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暮栬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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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亦君心旌搖盪,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低頭往她那顫動的雙上吻去。香柔軟,丁香暗渡。雨師妾低低地發出一聲歡愉的呻,全身癱軟,雙手懶洋洋的勾在他的脖頸上。

那溫膩濃郁的體香如海般卷席包裹,登時將他沒。王亦君用盡周身力氣,緊緊將她抱住,腦中轟鳴一片,周圍一切彷彿都變成了紛飛的碎片。

猛烈的相思猶如烈火,瞬息噴薄。一團又一團的烈火迅疾竄燒全身,在他的咽喉處崩爆,化作聲聲喜悅的息。

他的貪婪地著那甜而柔軟的舌尖,在陣陣的顫動中,席捲每一處香甜的肌膚。當他親吻那冰冷的耳垂,小蛇蜷縮,那滾燙的臉頰烙痛他心靈的深處。這一刻,他是如此暴又如此脆弱。突然,一顆冰冷的淚珠滑過她的臉頰,入他的耳中。

王亦君抬起頭來,凝望著雨師妾。她溫柔地微笑著,輕輕的拭去眼角的淚珠,低聲道:“你當真將我的淚珠掛在前呢。”王亦君微笑道:“可惜你給我織的衣服破啦,只能穿在裡面。”雨師妾眨眨眼,吃吃笑道:“是麼?讓我瞧瞧。”手指微勾,挑開他的領口,臉上忽然變得滾燙,竟然有些害羞起來。廳內塵土猶未散盡。窗外陽光燦爛,樹葉沙沙作響。龍獸嘶鳴,蹄聲如織,有人遠遠地喊道:“城主就快來啦。”雨師妾面微微一變,低聲道:“你快走罷,否則就來不及啦。”王亦君正要答話,突然有人笑道:“貴客光臨,未能及時相,恕罪恕罪!”笑聲雄渾浩蕩,震得眾人雙耳轟隆作響。

突然管絃齊奏,樂聲大作,有人長聲道:“木神到。”驛站大門緩緩盡開,一行翠衫少女嫋娜碎步,魚貫而入。其後又有十餘青衣樂師悠揚吹奏,徐徐行入。眾人分列兩旁,目不斜視,樂聲頓止。

一個青衫男子翩然而入,拱手笑道:“句芒接駕來遲,萬請龍女、法師恕罪。”只見他頭戴碧紗罩,面如冠玉,斜眉入鬢。

三綹青須,隨風飄飄,顧盼之間,神采飛揚。竟是個神仙也似的人物。冰夷淡淡道:“木神躬身親,折殺冰夷。”句芒哈哈大笑,瞟了角落中的若草花一眼,雙眼中光芒一閃即逝。見她臉雪白,扭過頭去,便微微一笑“兩位小兄弟,能將那巨木中的東西給句芒一觀麼?”蚩尤面對強敵,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傲然道:“有本事便來取吧。”句芒微笑不語,朝前緩趨兩步,突然衣袖鼓舞,碧綠真氣蓬然四溢。

王亦君、蚩尤登時覺一股狂風巨也似的無形真氣瞬息劈頭蓋臉,急卷而下,頃刻間將他們壓得呼不得。心中大駭,當下凝神聚氣,猛地將那山嶽般沉重的氣朝上推起,借勢朝後疾退,勉強衝出那真氣的層疊包圍。

王亦君心道:“無論如何,今也要和雨師妹子一道離開此處。但此人深不可測,那冰夷又非善類,倘若硬拼只怕難以全身而退。眼下先機盡失,節奏被他掌控。需得先擾其心志,亂其真氣,伺機反擊。”當下氣運丹田,哈哈大笑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告訴你又何妨?他便是六百年前的羽青帝轉世,今來此,便是要輔佐雷神登上青帝之位!”句芒面大變,這幾探子接連傳報苗刀重現大荒,今方進驛站,便受到蚩尤身上那強霸的碧木真氣與一道極為奇異的神器靈力,那靈力宛若傳說中失蹤六百年的木族第一聖器長生刀。心中驚喜不言而喻。倘若果真是苗刀,且為自己所得,則明年的青帝之選,更是勝券在握。

眼下聽這少年話語,竟似是果然如此。但他們若是當真輔助雷神,則事態盡變。一時之間,竟意念浮搖,真氣稍散。王亦君大喝道:“蚩尤!動手!”真氣爆舞,乘隙閃電般躍起,斷劍嗆然出鞘,一道白光以驚天裂地之勢朝句芒電斬而下。

與此同時,蚩尤大喝一聲,那巨木爆炸開來,青光飛舞,苗刀如狂龍飛電。

“砰”然巨響,樑柱瓦礫粉碎迸散,驛站瞬息崩塌。塵煙曼舞,街上行人尖叫奔走,門外龍獸受驚嘶吼狂奔,立時踩死數人,撞倒兩株巨鱗木,衝出城去。

一時間城門內外一片騷亂。混亂之中,突然樂聲奏鳴,鏗然悅耳。幾道人影沖天飛起,穿林過河,瞬息間便無影無蹤。王亦君緊緊抱著雨師妾,提氣御風疾行,兩旁樹影倒掠如飛,驚鳥四起。陽光眩目,光影班駁。他倏然躍出茂密樹陰,又忽然穿入橫亙枝椏,彷彿海豚穿波逐,瞬息千里。身後蚩尤呼嘯而來。雨師妾環手抱住他的脖頸,突然翻身到了他的背上,突然咬住他的耳垂,吐氣如蘭,格格笑道:“能從句芒手上逃走,姐姐還真小看你啦。”王亦君心中暢快,哈哈笑道:“有你在,我可沒有心思打架啦。只好逃之夭夭。”雨師妾搖頭笑道:“你們也太小看他啦。從驛站逃出是被你們瞅了空子,要想逃出他的掌心那還早哩。”話音甫落,前面突然捲起一陣狂風,林木傾搖。

“格喇喇”巨響聲中,枝飛葉舞,飛砂走石。有人哈哈笑道:“龍女當真是我知己。”王亦君大驚,左腳驀然勾住一棵樹枝,倏然旋轉,在枝椏處立住。

蚩尤則躍上枝頭,踏在兩片樹葉上,起伏跌宕。前方空曠處,樹木寥寥,木葉飄飛。一個青衣男子負手而立,滿臉微笑,溫文爾雅,赫然便是句芒。當是時,背後驀然冷風陣陣,遍體侵寒。

王亦君、蚩尤忽覺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情不自地打了個冷戰。轉身望去,斜陽入林,樹影班駁。一個白髮飄搖的紫衣人分花拂柳,悄然走來。

手腕足踝,鈴環叮噹,說不出的悅耳,說不出的寂寞。冰夷的鈴環隨著白髮悠然飄舞,叮然聲中,隱伏著某種奇怪的韻律。那股冰寒徹骨的真氣,隨著鈴環的節奏徐徐擴張。人猶在數十丈開外,但那刀鋒般銳利的真氣卻已迫在鼻息。

在驛站之中,以雨師妾的法術功力,竟連冰夷的一掌都有些承受不起,此人的莫測,亦令王亦君暗暗心驚。由此時他所散發出的真氣來看,其勢妖異凌厲,變幻無端,深得玄水真氣之三昧。

王亦君與蚩尤對望一眼,倒一口涼氣。前有木神句芒,後有水伯冰夷,剎那間他們又重新陷入當世兩大超一高手的包圍之中。句芒僅以巍然氣勢,便令他們無所適從。再加上這個神秘的冰夷,他們要想從這樹林中突圍而出,實是難如登天。

句芒微笑道:“龍姑,你還是勸勸這兩位小兄弟罷。正是木傲岸之時,何必如此執著,自取滅亡?”雨師妾嫣然一笑,嘆道:“木神可太抬舉我啦。

這小傻蛋素來就是不聽話的緊,你要他往東,他偏生往西。我可沒有法子啦,只能瞧他怎麼辦我便跟著怎麼辦罷。誰讓這般我喜歡他呢?”她眼見形勢危急,再也顧不得任何忌慮,索落落大方說將出來。款款轉身,瞥了冰夷一眼,抿嘴笑道:“你們要這刀呀劍的,我可管不著。可是若是傷了他一,我便不依。”語聲溫柔俏皮,彷彿在撒嬌一般。句芒一楞,哈哈笑道:“龍姑果然真情。”搖頭嘆道:“若非這一刀一劍關係全族上下,我又何必與兩個孩子為難?”心想:“這妖女素好男,顯是又被這小子了魂竅。嘿嘿,不傷他毫,我便取不得苗刀無鋒麼?”心下打定主意,右手一彈,一個淡綠的翡翠轉輪從袖中旋轉飛出,嗚作響。

雨師妾微笑著傳音入密道:“小傻蛋,小心啦。這句芒的法寶轉生輪,也是木族的神器。好象能催生萬物木屬靈,厲害得緊。”王亦君點頭微笑,傳音道:“蚩尤,這次只要能逃得出去,便算是我們贏了。”蚩尤點點頭,揚眉笑道:“王亦君,陰陽人還是爛木頭,你先挑吧。”王亦君笑道:“斷劍專砍朽木,這老木妖自然歸我啦。”他大踏步上前,無鋒劍斜斜舉起,遙指句芒眉心。蚩尤轉身斜睨冰夷,哈哈大笑道:“你倒乖巧,將這不男不女的怪物留給我麼?”將苗刀扛在肩上,昂首傲立,滿臉不屑的神情。

與此同時,林中突然響起一聲蒼涼而怪異的號角聲。巨鱗木下,樹影閃爍,陽光碎舞。雨師妾斜舉蒼龍角,仰頸長吹。黑絲袍紛飛如,紅髮如烈火跳躍。雪白的赤足在夕暉中盈白透明,宛如冰雪。與那纖細的腳趾相距不到三丈處,翠綠草皮四下翻卷,突然“嗤”地裂開幾條巨大的裂口?

蒼龍角那蒼涼而詭異的響聲方甫響起,眾人便覺有一絲麻癢煩躁之意從腔經喉,往頭頂貫去。眾人心中一凜,立時真氣調聚雙耳,凝神鬥。正鬥間,只聽雨師妾那蒼龍號角越來越詭異悽烈,鬼哭狼嚎。

眾人雖有真氣護耳,仍是說不出的難過,那狂躁鬱悶之意逐漸又爬將上來。林中狂風捲舞,漫天樹葉遮天蔽。夕陽已逐漸西沈,號角悲悽凌烈,更添詭異蒼涼。樹木“格拉拉”脆響,登時又斷折了數十株。

林中忽生白霧,四下瀰漫。冷風颼颼,號角聲中隱隱聽見有猛獸嘶吼。雨師妾黑絲袍飛舞不息,紅髮飄舞,雪白的赤足輕輕朝後退了兩步。草地上那突然裂開的幾道裂縫“各拉”一聲,又陡然如遊蛇般蜿蜒裂開十餘丈。

幾道黑的煙霧嫋嫋的升騰上來。從那裂縫中隱隱傳來怪異的吼聲。眾人只覺腳下大地突然開始震動起來。綠草貼著地皮傾搖亂擺,震動越來越大,彷彿有千軍萬馬狂奔而來。

突然之間,四周傳來風雷般的嘶吼與蹄聲,織紛沓,震耳聾。茫茫白霧之中,暮冰涼,鼻息之間盡是腥臭之氣。蚩尤、王亦君正遊走鬥,忽聽雨師妾傳音入密道:“別打啦,快到我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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