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對更是輕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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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怎忍心這對可愛的人兒捱更抵夜,所以堅決不要她們侍候,更與眾女話也沒有多說幾句。今天稍有空閒,本想往訪紀才女,或是見見趙雅,只恨又給晶王后捷足先登,不大
苦惱,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此刻,他仍未真正清楚晶王后和趙穆間那曖昧難明的關係究竟至何地步,藉此機會探探口風也是好的!宮娥把他直帶至御花園東的一座清幽小樓前,沿途衛無不向他肅然敬禮,使他享受到前所未有的虛榮和風光。
另兩名宮娥把門打開,拋著媚眼嬌笑道:“王后在樓上等候將軍呢!”他尚未有機會反應,兩名俏宮娥已跪在兩側,侍候他脫下長靴。項少龍一顆心跳了起來,暗想人一世物一世,自己落到這古戰國的時代裡,若能與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後登榻尋歡,總是難得的奇逢豔遇。憶起當
她
拒還
。
最後仍是拒絕了他時的媚態,一顆心不由熱了起來,但又是不無顧忌,若給孝成王知道,他會怎樣處置自己呢?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中,他登上小樓。每一步都像有千斤之重。
晶王后身穿華服,獨自一人斜倚在一張長几之上,背靠軟墊,見到他出現在樓梯盡處,欣然道:“將軍來了,請坐到本後身旁。”項少龍硬著頭皮,坐到長几旁另一方的邊沿處,籲出一口氣道:“王后何事相召?”晶王后修長入鬢的鳳眼霎了霎,幽幽一嘆道:“董將軍剛見過大王嗎?唉!你大王近年的身體差多了,又不肯多點休息,真怕他下趟病了便再起不了榻來。”項少龍心立歛,再次領教到她的手段。她語氣雖像關心孝成王,骨子裡卻在暗示孝成王若死,太子登位。
由於年紀只和小盤相若,自然唯她之命是從,那時她就成了項少龍的主子,所以項少龍若懂時務,刻下定須看她臉做人。淡淡幾句,便已恩威並施,還加上親切
和
誘,令人很難抗拒。
項少龍尚未有機會說話,晶王后輕拍手掌,不半刻向兩名宮女步上樓,把燙熱了的白酒和酒盃放到兩人間的小几上,又退了下去。
晶王后親自把盞,斟了滿滿兩盃,舉起從未做過半點活,活像
蔥並塗上紅脂油的纖手,遞了一盃給項少龍,自己再捧起一盃,向項少龍敬道:“謹以此盃祝賀將軍你榮登城守之位!”項少龍忙道:“多謝王后提拔!”
“當!”兩盃在空中相碰,晶王后以袖遮掩,一口氣喝掉了那盃酒,放不盃子時,玉頰升起了兩朵紅雲,更是豔照人。項少龍保證道:“董匡絕不會忘記王后恩德,王后放心好了。”晶王后嬌媚地瞅了他一眼,溫柔地道:“本後自然知道將軍非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呀!你那天的表現真是
采,現在人家對你愈來愈放心了,哎!看你這人哪!坐立不安的樣子,是否在怕大王知道你來這裡呢?”項少龍嘆了一口氣,坦然道:“我知王后對鄙人恩寵有加,不過這麼相處一室,似乎有點不妥當,若大王誤會了王后,鄙人萬死不足以辭其咎。”晶王后“噗哧”嬌笑道:“你說話倒婉轉,不像你平時的作風,明明是人家召你來,卻說得此事像由你惹起似的。放心吧!
大王不理本後的事,亦不會因此對你不滿,這樣說你放心了嗎?”項少龍愈來愈不懂宮幃內的事,一切似乎均非遵照常理而行,正思忖要怎樣探聽她與趙穆的關係時,晶王后凝視著他道:“趙穆有沒有在你面前提起過我?”項少龍坦然道:“王后莫怪鄙人直言,趙穆雖沒有明言,但卻隱隱暗示王后是他那方的人,此事鄙人當不敢告訴大王,王后放心好了。”晶王后雙目閃過冷狠的神
,咬牙道:“告訴他又如何?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這麼一說,項少龍自然知道又是與孝成王跟趙穆的
遊戲有關,想不到連王后都不能倖免,可知孝成王是如何荒
無道。晶王后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幸好得董匡你提醒我們,想不到趙穆如此愚蠢,竟然引狼入室,連田單這野心家都去招惹。”項少龍差點要高聲歡呼,這是有心算無心,晶王后這幾句話,立即使他知道晶王后確曾與趙穆合謀之意,現在只是怕田單的介入,才臨陣退縮力求自保。這些人的關係,隨著利害衝突,不住改變,假若趙穆真的得勢,說不定晶王后又會重投他懷抱。
晶王后瞟了他一眼,皺眉道:“你為何不說話呢!”項少龍聽她語氣愈來愈親切,心中一蕩道:“鄙人心中正想著,若有什麼事可令王后開懷,即使赴湯蹈火,鄙人也在所不辭。”晶王后格格嬌笑起來。
好一會後才風情無限地瞅了他一眼,柔聲道:“你這人中有細,很懂討女人歡心,難怪趙雅那騷蹄子給你
得神魂顛倒,把齊雨、韓闖和李園三人都拒於門外,還神采飛揚,連項少龍都忘掉了。
人家也很想試試那種滋味,好了!本後知你貴人事忙,不再留你了。”項少龍本聽得心癢難熬,暗喜這高貴風騷的趙國之後終可到手,那知對方在最高時忽下逐客令,知這狡後又在玩似
實拒的手段,心中大罵,但也暗鬆口氣,臉上很自然地
出失望的神
,裝作依依不捨地施禮告退。
***回到東門兵衛指揮所時,已是黃昏時份,滕翼剛練兵回來,兩人到了放滿竹簡書的宗卷室說話。
滕翼大致向他報告了城防的情況,結語道:“現在邯鄲可用之兵,實際只是多於二萬人,其他都是老弱婦孺又或全無訓練的新兵,有起事來,只會礙手礙腳,徒亂士氣軍心。”項少龍道:“兵貴不貴多,二哥設法把新兵和老弱者調往城外幾個營地,讓他們接受訓練和做些預防
質的工作好了。”滕翼道:“若要作這種調動,只是三弟手上那一半軍符也不行,必須得孝成王把另一半虎符也授你才成。”項少龍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接著說出了趙穆提到四名偏將的事。滕翼一聽便明,笑應道:“曉得了!我可保證把他明陞實降,使之一籌莫展。”項少龍嘆道:“若非有二哥助我,只是城防複雜無比的事務,便可把我煩死,真想不通以前樂乘怎可以夜夜笙歌,還藏納了這麼多女人?”滕翼道:“道理很簡單,繁重的都由副將趙明雄做了,功勞則當然歸他。這趙明雄實是個人材,只是因由廉頗提拔出來,才一直受到排擠吧了!
聽說樂乘數次想換掉他,都被你的雅兒親自向孝成王說項保住了,想不到雅兒對孝成王這麼有影響力。”項少龍沉片晌,問起城外的齊軍。滕翼道:“我派了人在駐紮城北二十里的齊軍營地四周設立哨崗,
夜不停監視著他們的動靜。
表面看來,營地全無異樣,甚至看不到有加緊訓練的情況,但我卻懷疑他們在暗闢地道,由於他們非常小心,所以才察覺不到。此事我已由小俊去偵查,很快應有迴音。”記起一事,滕翼道:“噢!我差點忘了。
龍陽君派人來找你,請你有空到他那裡一敘,還有就是郭縱今晚又在府內大排筵席,這次不但有你的份兒,連我都沒有漏掉呢。”項少龍和他對望一眼,都搖頭嘆息,不勝慨。滕翼道:“我不去了,給你在這裡鎮著大局,現在邯鄲表面看來風平
靜,其實內中殺機重重,一下疏忽也會令人悔之已晚。”項少龍道:“這裡全仗二哥了。
唉!你看我們是幹什麼來的,竟為趙人化解起危機來。”滕翼陪他站起身來道:“孝成王把趙穆拱手送你,三弟自然要作點回報,先回府走一趟吧!我看你這幾天與善柔她們說的話加起來都沒有十句呢。”項少龍苦笑著去了,與以烏果為首的眾親剛開出指揮所,便遇上田單的車隊,項少龍自然知道田單是特意來找他,連鑽上他的馬車去。
那劉氏兄弟仍默坐車尾,項少龍坐到田單身旁時,這權傾齊國的人物微笑道:“董兄當城守非常出,令整個形勢氣象都煥然一新呢。”項少龍謙讓兩句後道:“為了取信孝成王,我派了人監視田相的護駕軍士,請田相見諒。”田單欣然一拍他肩頭,笑道:“我田單豈是不明事理的人。”接著沉聲道:“查清楚了是誰暗殺樂乘了嗎?”項少龍差點招架不來,忙道:“若我估計無誤,該是項少龍所為,因為幾天後便在邯鄲附近一條小村落髮現了他的行蹤。”田單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淡淡道:“此事定是項少龍所為,其他人都沒有非殺樂乘不可的理由。
而且樂乘只是他第一個目標,第二個目標若非趙穆,就是孝成王。”項少龍到整條脊骨都涼滲滲的,非常難受。田單冷哼道:“假設是項少龍所為,這問題便非常有趣了,他究竟潛伏在邯鄲城內那個秘密處所呢?誰人作他內應?使他可如此
確地把握樂乘的行蹤。董兄可回答得這些問題嗎?”項少龍沉聲道:“若我是項少龍,定不會蠢得躲在城裡,至於內應,對他更是輕而易舉,烏家以前在此
深蒂固,自仍有肯為他們賣命的人。”田單微笑道:“可是他為何要打草驚蛇,殺死樂乘呢?若論仇恨之深,何時才輪得到他。”項少龍心中檁然,完全摸不著田單說起此事的用意,皺眉反問道:“田相又有什麼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