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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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冥的天空在清晨之際慢慢染上了一層透亮的霧，那是朦朧的美、一點都不真切的美。

一夜無眠的應泀一大清早幾乎已經跑遍了全臺北市。

他手上這足以餵飽一隊籃球隊的中西式早餐，是他照美食雜誌上的介紹去四處張羅的；而小心翼翼捧在懷裡的十套適合文瞳這個年紀的時尚新裝，則是硬生生搖醒酒酣耳熱的戴烙，到這隻醉貓的工作室去大舉搜刮回來的。

奔波了好幾個小裡，應泀回到家時的心情，竟是他這一生從沒有過興奮、喜悅。

活了二十八個年頭，第一次有這種想為一個女人做些事情的衝動想將她餵飽、想讓她穿暖、想保護她無憂慮、想照顧她事事順心…

他，想要她快樂，想要她永遠留在他身邊。

在客廳放下大批的戰利品，走到了文瞳睡著的房門外。”這麼早，她醒了嗎？還是讓她再休息一下吧。

“忙出一身汗的應泀解開領帶，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是將大大的手掌貼在門板上。

想像著文瞳看到這些小禮物時可能會有的表情，就覺得一陣滿足的心情盈滿腔。

站了好久、好久，直到落地窗外的太陽高高升起時，他才轉身回房，準備洗個澡、叫醒文瞳、接全新的一天的到來…

此刻的應泀就像第一次談戀愛的十八歲頭小子。”他到底去了哪裡呢？

“隔著門板，文瞳愣愣的將貼在應泀剛才碰觸的部分，從昨晚他離去後，她就一直站在門邊等他。

漫長得像是永遠不會結束的黑夜，讓她的腳站得酸了、麻了、幾乎要失去知覺了，文瞳才欣喜的聽見他進門的聲響。

那一瞬間，文瞳的心被一種期待和喜悅的覺給填得滿滿的，好想打開門去找他。

渴望的心情，就像一隻哀求奢能悄悄蹭到主人腳邊，偷得一點點寵愛的小狽小貓。

可突然的，眼前竟一遍又一遍的閃過小時候看見媽媽徹夜苦等爸爸的畫面，那一幕幕的場景像跑馬燈似的在她面前上演…”愛的太深就會傷人、傷己。

“文瞳記得媽媽是怎麼用她的死亡驗證這個道理的。

明明知道這個道理，明明和姊姊們講好了永遠不相信愛情、永遠不相信除了自己三姊妹以外的任何人，怎麼面對應泀，一切卻又全走樣了？”該死，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看著牆上的時鐘指針才走到七點多一些，應泀簡直想將鍾拆下來搖看看有沒有壞。

彼不得溼溼的黑髮還沒吹乾，只穿著一件牛仔褲的他焦躁的在文瞳房外踱來踱去。

五分鐘後，耐完全用盡時，他悄聲打開了她的房門，看到那張想念了一整夜的小臉，一陣暖緩緩蕩過心坎。

看了不知多久，應泀突然渴望覺一下躺在她身邊的滋味，只是靜靜的躺著就好，他絕不會無恥的侵犯正在睡的她…即使，光這樣看著她，他的下體早已灼熱、發硬。”我想…我開始有點明白那些甘願為一棵小樹“舒適的躺臥在文瞳身旁，應泀繃緊了超過二十四小時沒休息過的肌頓時放鬆了下來，喃喃著，他不一會兒就睡去了。”放棄一整座森林的笨蛋想法了…“在他閉上眼的那一刻，文瞳長長的眼睫就睜開來了。”為什麼這樣做？

“濛的眼望著他沉睡的俊顏，文瞳無聲的嘆息著。”為什麼說這些話？

“從聽見他在她門外踱步，文瞳就逃避的跑上裝睡直到現在…在他愛撫的目光下，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裝睡，是因為她不想面對應、不想面對現實。

看他輕輕發出鼾聲、睡得像個孩子一樣，文瞳實在捨不得別開視線。”累壞了吧？是工作太繁重嗎？還是每天每夜要應付數不盡的雪莉小姐？

“文瞳好想知道他的一切。

文瞳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英俊的臉龐上，這全然放鬆的一面，是她從不曾見到過的。

溼的發微微卷起，一縮較長的髮絲頑皮的落在他的額上，為這張男人味十足的成俊臉增加了些許孩子氣。

他的眼角找不到一條笑紋，證明他平時一定常板著張臉、老用這獅王般的火爆子到處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