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兼之功高震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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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他是不能不來,否則只從這點巳足可使自己對他起疑。梳洗後往前廳見他。韓闖早等得不大耐煩,來回踱著方步,見到項少龍,喜道:“少龍終於醒來了。”項少龍見他毫無愧:心中有氣,冷然道:“無論多長的夢,總有夢醒的時刻,虧你還有臉來見我。”韓闖
變道:“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前天龍陽君才拿言語來試探我,今天少龍又這麼毫不留情的責備我,我韓闖做錯了什麼事呢?”項少龍來到他身前,虎目生輝盯著他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到稷下宮偷刀的事就只你一個人知道…”說到這裡,眼角瞅到鳳菲正要進廳來,揮手道:“大小姐請回避片刻,我要和這忘恩負義的小子算賬。”鳳菲見兩人臉紅耳熱,嚇得花容失
的急退出去。
項少龍續道:“若非你通風報信,曹秋道怎會收到風聲,在那裡等我自己送去拾他試劍?”韓闖焦急道:“這的確不關我的事。記得我還勸你不要去嗎?唉!怎會是這樣的。”項少龍暗忖這傢伙倒是演技了得。
本來他打定主意和韓闖虛與委蛇,來個爾虞我詐,怎知見到這“老朋友”時,卻氣往上湧,完全控制不了自已的情緒。他一步不讓地喝道:“難道你該勸我去嗎?且不論此事,為何你這幾天頻頻與郭開那鬼密商,又威脅龍陽君來對付我呢?”韓闖
變道:“是龍陽君說的嗎?”項少龍冷笑道:“這個你不用理會,假若你敢動龍陽君半
毫
,我回咸陽後就把你
心策劃的鄭國渠陰諜揭破,翌
便領兵直搗你的老巢。”韓闖劇震道:“原來你連這事都
悉無遺,為何卻要瞞著贏政?”項少龍嘆了一口氣道:“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還不明白嗎?
只有建渠一事,才可把秦國的大軍拖住,十年八年內也無力東侵。我正因不想我的朋友變成亡國之奴,才忍住不用此事打擊呂不韋,但看你怎樣待我呢?”韓闖崩潰下來,跌坐蓆上,熱淚泉湧道:“我亦是迫不得巳,不知誰把我見到你的事洩漏出去,被郭開那賊軟硬兼施,要脅不放。
但我巳盡了力,暗示龍陽君立即助你離開臨淄。少龍,相信我吧!我一直都在拖延郭開,今天來就是想警告你小心他。”項少龍發覺自己已很難再像從前般信任韓闖,因為他的演技實在太湛了。
嘆了一口氣道:“那偷刀之行洩漏一事,你又有什麼解釋呢?”韓闖涕淚泣道:“若我有向人洩出此事,教我活不過明年今
,少龍於我有大恩,我韓闖怎樣無良,都做不出這種卑鄙的事。”項少龍定了定神,心想難道是隔牆有耳,被人偷聽了去,這時他的氣早過了。
在韓闖旁坐下來道:“堂堂男子漢,不要哭得像個婦人家好嗎?”韓闖以袖拭淚,搖首悽然道:“我道幾天無時無刻不在天人戰,那種痛苦實不足為人道,現在給少龍臭罵一頓:心中倒舒服多了。”項少龍拍拍他肩頭道。
“回去吧!我們兩個都該靜心想想。”韓闖道:“有件事少龍切勿輕視,郭開巳勾結了呂不韋和田單,準備不擇手段也要你回不了咸陽。齊國說到底都是田單的地頭,你一不小心就會為他所乘。”項少龍淡淡道:“只要不是朋友出賣我,我便有把握應付,這件事形勢微妙,你最好不要手,否則會被郭開構陷。”又冷哼道:“好像我項少龍特別好欺負似的。
郭開這老賊或者是嫌命長了。”韓闖籲出一口涼氣道:“到剛才我始真正領教到少龍的襟手段,不過一天你與曹秋道生死未分,呂不韋和郭開都不會動你,但若你勝了,形勢就不同了!”項少龍把他扯了起來,推著往大門走去,道:“回去告欣郭開,說我為了秦國劍手的名譽,已然接受曹秋道的挑戰。”韓闖吃了一驚道:“你不打算提早走嗎?”項少龍笑而不答,把他直送出門外。揭開了韓闖的假面目後,他反而心安理得,龍陽君說得不錯。韓闖雖非什麼好人,但對自己仍有幾分真摯的
情,這發現足使他大
安
,
到人
總有光輝的一面。
現在他巳給身邊的人誰個是真誰個是假得糊塗了,除了善柔、肖月潭、鳳菲與石素芳外,他不會全心全意相信人,包括李園和龍陽君在內,誰說得定他們不會忽然變心,又或一直在騙自己。
這種敵友難分的形勢,他尚是首次遇上。剛跨過門檻,鳳菲上來道:“你和闖侯間發生了什麼事?”項少龍微笑道:“沒什麼,現在雨過天晴了。”鳳菲嬌媚地白了他一眼,膩聲道:“昨晚人家像是死後重生一般,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剛剛金老大來幹嘛?難道是石素芳也想隨鳳菲一般,嫁入項家門嗎?”項少龍欣賞著佳人吃醋的俏模樣,笑道:“慢說我跟她在咸陽就已相識,而我們之間的關係更是一言難盡。她如果想隨我回咸陽當然是求之不得,只怕她
本沒有想過這回事。”鳳菲故意板起粉臉,佯怒道:“原來你們早就相識,那鳳菲反而壞了你們的好事!你如果只是應付人家,就乾脆說出來好了,省得人家自作多情!”項少龍立時頭大如鬥,摟著她的纖
朝內院方面舉步走去,岔開話題道:“淑貞她們不是在排演嗎?沒有你大小姐在旁指點怎行?”鳳菲“噗嘛”嬌笑道。
“你這人哩,最要得就是在緊要關頭左閃右避,現在人家嚐到你的厲害,晚上定會忍不住鑽進你的被窩裡,重溫昨晚的美夢。”項少龍心中一蕩,微笑道:“菲菲這般情如火熱,應該是我想再鑽進你被窩去才對吧。”鳳菲撇撇可愛的小嘴,媚態橫生的瞅著他道:“都是你惹的禍!一路來這般挑惹人家,歡喜便摟摟抱抱,愛親嘴便親個夠的,又時時語帶挑逗,鳳菲只是個普通的女人,給你這般撥,昨晚又是這般讓人回味無窮,自然想時時得到你的愛寵哩。”項少龍聽得心又癢起來,像鳳菲這種絕代尤物,瞭解到男歡女愛的快樂後,魅力更是暴增,但想起與曹秋道的決戰,加上明晚還有石素芳之約,這幾天還是不宜旦旦而伐。遂強壓下心中的衝動,柔聲笑道。
“你昨夜才初經風雨,今天該好好歇息才對。等我們回到咸陽,到時再讓你知道我真正的厲害。”鳳菲初時聽得心中暖洋洋地,待聽到最後一句,忍俊不住地笑得花枝亂顫,一對粉拳捶著他的膛嗔道:“你這人哩!得了人家的身體後,講話還是沒半點正經。”這時來到鳳菲閏樓的石階前,項少龍見她陰霾盡去,神情恢復開朗,故意逗她道:“菲菲如果想要,不若我們現在就…噢!”鳳菲已一把推開他,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報以甜笑,這才登階入樓去了。
項少龍煞住了尾隨她進屋的強烈衝動,轉頭準備各項安排,為了避免齊人無謂的挑釁爭鬥,項少龍整天留在聽松院中,不過卻避不了諸女的糾纏,其中當然少不了董淑貞和祝秀真,其他如幸月和雲娘亦都爭相獻媚。
幸好昨夜與鳳菲一夜纏綿,加上明晚又有石素芳之約,否則說不定會一時失控,陷身在這溫柔鄉里。
黃昏時肖月潭來見他,兩人到了園裡漫步,項少龍把韓闖來訪的事說出來,肖月潭變道:“少龍實不應揭穿鄭國渠的事,這說不定會迫韓闖下決心除掉你。”項少龍嚇了一跳,道:“不會吧!他當時涕淚
,真情
呢!”肖月潭嘆道:“人就是這樣,一時衝動下顯
真情,但當再深思
慮,便不得不考慮現實的利益,為了國家大事,什麼私人
情都得擺在一旁的。”項少龍點頭道:“老哥的話總有道理,幸好我不用靠他。仲孫龍現在和我有利益關係,該比較可靠吧!”肖月潭苦笑道:“這正是我今趟來找你的原因,還記得仲孫何忌嗎?他告訴我今天韓竭帶了呂不韋去拜會仲孫龍父子,至於他們談的是什麼,他就不知道。”項少龍愕然道:“呂不韋不怕田單不滿嗎?”肖月潭冷笑道:“少龍還不認識這老賊的為人嗎?田單年紀大了。
巳非昔的田單,兼之功高震主,深為王室猜忌。齊王之所以要廢田生,正因他對田單唯命是從。呂不韋一向謀事不擇手段,什麼事做不出來。”項少龍笑道:“仲孫龍亦非好人,不過現在我的利用價值對他該比呂不韋大得多,他該不會變心哩。”肖月潭皺眉道。
“不要小靚呂不韋,他若沒有幾分把握,絕不會貿貿然去找仲孫龍說話。你只要看看仲孫龍會否主動把呂不韋過訪的事告訴你,便可知他們是否仍倚重你了。”項少龍心中一凜。
想起小盤的身分,假若呂不韋向仲孫龍父子透此事,說不定仲孫龍父子會靠向呂不韋一方。
其中一個問題是韓竭身分曖昧。有他從中穿針引線,很難說會否出現另一局面。仲孫龍終是對鳳菲野心不息,假若認為自己只是頭紙老虎,這隻只講利害關係的血鬼,可能會把心一橫,做出不可測的事來。說到底齊人與其他東方五國都是同一心態,就是視他如頭號大敵。當年白起令他們慘痛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