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撮手成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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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隊左曲右轉,逐漸離開了大道,朝城西偏僻處走去。在風燈的光芒中,悽風苦雪之下,就像在一個永無休止的夢境中前進。
項少龍受到身後美女重回故國的黯然神傷。想像著將來小盤統一天下時,敖向等都會變成像她般的亡國之人,
不住又是另一番
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這或者可作現時東方六國的寫照。馬隊穿過一片疏林後,在一處陵寢停下來。項少龍心中恍然,原來鳳菲到這裡來是要祭祀某位先祖故人。鳳菲等魚貫下車,由敖向陪伴著朝陵墓走去,沒在林木後。
項少龍和一眾家將、魏兵留在原地,不一會隱有哭聲傳來。當她們回頭時,除鳳菲被面紗遮著看不見臉容,小屏兒等都哭腫了秀眸。回到船上,已是深夜。谷明等全溜到岸上花天酒地,剩下一臉憤慨的房生。
項少龍見他的左腳胡亂紮了些布,問道:“怎樣了?”房生兩眼一紅道:“若我的腳好不了。
就要找他們拚命。”項少龍曾受過一般接骨駁骨的跌打醫術訓練,將紮著的布解了開來,摸捏研究一番後,鬆了一口氣道:“只是骨踝移了位,來!忍點痛。”房生慘叫一聲,淚水奪眶而出時,項少龍也完成了壯舉。房生站起來試著走了兩步,大訝道:“沈兄確有一手。”項少龍拍拍身旁蓆子,笑道:“坐下來,我有些話想和房兄說。”房生這時的心情和剛才已是天淵之別,欣然坐下道:“沈兄請說!”項少龍由懷裡掏出那兩錠黃金,用手掌託著,送到他眼皮子下。房生的眼睛立時瞪大至極限,呼出一口涼氣道:“天!這是黃金。”只這麼兩錠金子,便夠普通人一世無憂。
項少龍把金子入他手裡,低聲道:“這是你的了。”房生猶豫了一下,才搖頭道:“我怎能接受沈兄的金子呢?”項少龍騙他道:“我共有十錠這樣的黃金,都是無忌公子自知不能倖免的時候分贈給我的,房兄儘管要了它們。
然後詐作跌斷了腿,離開這小人當道的歌舞團,追求自己的理想生活。”房生抓緊了金子,訝道:“沈兄身家如此豐厚,何用來到我們處混子呢?”項少龍胡謅道:“實不相瞞,我今
是藉機離開大梁,自無忌公子死後,我們這些舊人無人敢用,我又不甘於平淡,遂乘機到齊國來碰碰運氣的。”房生
零涕道:“大恩不言謝,有了這兩塊金子,加上我這兩年的積蓄,明早我便向小姐請辭了。”想了一想又道:“不若我們一起走吧!
沙立那人心狹窄,定不會放過你的,張泉則只是利用你,就算沈兄死了,他也不會掉半滴眼淚。”項少龍微笑道:“房兄走了,我再無後顧之憂,我們那一跤絕不會白摔的。”房生呆望著他,就在這刻,他
到項少龍活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當晚房生已迫不急待,向張泉表示因腿傷而要離團。張泉毫無挽留他的意思。藉口是他自己離職,隨便給了他微不足道的十來個銅錢,便著他明早離船。房生憤然告訴項少龍,本該有一筆可觀的安休費給他。不用說已落到張泉的私囊裡。
當然他不會真的把這放在心上,因為那兩錠金子已令他心滿意足。翌晨項少龍送他下船,正猶豫好不好隨他一同失蹤時,谷明等人回來了,經過時又對兩人冷嘲熱諷一番,這才登船。
項少龍又見碼頭間滿布魏兵,船上的張泉則是虎視眈眈,便與房生道別,壓下心中的衝動,返回船上去。船隊開出。項少龍見其他僕人御者,都如避瘟神般不敢與他談,張泉那批人又當他是廢物般不再理睬他,心中好笑,取過早飯,躲到甲板一角吃了起來。
心中卻在盤算如何狠狠鬧他一場,好迫鳳菲把自己辭退,那就可大搖大擺地離開,誰都不會對他生疑,不過時間須拿捏恰當,最好是要在下一站補充食物用水之前生事,那便可順理成章於泊碼頭時給趕下船了。
初時他還對搶了人家的飯碗有點內疚,現在卻知是幫那人擋了一場災禍。谷明那些人顯然是奉了副管事沙立之命,誓要把他迫走。那沙立賣相不俗,可能正是憑此天賦條件,勾搭上某一個頗有權力的婢子,實力增加後就來謀奪張泉這可賺錢的大肥缺。
左思右想時,眼前出現了一對小靴子。項少龍愕然上望,剛好給人家姑娘前的
雲雙峰擋著了視線,看不到她的模樣兒,吃了一驚下長身而起。
原來是二小姐董淑真的近身寵婢小玲姐。她似笑非笑地瞅了他兩眼,冷哼道:“你就是那愛鬧事的沈良了?”項少龍已決定了在下一站離船,那還須賣她的賬,回覆以前叱吒風雲的氣概,微笑道:“小玲姐過獎了,沒有人起鬨,那鬧得出什麼事來呢?”小玲姐怎想得到項少龍會如此針鋒相對,一愕下變臉道:“好大膽!
你知不知道是和誰說話?”項少龍雙手環抱前,淡然自若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萬事都逃不過一個理字,我現在孤身一人,人家卻是成群成黨,小玲姐給我來評評看,誰才有鬧事的資格?”小玲姐登時語
,說到雄辯滔滔,她怎是見慣大場面的項少龍的對手,氣得臉都脹紅了,狠狠盯了他幾眼,才叉
嬌叱道:“你是否不想幹了!”項少龍好整以暇道:“這怕該由張管事或鳳小姐決定吧?”小玲姐一向只有她罵人,那曾給項少龍這種身分的下人頂撞過,氣得七竅生煙,跺足走了。
項少龍看著她走到另一邊谷明那群人處,把谷明召了入艙,心知肚明好戲正在後頭,暗覺好笑,掉頭欣賞停了雪後兩岸的美景。
他幾乎可肯定沙立勾上的人就是這個頗有姿的婢女小玲姐,背後可能更得到歌舞團內第二號人物董淑真的支持,才敢挑戰張泉的權力。
當他正思索逃回秦境的路線時,肩頭給人拍了一記。項少龍別頭看去,入目是一名家將,也是昨晚護送鳳菲到城內祭祀的其中一人。那家將道:“張爺要見你!”項少龍見他說話時雙目不敢直視自己,那還會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微笑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那人道:“我叫許然,隨我來吧!”項少龍心中一熱,手腳同時發癢,隨他進艙去了。***項少龍跟著許然,舉步進入船艙,來到一道門前。許然停了下來,把門向內推開少許,示意道:“張爺在裡面,你自己進去吧!”廊道上出奇地沒有人。上層卻傳來曼妙的樂聲歌聲,安排在這種情況下對付他項少龍,就算打得他殺豬般慘叫,也不會有人聽到。
項少龍微微一笑,猛地以肩頭用力撞在許然肩上。許然猝不及防下,驚呼一聲,踉蹌跌進艙房裡。一個黑布袋罩了下來,把許然的頭臉罩個結實。
接著許然被拖入房內,谷明、富嚴等四、五名御者,加上巫循等三名家將,撲了過去,毫不留情地拳打腳踼。項少龍閃入艙內,順手把門關上時,許然已頹然蜷臥地上,痛得曲成似一隻煮了的蝦般的可憐樣兒。
這些人也太急緊張,竟然分辨不出無論衣服體型,許然和項少龍都有很大的分別。谷明首先瞥見站在入門處的不是許然而是項少龍,駭然張口,指著他卻說不出話來,這時其他人始發覺打錯了人。
項少龍搖頭嘆道:“你們真不知自己做了什麼錯事嗎?”驀地標前,欺到巫循矮壯的身側,一記膝撞,頂在他下陰處。早在二十一世紀時,項少龍便是鬧事打架的高手,深明人先
馬,擒賊先擒王之道。
巫循那種體型,肩寬脖,最具勇力,否則也不能推得下盤穩紮的項少龍滾下跳板去,所以他一出手,就以巫循為第一個目標,且命中他的要害。他勝在速度,教巫循不及擋架,下一刻他已到了另兩名家將中間,左右開肘,狠撞在兩人肋下處。
這種近身戰術,最適合在這種狹窄的環境施展,也教對方摸不著他的位置,並以敵人的身體作掩護。兩名家將痛得慘叫側跌。項少龍這時已撲到富嚴身前,側頭避開他照面打來的一拳,兩手箍上他的脖子,連續兩下膝撞,頂在他腹下。
又側飛一腳,把另一名御者踢得飛跌開去“砰”一聲撞在艙壁處。上層的樂聲恰巧奏至高澎湃的
釆處,似在為項少龍助威。
不知誰人從後箍著項少龍,項少龍放開富嚴,任他跪倒地上,再使了下柔道的身法,轉身把後面的人摔過頭頂,擲往窗門的方向。
“砰!”的一聲。
那人背脊狂撞在窗門旁的艙壁上,滾倒牆角。谷明和另外兩名御者撲了上來,項少龍施展擒拿手法,一把扭著其中一名御者的手腕,曲膝連續在他小腹處凌空以腳側掃了兩記,痛得那人整個彎了起來。
項少龍用力一扯,被制的御者踉蹌與另一名御者撞作一團。谷明撲到項少龍前,先前中招的兩名家將才剛爬起來。
卻呆若木雞,變成一對一的局面。谷明臉容扭曲,雙目兇光四,由懷裡拔出匕首,當
搠至。項少龍使了一下假身,避過匕首,撮手成刀,狠狠劈在他手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