第五章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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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有沒有聽錯?郡主難道一場病,燒壞了腦子?
不會啊,明明郡主看起來、聽起來,還是那麼地柔中帶剛,和從前一模一樣。
“老鵡,我聽說京城裡有位法難道人,不說法術,只談天理,卻是字字玄機,求教者少有人懂,你去幫我把他請來;如果他不肯來,幫我請個約,我去見他。”有這種人啊?鵡漡抓抓鬍子,乖乖點頭。
“老鵡,你說你是在路邊找著恩人的,她說她身帶黴運?”
“是啊。”他被郡主像拷問一樣,和小不點說過的每個字,早就複述一遍…不,是一遍又一遍了。他好命苦!
“難道劫數可以命抵?”郡主又喃喃自語。
“不會吧!”他想也沒想就接口:“我想殺某人,某人就沒命了,這是做了就有結果的事,哪是誰的劫數、誰又能抵了?”他姓鵡的就是不懂什麼運氣不運氣的,戰場上你死我活,是看誰戰術好、武力強,難道命好的人,乖乖站在那裡給他砍,就是死不掉?
郡主倒沒怪他多嘴,僅是淺笑了笑。
“你相信自己、相信人定勝天,很好。但我活了下來,確是僥倖,不是我自己的努力,而是別人的恩情。我一天不清事情的真相,一天不能安心過活。”好吧,郡主想要的事,他姓鵡的就算上天下海,也要奉上。
“郡主放心,我今兒個就起程上京,一定讓您見著那道士!”
…
破廟變得一點也不破了,屋頂鋪了層木板,窗戶掛了竹簾擋雨,還加了張小木,連門都有了。
餘兒非常賣力地將小廟打掃得光光亮亮,自己看了都覺得心曠神恰。
雖然…一點也不懂師父為什麼要這麼麻煩,自己動手敲敲打打的,怎麼看也不像…呃,她原本心目中不食人間煙火的師父。
當然啦,師父餓了會吃飯、渴了會喝水,雖不確定每晚坐著到底有沒有睡覺,但總是還做些人得做的事。
只是…修廟?
她並不期望師父一揮手就可以變出呀門呀的,但這樣動手做
工,實在讓人有收驚的必要哪!
況且,師父不是一直住在這兒嗎?那為什麼以前坐在破廟裡讓雨淋沒關係,現在卻這麼大費周張?
她是很喜歡這樣有“家”的覺,不過她簡單
子過慣了,並不真在乎是不是有
可睡,倒是為師父的賣力
到不捨。
說到就更心虛了!師父還是整夜坐著,她卻有
有被,還有真的枕頭呢!從前在佑善居,隨便撿塊木頭就充數了。
這些子來,她身子的疼痛一天比一天少了,收命之時,師父總將一手放在她肩上,她不再有那種如遭雷殛的劇痛。
是師父的神力吧?
列忌觴抱著木柴進來,餘兒馬上跑上前去,要接過來。
“師父!我來我來!”列忌觴沒理她,穩穩將大把的木柴擱在炕邊。
餘兒不氣餒,搶著開始生火的工作,小身子還努力擋在列忌觴前面。
“功課做完了?”
“做完了!做完了!”她直點頭,小手忙著。
說是功課,不如說是抄書,每師父出去幾刻鐘,沒有讓她跟,回來總抱著幾本老舊得快散掉的經書,她必須一字一宇抄寫在牆上,用的是燒過的炭枝。
四面牆都快寫滿啦!這樣抄書究竟是在幹嘛?
她問過一次,師父答道:“鎖命。”什麼意思?命可以鎖的嗎?怎麼個鎖法?她不懂。再問師父,師父又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