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神情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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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一掃之下,他發現了幾個疑人。兩人在一間酒菜館子二樓憑窗據桌而坐,見項少龍眼光望上來,立時垂下灼灼盯緊他的目光,裝作說話。

另一人則是在路旁擺賣雜貨的行腳販,被一群看似是買東西的人圍著,正在討價還價,可是卻給項少龍發現他正專注地看著他的臨近,緊張得額頭現出了青筋來。

那些揹著他的人中,有兩、三個體形壯碩,極可能是他的同黨。與這扮作行腳販遙對的另一邊街上,有兩人見到項少龍馳來,忙閃到樹後去,顯然不懷好意。

項少龍想到卻是另外的事。有人佈局殺他不出奇,奇在對方為何能這麼準確把握他的路線和行程。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知道莊襄王下旨召他入宮,所以才能在這前往王宮的必經之路,設下對付他的死亡陷阱。

而敵人的實力應是不怕他有隨行的人員,因為對方定策時是不會想到他是孤身上路的,想到這裡不心中檁然,這時他差點可肯定要殺他的人是楊泉君了,只有他才可通過秀麗夫人清楚知悉秦王的舉動,亦只有他才有膽量和實力對付自己。

既然對付得荊俊,對自己也不用客氣了,馬車聲響。前方街上馳來四輛盛滿草料的馬車,各有一名御者。兩車一組,分由左右靠近行人道處馳來,騰空了中間丈許的空位,可容他筆直穿過。

項少龍只憑馬車出現的時間、地點和方式,便知不妥。生死關頭,他不敢託大,輕提疾風的韁索,裝作毫不覺察地往馬車去。

同時暗裡由間拔出兩枚鋼針,藏在手裡。雙方逐漸接近。項少龍心中好笑,輕夾馬腹,與他經過這段子相處的疾風已明其意,立即增速,剎那間馳入了四車之間。

這一著大出對方料外,駕車的四名漢子齊聲叱喝,出了猙獰面目。草料揚上半天,每車草料內均暗藏有一名弩弓手,從草料下冒起身來,裝上了弩箭的弩弓同時瞄向項少龍。

項少龍大喝一聲,疾風箭矢般衝前,同時兩手一揚,鋼針往後擲出。頭兩輛車上的箭手尚未有發的機會,臉面早著飛針倒回草堆裡。另兩人倉忙下盲目發,失了準繩,勁箭叉在他背後而過。

項少龍哈哈一笑,疾風的速度增至極限,瞬那間消失在長街遠處,教敵人空有實力,仍莫奈他何。項少龍在莊襄王寢宮的內廳見到莊襄王和朱姬“母子”陪客當然漏不了呂不韋。

這廳堂布置典雅,莊襄王獨坐上首,呂不韋、項少龍居左﹔朱姬和小盤居右,各據一幾。宮女進來擺上食物美酒後,退了出去。侍衛只在外面防守,使這午宴有點家庭聚會的氣氛。

小盤態度沉著,並沒有偷看項少龍。朱姬收斂了很多,美目雖豔採更盛,但再沒有像以前般秋波頻送。廳堂兩旁都開了大窗,可見外面迴廊曲折,花木繁茂,清幽雅靜,不聞人聲。

莊襄王連勸三盃後,微笑道:“相國今早告訴寡人,少龍這幾天便要上路,去把趙穆擒回來好讓寡人得洩心頭之恨,寡人和姬後都非常動,所以怎也要立即把少龍請來吃一頓飯,以壯行。”項少龍對莊襄王大生好,不但因他文秀的風采,更因他有種發自深心的真誠。不知是否因長期在趙國作人質,受盡冷眼,所以他並沒有像孝成王般有著王族奢華不實的習氣。

只看他對朱姬情深一片,又這麼眷念呂不韋對他的恩情,與這大商賈聯手對付自己國人,便可知他多麼重情義了。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使項少龍對他特別同情。當今世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天下最強大國家的領袖,只剩下三年的壽元。連忙叩首謝過。

莊襄王忽然慈和地道:“王兒是否有話要說呢?”朱姬和呂不韋的眼光落到小盤處,都出像莊襄王般愛憐無限的神

項少龍心中好笑,這三人全當了小盤是他們的寶貝兒子,怎知卻只是個假貨,同時暗吃一驚,小盤定是因聽到辱母仇人趙穆的名字,出異樣神態,被莊襄王看入眼內。

小盤往項少龍望來,失望地道:“太傅尚未有機會指導王兒,便要離開了。”三人都笑了起來。

朱姬蹙起黛眉道:“這事會否令太傅冒太多的危險呢?”項少龍笑道:“愈危險的事,癒合我心意,姬後請放心,臣下會小心在意的了。”呂不韋呵呵笑道:“我對少龍卻是信心十足,知他定能成功。”莊襄王對小盤愛寵之極,微笑向他道:“王兒這麼敬愛太傅,父王高興非常。”轉向項少龍道:“太傅這幾天若有空,可多點時間到宮來指點太子,你昨天在校場擋王剪那三箭,王兒興奮得向人提過不停呢!”項少龍忍不住和小盤對望一眼,暗叫厲害,這小子如此一番造作,異若特別對他親密,亦不會被懷疑是另有隱情。當下恭敬地答應了。

莊襄王嘆了一口氣,喟然道:“寡人當年命運坎坷,留落邯鄲,受盡白眼閒氣,從來沒有機會好好讀過書,且每天都要擔心明天是否有命。所以王兒回到咸陽,寡人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博覽群籍,要他──”朱姬嬌嗔地橫了他一眼,撒嗲道:“大王一口氣找了十多個人來輪輔導太子,真怕政兒給累壞了。”莊襄王欣然一笑,絲毫不因被她打斷了說話而有半分不悅。呂不韋呵呵笑道:“姬後想否聽聽老臣培育政太子的大計呢?”四人同時愕然往他望去。呂不韋以“慈父”的眼望往小盤,才向莊襄王道:“所謂不知則問,不能則學,先聖賢人,兵家劍客,誰最初時不是一無所識,還不是由學習思辨而來。既是如此,為君之道,更須學習。”莊襄王訝道:“呂相國是否認為寡人對王兒的培育仍有所不足呢?今次請來指導王兒的人,均為我國在某一藝學上最出眾的人材,例如琴清的詩歌樂藝,不但冠絕大秦,六國之人亦無不心生景仰,與魏國的紀才女並稱於世,相國難道有更好的人選嗎?”項少龍這才知道寡婦清原來姓琴,也是太子太傅之一,難怪異秦始皇,嘿!亦即是小盤,會建“懷清檯”來褒揚他這女師傅了。

朱姬和小盤好奇地看著呂不韋,看看他會拿出什麼話來答莊襄王。呂不韋有成竹道:“政太子身為大秦儲君,當然不愁沒有能人指點。

但過猶不及,有時太多雜學意見,反無所適從,所以臣下針對此點,特招來天下賢者能人,奇人異士,一齊集思廣益,把治國之道,上至統理天下,下至四時耕種,無所不包,總結在一書之中。

書成,只要太子一書在手,便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項少龍心中嘆,呂不韋為了這“兒子”都可說是用心良苦了,莊襄王啞然失笑道:“真虧相國想出這辦法來,假若相國須要什麼幫助,儘管向寡人提出來好了!”午宴就這樣輕鬆融洽的氣氛下度過。宴罷莊襄王和朱姬返寢宮休息,呂不韋身為相國,理萬機,連說多了幾句話的時間都欠奉,項少龍把來時遇襲一事告訴了他,他聽了便匆匆離去,剩下項少龍領著小盤到校場練劍。

小盤今非昔比,到那處都有大群衛內侍宮娥陪侍在一側,累得兩人想說句心事話兒都有所不能。動手比試前,小盤忍不住低聲道:“師傅!

不要去邯鄲好嗎?沒有了你跟母親在身邊,我覺什麼都沒有了。”項少龍這時見最近的內侍離他們也有五丈的距離,詐作指導他劍法,問道:“他們對你好嗎?”小盤兩眼一紅道:“非常好!

我也真當他們是我親生父母一般,”項少龍輕責道:“這是你最後一次當自己是小盤,由這刻起,就算在我面前,你仍是嬴政!”小盤明白地點頭,再道:“不去可以嗎?”項少龍微笑道:“記著我們的君子協定,趙穆是我的,趙王是你的。”言罷一劍砍去。小盤靈活地跳開一步,擺出架勢。項少龍看得心中一震。這小子多了以前沒有的一種東西,那就是強大的信心,使他的氣勢頓然大為改觀。這就是未來統一天下,成為中國第一個皇帝的巨人了,想到這裡,心頭湧起一陣難以遏制的衝動。

這時有內侍來報,說琴清來了,項少龍雖很想看一眼這與紀嫣然齊名的寡婦清,看她如何貞麗秀潔,卻以於禮不合,亦苦無藉口。

何況小盤又要沐浴更衣,惟有打道回烏府去了,踏入門口,守衛報上王剪到來找他,正在大廳與烏應元和陶方閒聊,忙趕了進去。王剪見到項少龍,神情愉悅,趨前和他拉手見禮。

項少龍見他穿上普通武士服,另有一番威武懾人的丰姿,不泛起惺惺相惜的覺,誠懇地道:“累王兄久等了!”烏應元和陶方站了起來,前者道:“王太傅是來向少龍辭行的。”項少龍愕然道:“辭行?”王剪興奮地道:“是的!

我立即要起程赴北疆,與匈奴作戰。”項少龍心頭一陣不舒服,暗忖若他要上沙場,必須莊襄王和呂不韋點頭才成。

秦國自商鞅變法後,部族領袖的權力被褫奪,喪失了繼承的權利,官爵以軍功論賞。凡有五十兵員以上的調動,均須秦王批准。這在當時是史無先例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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