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突然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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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說不出話來。纖纖臉突變蒼白,全身微震“大哥,你說什麼?”王亦君胡亂地抓起枕邊的衣裳,拋給她“好妹子,大哥對不住你。明便是你的大典禮,所幸千錯萬錯,還沒有犯下最後的錯誤。”心中羞慚責悔,難過已極。纖纖心如萬針齊扎,疼不可抑,深深地了一口氣“亦君大哥,你不用自責。是我乘你睡時,自願…自願如此的。”蒼白的臉上泛起奇異的紅,熱辣辣的羞意與隱隱的恐懼織在一起,一顆心宛如在黑暗的深淵中半懸著。

王亦君頗為訝異,剎那間明白了少女情意,全身大震。猛地回頭,瞧見她赤的身體,又立即別過頭去。思洶湧,如驚濤駭。回憶諸多事情,突然一一明白。半晌才溫言道:“好妹子,我知道你明便要做這聖女,心中捨不得我。我心裡又何嘗捨得你?”纖纖的心砰砰直跳,甜害羞瞬間湧上心頭。卻聽王亦君道:“只是我對你的喜歡,決不是那男女之愛。我只將你當作最為疼愛的妹妹一般,呵護關愛。此心天地可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倘若將來你有了喜歡的人,不願做這聖女之位,哥哥定然為你做主。今夜之事,我需負全責。所幸大錯還未鑄成,希望你不要因此記恨…”他揹著身,瞧不見纖纖的臉,他每說一句,纖纖的臉便要蒼白一分。聽到後來已經全無血,怔然坐著,全身簌簌發抖。王亦君的話似乎越來越遠,似乎從空茫無邊的黑暗中傳來,他的背影也越來越飄忽,遠得不可觸及。

她的心就這般一點一點地沈入萬丈深淵,耳邊再也聽不見任何話語,只有呼嘯的風聲。黑暗中一個聲音在她耳邊不斷地重複:他一點也不喜歡你,只當你是妹子呢。那聲音越來越強烈,逐漸變成譏嘲的轟然大笑,彷彿全島群雄都在譏嘲她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那空茫然、黑暗寒冷的覺突然變成尖銳的痛楚,猶如萬箭鑽心,疼得她突然呻一聲,彎下去。

王亦君聽見聲響,吃了一驚,轉頭看見她慘白的臉上黃豆般的汗珠滾滾落下,全身不斷顫抖,心中大驚,連忙上前將她扶住“怎麼了?”那疼痛撕心裂肺,突然一股徹骨的悲傷如山洪爆發,視線模糊,淚珠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王亦君手足無措,不斷地追問“怎麼了?”她搖著頭,淚水洶湧,費勁力氣才顫抖地說道:“我好難過。”王亦君瞧著她渾身發抖,淚水不斷地淌落,牙齒格格亂撞,心中焦急難過,突然間竟一籌莫展,只能緊緊將她抱住。她渾身冰涼,但額頭竟是滾燙。王亦君手忙腳亂地幫她套好衣裳“我去叫草本湯來。”草本湯乃是土族名醫。纖纖不斷地搖頭“亦君大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只當我是妹妹,從來沒有一點其他的喜歡麼?”那目光哀憐懇切,王亦君心如刀絞,憐惜之心大盛,忍不住便要答應。

但是突然心中一凜,自己確實只將她視為妹妹,倘若出於憐惜而哄騙,將來豈不是更要傷她的心麼?當下硬起心腸“是。你永遠是我最喜歡的妹子。”最後一絲希望也蕩然無存,彷彿懸崖邊上的人揪落了最後一稻草,驀然發現,自己傾力所注的,竟絲毫承受不住自己的託付。

那悽裂的難過苦痛彷彿雷電般劈落。纖纖息搖頭,淚水傾注,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過了半晌才顫聲道:“九姑說的一點也不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你為何不一劍殺了我,也勝於讓我受這無窮無盡的痛苦。”王亦君心如刀割,難過之下,淚水險些奪眶而出。想要緊緊地抱住纖纖,卻被她費盡力氣推開。纖纖縮到角,頭髮凌亂,曲膝抱身,不住地顫抖。那悲切、苦痛、淒涼、憤恨地眼光盯著他“你好!你好!”突然拔出發上的雪鶴簪,用盡周身力氣,狠狠地扎入了自己心窩。鮮血四溢,如紅花般在月光中開落。王亦君大驚失,狂呼聲中,搶身上前,已然不及,那髮簪已經沒入中。

驚駭難過之下,手足無措,抱住纖纖大聲呼喊,淚水頃刻間模糊了視線。纖纖望著他,目光渙散離,嘴角出一絲微笑,聲如遊絲“大哥,這下你終究能記住我了罷?”一口氣接不上來,脖頸微搖,臉容含笑,就此香消玉殞。王亦君腦中一片亂,轟隆做響,張大了嘴,發不出聲,喉嚨如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悲苦悔恨如巨石壓頂,不過氣來。剎那間往事歷歷,湧上心頭,纖纖的音容笑貌在眼前、耳邊盪。低頭望去,淚眼朦朧中,她那清麗的容顏上淚痕滿布,嘴角那絲微笑又是淒涼又是嘲諷。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仰天大吼,發出痛切的哭聲。窗外燈火搖曳,人聲鼎沸,腳步聲此起彼伏,門吱呀一聲開了,許多人湧了進來。燈火濛,王亦君抱著纖纖頭昏目眩,什麼人也瞧不見,只是不住口地喃喃“纖纖死了,是我害了她。”清晨的陽光從那石中斜斜地照進來,內冰寒徹骨,宛若寒冬。縱橫五六丈的中堆砌滿了大塊大塊的冰塊,那是水族群雄以“玄冰法術”所制的人造冰。

四壁水晶燈發出的光芒在這冰寒之氣中,也有些森冷幽碧。中心的水晶棺裡,纖纖安詳地躺著,嘴角還牽掛著那絲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淒涼的微笑。

眾人都已陸陸續續退了出去,只有九姑、赤銅石等人依舊站著。這兩來,王亦君不吃不喝,就這般呆呆地站在水晶棺前。

這開朗樂觀的少城主竟如同忽然變成了一尊石塑。咫尺之隔,王亦君怔怔地望著水晶棺中的纖纖,腦中一片空茫,依舊沉浸在那沉痛、茫的悔恨中。

直到此時,他依然無法相信,纖纖真的已經死了。這兩來,他腦中一片混亂,渾渾噩噩,什麼也記不得了。在他耳邊,反反覆覆地響著纖纖的話:“只當我是妹妹,從來沒有一點其他的喜歡麼?”他原本非常篤定的心裡,竟逐漸逐漸地惑起來。纖纖的音容笑貌,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那銀鈴般的笑聲始終響徹不停。

他對纖纖,究竟是怎樣的情呢?想的越久,便越是糊塗,這種困惑又變成揪心的疼痛。口人影一閃,真珠怯怯地隨著人魚姥姥走了進來。兩人在陸上行走頗為不便。辛九姑上前“你們是來瞧纖纖的麼?”

“我們是來救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如雷鳴一般令眾人一震,王亦君、蚩尤齊齊“啊”的一聲,猛地轉頭“你說什麼?”

“只要不是魂飛魄散,總有法子救回一命。”

“傳說中倒有不少可以起死回生的聖藥,但是多半要以北海、崑崙、南海等諸多寶物仙草混制數年而成。

即使眼下能將這些仙草靈丹盡數收齊,但也需費歷三五年才能製成。待到那時,縱然有效,纖纖也早已魂飛魄散。”赤銅石見王亦君滿臉困惑,便又解釋“城主,人體便如神器,將魂魄封印其中。一旦這“神器”損壞,則魂魄逸散,迴歸仙界。

倘若有回生聖藥,修復人體神器,再輔助以招魂法術,或許能令亡者重生。但這需在魂飛魄散的剎那間完成,否則神遊萬里,想要招回那是絕無可能。”

“是了!纖纖自殺所用的雪羽簪乃是封印神器,依照封印法術來說,她的魂魄當被封印其中,並未散去!”卻見赤銅石搖頭嘆道:“話雖如此,但這雪羽簪終究不是靈力強盛的神器,最多將她魂魄困住七天,便要開始逸散。七天之內,我們要從何處尋來這回生聖藥?”人魚姥姥她朝真珠點點頭,真珠低下頭,從口中吐出那顆幻光離的無鮫珠,走到王亦君身邊,將鮫珠遞給他“王城主,雖然這鮫珠不能令纖纖姑娘起死還生,但是卻能暫時凝聚纖纖姑娘的魂魄。縱然一年半載,也沒有大礙。”眾人都大為驚異,王亦君又是吃驚又是,這鮫珠乃是鮫人國國寶,亦是象徵權力之物,她們竟然就這般借了給他,而且歸還之遙遙無期。

“你先別急著謝我。我借你鮫珠乃是有條件的。”

“姥姥請說。”

“倘若他纖纖姑娘當真起死回生,你們便要盡力幫助我鮫人國復國!”王亦君與蚩尤對望一眼,心下大為輕鬆,兩來首次微笑“一言為定!”

“這鮫珠並不能救纖纖命,不過暫緩她魂飛魄散而已。要想起死回生,兩位還得去東海龍宮。”眾人齊聲驚呼“東海龍宮?難道去向東海龍神討龍珠麼?”東海龍神乃是大荒之外、東海之中的帝王,統轄九萬里海域,有“天下第七帝”之說。

言下之意,除了大荒神帝與五族五帝之外,以他為最大。但這東海龍神素來見首不見尾,正難分。相傳為巨龍修行化為人形,法術神功,深不可測。屬下龍魔海將不計其數,多有兇暴惡名者。

六百年前,青帝羽卓丞殊死相鬥的,便是當時龍神的六位兄弟。以青帝之威,竟也只能兩敗俱傷。

“正是。嘿嘿,倘若能討得龍珠,佐以海神淚、相思草,送纖纖腹中,再以兩位的真氣、法術,便可以令她魂魄歸位,起死回生。”王亦君口中念著“東海龍神”四字,越覺悉,彷彿在哪裡聽過一般。

苦思半晌,突然靈光一閃“是了!科大俠曾讓我拿著珊瑚笛子去找東海龍神!”心中登時狂喜。當下王亦君將當蜃樓城城破之時,科汗淮讓他先行,假以時候不著他們之時,以這珊瑚笛子為信物,去找東海龍神借兵等等諸端,說與眾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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