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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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爺嚥了口唾沫，怯怯的開布簾的一角，外頭的馬伕早就先溜了。

“爹待在這裡不要出去。”燕大按了下他的手臂說。

他雖然嚇白了老臉，不過還是搖頭。

“爹不怕…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再說。”說著，他便串先鑽出馬車，這才發現他們不是在返家的路上，加上天已暗，他們簡直像是落單的肥豐。楊老爺心中登時明白，他以為可以信任的馬伕也參與其中。

外頭站著好幾個凶神惡煞，他們亮著手中的兵器，看來各個不懷好意，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你、你們想幹什麼？”楊老爺抖著聲問道。

帶頭的高個子冷笑“當然是要你的命了。”聞言，他既是氣憤又悲哀。

“是我那幾個不肖子指使你們來殺我的？”其實他早就預料到這一天了，只是始終不肯面對，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接受這種殘酷的人倫悲劇，為了謀奪家產，竟然連親爹都可以殺害。

斑個子揮了揮手中的短刀。

“嘿嘿，你明白就好。”

“他們付多少銀子，我就加倍給你們。”楊老爺心痛的說。

他的話引來一陣鬨堂大笑。

“楊老爺，你以為你還有使錢的權力嗎？還是乖乖受死，免得活在世上礙手礙腳的，要怪就怪你生了幾個喪盡天良的兒子。”他緊閉了下眼“好，你們要殺我，我認了，可是燕大是無辜的，請你們放我兒子一條生路。”說著便保護的擋在燕大身前，勇敢的起膛。

“他是我顏家最後一條血脈。”當初入贅已經對不起顏家祖先了，無論如何也要保住燕大，讓他認祖歸宗。

燕大滿眼惑的看著他，除了元寶，楊老爺是第二個對他好的人，因為他是爹嗎？

其實他本不需要人保護，他可以在眨眼之間殺光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可是這種被呵護的覺居然讓他…讓他的心酸酸的…還有種說不出的受…原來這就是親人…

“哼！楊老爺，你還不明白嗎？”高個子出扭曲的笑臉。

“今天要死的除了你，當然還有他，一個也逃不過。”困難的嚥了口唾沫，楊老爺小聲的對身後的燕大說:“有爹攔著他們，你快點逃吧！逃得越遠越好，知不知道！”

“元寶要我好好照顧爹，不能讓爹受傷。”燕大理直氣壯的說。

他真是好氣又好笑。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個，他們來了那麼多人，光你一個是打不過的，能逃就快逃。”燕大很困擾的喃喃自語“爹要是受傷，元寶會生我的氣，我不要惹元寶生氣，可是元寶也不喜歡我殺人…”

“大家上！”高個子一聲令下，其他手下出傢伙，就要撲了上來。

嚇壞的楊老爺大嚷“你快逃…”還沒說完，身子就被魯的扯到一邊，來不及站穩腳步，就摔坐在地上，當他抬起頭來，大驚失的看著燕大直的站在那兒不動，差點魂飛魄散。

“小心！”只見燕大的右臂一振，一道白光旋即從袖內掠向帶頭的高個子，這番突來的變化快得讓眾人連眼皮都還來不及眨上一下。

斑個子瞪凸了眼，連動都不敢動。

“呃…”

“我真的不想殺人。”他目光冷凝的說。

“你、你…”高個子瞪著抵在喉間的軟劍，腳都軟了，可是又怕稍微動一下，就會刺穿他的喉嚨。

其他同夥見狀，也全都定格，僵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燕大必須用盡所有的自制來阻止體內那股潛藏的殺人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