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來到項少龍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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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盤挾清除叛黨的餘威,作此人事上的陞遷,即使朱姬亦難以異議。呂不韋更是啞子吃黃蓮,有苦自己知。這些事均早徵得鹿公、徐先和王陵同意,他們當然更不會反對。桓齮這時和荊俊仍在外四處追截叛黨的逃兵,暫時未能知道這天大的喜訊了。

小盤這番話有真有假,目的還是在依項少龍之言,以桓齮為首成立一支直接由小盤指揮的快速應變部隊,用於將來對付嫪毒和呂不韋兩股大勢力。

小盤本想把項少龍同時陞為大將軍,但卻被項少龍以尚無戰功婉言拒絕了,他本對權位沒有多大興趣。

小盤續道:“桓齮將軍將留守京師,成立訓練營,專責訓練由各地選送來的新兵,提拔人才,為我大秦將來一統天下打好基。王賁今趟勇猛殺敵,斬敵首二十,亦立下大功,寡人就任他為桓將軍副將,同為我大秦出力好了。

太后、仲父、上將軍、大將軍和眾卿家可有異議?”朱姬到自己這寶貝兒子成長了,但與自己的隔膜亦大多了,今晚的事,分明由項少龍一手策畫,而呂不韋則暗有陰謀,可是兩方面都不向自己透任何風聲,心中不由茫然若有所失,忍不住往嫪毒望去,暗忖這是否自己唯一能夠倚賴的人呢?小盤這時再道:“太后!

孩兒在聽你的指示。”朱姬到一陣疲累襲上心頭,搖頭道:“王兒自己拿主意好了。”呂不韋乘機道:“衛、都騎、都衛三軍,有足夠實力作京城防衛的支柱,是否還有須要另立新軍呢?請儲君明察。”鹿公先在心裡罵了兩聲你孃的仲父後,才呵呵笑道:“仲父正說出了問題所在,衛、都騎和都衛若只論守城,實力綽有餘裕,但若以之平定京城以外的動亂,卻力有不逮,像今趟為了平東郡之亂,把京城附近的駐軍全空了。

高陵君才有可乘之機,故此新軍實有成立之必要。”徐先接著道:“現時我大秦與三晉勢成水火,說不定要同時在幾條戰線與敵周旋,有了這支銳的新軍後,就不怕再有像東郡那種動亂和民變了。”呂不韋為之啞口無言。這正是他最大的弱點,說到底他仍是文官,沒有蒙驁在旁,實在沒有資格在軍事的題目上和秦國這批軍方資歷最深的人爭辯。由此可知鹿公等對小盤的支持多麼重要。小盤作出決定道!

“這事就依此安排。項統領接令。”眾人均愕然,不知項少龍要接什麼令?鹿公、李斯等則是雞食螢火蟲,心知肚明瞭,項少龍離席來到小盤朱姬席前跪下。

小盤取出令符,使侍臣送項少龍道:“高陵君能以萬人之眾,神不知鬼不覺潛來京城,途中必有接應之人,寡人要項統領立即離京,徹查此事,若發覺有任何人曾為叛黨出力,立殺無赦,統領在京的職務就由荊副統領代行好了。”項少龍高聲領命。小盤大喝道:“今晚宴會至此而止,諸卿先休息一會,待橋修好後,再和寡人到莖河接晚獵回來的大隊人馬,檢閱他們的豐富收穫。”小盤恭送朱姬雖席時,所有人均心悅誠服地跪地相送。就在這一刻,項少龍心中一陣動。多年來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由今晚開始,小盤建起了他這未來秦始皇的威信。

秦朝的權力再不在權臣手上了,連呂不韋都要給他牽著鼻子走。自己殺了田單回來後,只要手段夠高明,就可坐觀嫪毒和呂不韋兩人鬥個你死我活。辛苦了這麼久,該可以享點清福了吧。

***當晚各獵者由西狩山回來時,項少龍已領著紀嫣然、趙致,和十八鐵衛匆匆上路,趕往秦楚邊界與滕翼會合。自遇襲後,他從未試過有一刻比現在更輕鬆舒暢。莫傲已死,小盤得到軍方全面支持,勢力大盛。

朱姬又因嫪毒的關依,開始與呂不韋生出問題,在這種種的形勢轉變下,自己大概可以有些安樂的子可過了。

可是心中又隱隱有抹揮之不去的陰影。當上路出使前,何嘗想過會遇到兇險,但噩夢忽現就來了,直到這晚狠狠打擊了呂不韋,才算定了氣。

對於茫不可測的命運,他成了驚弓之鳥。他依照早先與滕翼定下的路線,夜兼程趕路,七天後越過東嶺,地勢開始平坦起來。

這晚就在一滌小河旁紮營生火。不知為何領少龍總是心緒不寧,對著烏言著、荊善等一眾鐵衛打回來的野味亦提不起勁。紀嫣然訝道:“項郎有心事嗎?”趙致笑道:“是否掛著芳妹、夷姐和寶兒他們哩?”項少龍凝望著正闢啪熊燒的火焰,沉聲道:“不,我只是有種很不安寧的覺,事實上自離開咸陽後,這覺便存在著,只不過今晚特別強烈。”紀嫣然變道:“項郎乃非常人,若有這種覺必有不平常事會發生。”轉向正圍著另一堆篝火燒烤著獵獲的烏舒等道:“你們聽到了嗎?”荊善站了起來道:“我們立即去偵查一下。”眾鐵衛均奉項少龍有若神明,聽他這麼說,那還不提高戒備,分頭去了。

鐵衛們去後,趟致訝道:“照說理應沒有人會跟蹤我們圖謀不軌的,特別是呂不韋方面的人全在小俊和衛的監視下,想動動指頭亦相當困難,這事確是非常難解。”紀嫣然柔聲道:“項郎心裡那種覺,會否是因別的事引起哩?因為表面看來確應沒有人會跟蹤我們的!”項少龍苦笑道:“我還沒有那麼本事,能對別處發生的事生出應。只不過基於長年處在步步驚心的險境裡,對是否有伏兵或被人跟蹤特別。還好很快就可知答案了,荊善的鼻子比獵犬還要厲害哩。”趙致有點軟弱地偎入了他懷裡,低聲道:“我有點害怕!”項少龍知她想起當遇襲死傷慘重的往事,憐意大起,摟著她香肩道:“有我在,絕不會教人傷害到我的致致半。”紀嫣然望往天上的夜空,輕輕道:“假若真有人一直在追蹤我們,那項郎今晚的不安覺特別強烈,就非常有道理了,因為這裡地勢較為平坦,而且…”

“啊!”一聲慘叫,畫破了荒原星野的寧靜,更證實了項少龍的擔心非是多餘的。趙致變道:“這不是烏達的聲音嗎?”烏達乃十八鐵衛之一,人極機伶,又身手捷,他若如此輕易遇襲。

那敵人若非身手極之高強,就是佈置極之巧妙了,項少龍和兩女跳了起來,各自去取箭矢兵器和解開繫著的馬兒。卻不敢把篝火熄,否則就要和其他鐵衛失去聯繫了。

那燃燒著的火焰,正似有力地告訴了他們即將來臨的危險,因為他們已成了敵人進攻的目標。直至這刻,他們對敵人仍是一無所知,完全找不著頭緒,此時荊善等倉皇回來,人人臉現悲憤之

烏達被烏言著揹著,中了兩箭,分別在背上和脅下,渾身鮮血,氣若游絲。趙致見本是生龍活虎的烏達變了這個模樣,動得掉下眼淚來。烏舒正想過去把篝火熄,給項少龍制止了,道:“嫣然先給烏達止血,截斷箭桿,卻千萬不要移動箭簇。”紀嫣然不待他吩咐,早動手施救起來,烏言著等鐵衛均和烏達情同兄弟,個個眼都紅了,噴著仇恨的火焰。項少龍知此乃生死關頭,絕不可心大意,冷靜地問道:“來的是什麼人?有何佈置?烏達怎會受傷的?”眾人眼光都集中到烏言著身上,顯然是他和烏達一夥,而其他人尚未遇上敵人。烏言著深一口氣,硬壓下悲傷道:“我和烏達往東摸去,想攀上一座丘頂居高下望時,冷箭便來了。”項少龍一聽下立時心跳加劇,東向之路正是通往楚境的路途,這麼說,眼前神秘的敵人應已完成對他們的包圈了,不過現在黑漆一片,諒敵人在天明前也不敢謬然動手。

但天明時,卻將是他們的末了,趙致忽地失聲痛哭,眾人心知不妙,往躺在地上的烏達望去,果然已斷了氣。項少龍心中一動,攔著要撲過去的諸衛,冷喝道:“讓我盡點人事!”同時想起二十一世紀學來的救急方法。這烏達一向身強力壯,利箭亦未傷及要害,這刻忽然噎氣,可能只是因失血過多,心臟一時疲弱下失去功能,未必救不回來。

當下使人把他放平,用手有節奏地敲擊和按壓他的心臟,只幾下工夫,烏達渾身一震,重新開始呼,心臟回覆跳動,連做人工呼都免了。

紀嫣然等看得瞪目以對,不能相信眼前事實,連歡叫都一時忘掉了,項少龍取出匕首,向烏達道:“千萬不可睡覺,否則你就沒命了。”狠著心,把箭簇剜了出來,紀嫣然等立即給他敷上止血藥。項少龍霍地起立,指使眾人砍削樹幹以造擔架,烏舒等見他連死了的人都可活過來,那還不信心大增,視他有若神明,士氣振。

紀嫣然和趙致為烏達包紮妥當後,來到項少龍旁,後者崇慕地道:“夫君大人真是厲害,竟連死去的人都可救活過來。”紀嫣然道:“我對我們夫君層出不窮的本領,是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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