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一十大開殺戒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來人正是朱元璋的心腹,和無想僧平輩的俗家高手“夜梟”嚴無懼。

他從大隊脫出,策馬走到我們跟前,故作訝異的對範良極道“這不是高句麗專使的侍衛長麼?今天這麼有心情,跑到郊外來欣賞煙花?”範良極吐出兩個眼圈,翻白眼道“別在這裡裝蒜!我們的身份早就不是秘密了,你那皇上不是把你當傻子吧?”嚴無懼笑了笑,不置可否,轉頭看向我這邊“城內事宜下官已經安排妥當,毋寧衝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出來。沒有了連寬在其身邊出某劃策,想那藍玉也跑不了多遠。而且,皇上已經調集了衛神機營八路兵圍追堵截,任何一處可逃路徑,都已經佈置了重兵,決不會讓這隻肥鴨子給跑了。”我闔眼淡淡一笑“皇上的計劃是好的,但是現在京城也不是鐵板一塊,各個勢力都想在這時候發發力,攢取最大利益,希望方夜雨和天命教不會在這個時候橫一手。”嚴無懼聳了聳肩“皇上和八派都不想看見這些變數,所以無想師兄與長白的不老神仙也帶著六個種子高手趕來了。憑藉這些力量,再加上太傅大人你,估計折了半邊翅膀的藍玉也翻不起什麼風。”話音未落,靠近長江方向的方向又衝出一朵悽美的煙花,映亮了長江天際。

嚴無懼抬頭看了看,忙喚過下屬牽來兩匹良駒,笑著對我們拱手道“太傅大人、侍衛長大人一起來吧!估計敵人已經鑽進了包圍圈,好戲就要開始了。”我和範良極躍上馬匹,揚鞭一策,三人的身影立時沒入了滔滔鐵騎洪之中,瞬即遠去。

毋寧衝大院。

戚長征捂著肩上傷可見骨的傷口,目光掃過圓睜著雙眼、死不瞑目的連寬,對風行烈嘆息道“這連寬還真是個人物,雖說其在江湖中沒有名氣,但剛才若是沒有行烈你的援手,恐怕我也不能這麼輕鬆的幹掉他。”風行烈正拿著紅槍一一挑開地上屍首,確定沒有活口,聞言皺起劍眉道“輕鬆?估計你那條胳膊至少一個月不能派上用場了!”韓柏不知道從哪個地方扯了一塊碎布,擦拭著鷹刀,頭也沒抬“行烈你是真健忘,還是在嚇唬戚小子?難道你不記得太傅府裡現在就有兩個當世最好的大夫麼?連秦仙子那麼重的傷勢都能在他們手裡給救回來。我敢打包票,戚小子這小傷口最多也就五天即可完全復原。”戚長征裂嘴一笑“好了,現在城裡的問題已經解決,我們先回去給大叔他們代一聲,看韓兄什麼時候解決掉那條大魚。”風行烈點了點頭“方夜雨和天命教還在一旁窺視,我們不要在外面暴太多時間。走!”一陣夜風吹過,毋寧衝大院又回覆了往的寧靜。不同的是,院子裡多了幾縷孤魂,連寬、戰甲、常野望…,他們生前曾經是在邊疆叱吒風雲的沙場鏖將,但是在這紛亂的政治旋渦中,他們卻遠遠不是朱元璋等人的對手。一番拼搏,客死異鄉,命隕京城,最終還是和碌碌眾生一樣,塵歸塵、土歸土,不外如是。

長江,太平集渡口。

嚴無懼的這路人馬已經進入了渡口範圍,朱元璋派出的八路兵此刻已經將整個渡口重重包圍,馬蹄聲、人的喝罵聲織在一起,眾聲鼎沸,蔚為壯觀。

最令我驚訝的是,這次圍剿藍玉行動的總指揮,居然不是朱元璋本人,而是燕王朱棣!

朱棣遠遠的就看到了我們,連忙揮鞭策馬走近,略微掃了眾人一眼,拱手笑道“嚴指揮使辛苦了,圍剿這賊子不得不這麼小心。指揮使身邊這兩位,本王只認得侍衛長樸大人,當天我們在承天殿見過一面。”範良極無奈朝他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朱棣轉頭饒有興致的看了看我“至於這一位,風度翩翩,英氣人,若本王沒有猜錯的話,當是朝廷新晉的皇太孫太傅韓大人了。”朱棣身後傳來一聲快的大笑“父親大人猜得沒錯,兒臣在西寧派見過太傅大人,當時就被他的風度氣質折服了。”我抬眼望去,朱棣身後赫然是那胖胖的燕王世子朱高熾“世子抬舉了。燕王殿下大可不必這麼生疏,若是不嫌麻煩,直接叫希文名字即可。”朱棣眼睛一亮“原來真的是你!本王早就有很多問題想向希文你請教,可惜總是緣慳一面。今事情遲早就要完結,希文一定要來本王府邸暢談一番,以諮吾渴!”我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朱棣心懷大開,幫我介紹身後幾人道“吾兒高熾,希文已經和他見過面,本王就不做介紹了。熾兒身旁的是隨本王征戰四方,建立不朽戰功的張玉將軍,想來希文你也有所耳聞。”張玉一臉剛毅,顯現出良好的軍人本,聞言適時的朝我點頭示意。

朱棣笑笑,手又指向另一人“這是本王的心腹謀臣,他曾經出過家,大家一般都喜歡叫他的法號,僧道衍!”在這之前,我一直都是保持的微笑,但是當朱棣介紹到僧道衍的時候,我卻差點駭出聲來。原來眼前的這個僧道衍竟然留有一頭寸發!其消瘦的臉龐神矍鑠,明而又智若深海,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曾經是出家人。而且他的行動姿勢都是極為正派的軍人風範,和我心裡那個僧道衍差距不小。

朱棣看我一臉驚訝的看著僧道衍,頗為奇怪道“希文見過道衍麼?”呃!我總不能說曾經被他們三人圍攻過吧?僧道衍竟然是這個樣子,那以前襲擊我的人身份就很值得懷疑了。

我拋開雜念,搖頭笑道“我怎麼會見過僧先生,只是聽燕王殿下說其出過家,驚訝而已。”張玉笑了笑“放心,僧先生只是不近美,葷素到是不,有時間要他好好敬你杯酒!”僧道衍無奈的看著我苦笑,悶聲不語。

這時,一匹快馬奔進了本陣,利索的跑到朱棣身邊翻身下馬,遞過來一張紙條。

朱棣接過略微看了看,笑道“城裡的戰鬥已經結束,我們要加快速度了。直老師、帥老師!”人群中閃出兩人,策馬近前“燕王有何吩咐?”我愕然,這兩人竟然是朱元璋的兩個心腹大將,直破天和帥念祖,看來朱元璋是知道朱允紋的事情了,不然不會下這麼大決心,改為支持朱棣。

“請兩位老師為本王掠陣,看我去把逆賊藍玉的項上人頭拿下,送與父皇。”直破天和帥念祖面面相覷,在這時候當然最好還是由他們出手,藍玉雖然已經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做困獸之鬥,把燕王給幹掉,那時候自己兩人的人頭就難保了。直破天臉一肅“請燕王收回成命。皇上派我們來之前就代了,此時此刻燕王你的安全最為重要,所以上陣殺敵這樣危險的事情還是給我們兩個吧!”朱棣心裡知道這樣沒錯,但是直破天這麼當面拒絕他,還是讓他很沒有面子,剛想說話,我回收打斷了他。

我苦笑道“燕王殿下不必再爭,現在你想不出手也不行了。老賊頭,最遠的那個給你!”範良極怪叫一聲,就這麼正正的一個筋斗掠了出去。

“嗖!”一支悉的箭矢直朱棣的心房。

我隨手一伸,把的箭矢就這麼自然的摘了下來“方夜雨的人,暗處可能還有天命教高手,直老師、帥老師和嚴指揮使保護燕王,其他的給我!”耀眼的光芒在林中迸發,現在的我已經和仙瀾渾然一體,無論何時何地都無需我下什麼命令,心念一動,仙瀾就會自動出鞘,出現在我手中。在場眾人還沒有從震驚中醒悟,下一刻我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樹林邊緣。

速顏此刻正一臉的驚駭,竟然有人可以用手憑空奪取他的箭矢!

忽必圖八魯急忙把他撞飛,兩條黃金銅護臂猛然錯,擋下了這致命一劍。

一旁的阿里不達繞過忽必圖八魯那下跌的身軀,長槍一抖,勉力的接下我一輪劍影。

樹林中呼嘯聲此起彼伏“紫瞳魔君”花扎敖、“銅尊”山查嶽、年憐丹的師弟“寒杖”竹叟已經現身,此刻正想分散直破天他們的注意,為其他沒現面的高手提供伏襲朱棣的機會。

更令我不放心的是藍玉那邊,雖然參與圍剿的人數眾多,但是朱棣手下的高手沒來幾個,現在要分心保護朱棣,更加照顧不到藍玉的去留。範良極被任璧牽制住,也沒能力顧及。要是走脫了藍玉,天下可就亂了。

殺?不殺?

殺與不殺只在一念之間,成與不成仙道,那其實也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文老十年前的那句話猛然出現在我的心裡。

琴道、劍意、真言、佛境,文老的得到化龍、傳鷹的破碎虛空一一在我心中腦內閃現。

既然為平天下要殺,我為何不殺?

既然為證大道要殺,我為何不殺?

既然其人要殺我,我為何不殺?

既然身在戰場,我又為何不殺?

琴道就一定與殺戮相悖麼?劍意就讓人任意施為?真言難道只是震懾?佛境一樣有以殺止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若要得問天道,當要隨心所

天道即是心道,若事事束手,又怎問大道?

一念之間,一念之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長笑震懾全場,瀰漫在我身周的仙鶴虛影驀然變,鮮豔的血紅疾速蔓延,當紅漫布整個虛影后,突然又簌的一收,恢復到了最先的彩,飄逸若仙。

龐斑此時正在太監村內,和鷹緣並肩而立,潺潺的溪水帶走了片片秋葉,更帶走了兩人的塵念。突然,兩人同時覺到了應天府向北二十五里外的驚天劇變,同時望向遠空。

鷹緣現出拈花微笑,提起浸溼水的布鞋“難能可貴,難能可貴!在塵世中找道心,在紅塵中剝天命,不受外物虛像所矇蔽,不被凡塵俗規所拘束。以不足而立之歲數得證大道,縱觀上下五百載,尚無人能出其右者!”龐斑微嘆口氣“耶羅被夜雨羈絆,希望能早身,不然難再寸進。”太傅府。

翻雲正和歷若海品嚐太傅府內的窖藏,那聲震懾靈魂的尖嘯被兩人收入耳中。

翻雲看著封寒投過來的疑惑目光,點點頭道“沒想到,從我認識希文十年內就看到了奇蹟的發生,惜惜有這麼一位琴道摯友,也算不枉此生。”歷若海則轉頭對著二伯道“希文的天賦實在是讓歷某汗顏,沒想到歷某數十年專致武道,尚不及希文的一朝頓悟。英雄出少年啊!”翻雲看著他笑笑“是不是覺得自己老了?”歷若海哈哈大笑“和範老賊一樣,我也有顆年輕的心!”府內嬉笑一片。

阿里不達已經拉著忽必圖八魯退了三十餘步,看著同樣退回來的速顏臉駭然。

太可怕了,即便是現在相隔這麼遠,自己還是充滿了畏懼,就連手中這把隨自己出生入死的丈五騎士長槍也不住如此的威壓,顫慄不已。

在樹林中廝殺的千餘人馬都覺到了來自我的威壓,心中煩躁異常。

我的身影突然不見,阿里不達忙大喝一聲,向身體四周以漫天手法擊出百餘槍,忽必圖八魯與速顏則睜大了雙眼注視著周圍。

仙瀾在半空中突然現形,不帶一點硝煙的划向忽必圖八魯的脖子。

速顏也不管距離是不是合適了,抬手用那五石巨弓將鳳凰翎了出去。

可惜,那支箭矢並沒有改變忽必圖八魯的命運,仙瀾不但避開了阿里不達的急刺長槍,更詭異的繞過了忽必圖八魯緊握身前的護臂,直接在其脖子上留下一條七寸長的血痕,整個過程就若情人輕撫。生命消逝…

速顏悲嘯一聲,出馬刀,憤怒的劈出十數刀,在這個時刻已經無論什麼招式了,只有——拼命!

不過這種拼命並不能彌補實力上的巨大差距,在裡赤媚見勢不妙,急急趕向這邊的時候,阿里不達的長槍和速顏的馬刀同時碎成齏粉,人卻被我的先天氣勁震碎了心脈。

兩人圓睜著雙眼,對面看著我的身影從他們兩人中走過。

人走,血光現。

兩人的七竅同時溢出鮮血,頭部一道血痕從百會一直延至下顎,不甘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