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遼瀋苦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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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得功馬上下令:“方陣加速前進，東面換北面，向北邊擊，去支援王雲。”方陣馬上調轉方向，並且加快了行動步伐。他們在靠近大營柵欄的時候，就像是一片飢渴的蝗蟲，轉眼間就把整排柵欄撞到在地。殺進了建奴大營之後，許多建奴應付不來這種陣型，紛紛的變得手足無措，很快就失去了組織。

王雲發現擊自己的建奴越來越少了，心中也猜測出來是黃得功殺上了山坡。他終於舒了一口氣，不過短短半個時辰的進攻，已經讓自己的部屬損失不少了。這讓他到了著實的心疼。

不過化悲憤為動力，王雲馬上組織起剩下的部屬，配合黃得功的掩護，向建奴大營殺了上去。衝上山坡之後，王雲和黃得功的人馬回合起來。黃得功的方陣在前面擊大營裡的建奴，而王雲則趁機在後方下令部屬們整頓隊伍，重新列陣。

兩個西班牙方陣形成犄角之勢，相互之間保持著具體，但是又能相互協助，很快在戰鬥中佔據了先機。

建奴在近距離面對明軍反而失去了昔的優勢，變得被動起來。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一天，近距離搏戰的時候，強壯的滿族勇士竟然會不敵瘦弱的漢人。這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但卻也是一件殘酷的事實。

但是在持續的戰之後，王雲和黃得功發現建奴沒有潰逃，甚至也沒有完全陷入混亂。不愧銳部隊。這些建奴很快在各級軍官的組織下，重新集結。先是小隊振作起來，再是大隊。接著越來越多原本茫然地建奴都找到自己部屬和魏直，然後團結起來擊明軍。

王雲和黃得功各自在自己的方陣之中，看著建奴這般耐打，心中也不由血大發，馬上招呼著部屬積極進攻。給建奴痛擊。

但是不管怎麼說，建奴地數量都比明軍的數量要多出一些，更何況從目前狀況看出，建奴是打死也不會選擇撤退了。人一旦要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下來，即便在強勁地對手都會到畏懼。

明軍雖然是團隊聚在一起，不會到畏懼。但是進攻的腳步明顯受到了阻擊。建奴在發動反擊的時候，是抱著一個換一個的心理，即便是長槍捅進了身體。也會強忍著死亡的痛楚拼命上前砍對手面對這樣瘋狂地進攻，王雲和黃得功都到了壓力。不過。他們知道就算這夥建奴要與自己同歸於盡，那也是不可能得逞的事情。用不了多久。東江軍的兩部就會殺上山來，一旦明軍援軍達到了。可不單單是兵力增援這麼簡單，更重要的是鼓舞了友軍的士氣同時打擊了敵人的信心。

建奴拼死一戰。單憑地是心中底線地信心。不過一旦這最後地信心受到摧垮。那麼這種瘋狂地進攻勢頭也會隨機被瓦解。

在山坡另外一邊。東江軍前來支援地兩部人馬已經抵達了山坡下方。所有士兵都準備就緒。隨時向山坡發動進攻。

而李作棟和陸翰二人在進攻之前。卻先一步來到山坡前方。向著上方看了看。放眼望去。只見山坡上方已經是火光四起。隱隱約約還能聽見叫喊聲和刀劍撞擊聲。似乎山坡上地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站在山坡下方。李作棟顯得有些猶豫起來。他轉向一旁地陸翰。說道:“上面似乎很烈了。不過我覺得北海軍地一幫人佔據了優勢了吧。能從這樣地地勢上到山坡上去。看來確實非同小可了。”

“你怎麼倒是替他人長之氣了？”陸翰責備地看了李作棟一眼。

“什麼叫替他人長志氣？大家同是大明軍隊。同是漢人。還分你我？”李作棟有些不滿地反駁了一句。他再次回頭向山上看去。原本約定地作戰計劃。是東江軍負責攔截山坡上潰逃地建奴敵人。不過到現在為止。建奴敵人都沒有見到有潰逃地。

李作棟之所以會有猶豫，便是擔心山坡上面的北海軍和建奴戰的時候發生了意外，現在是應該發動衝鋒了。

“先別說這麼多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殺上去支援北海軍的兄弟。”李作棟沉默了一下，接著轉移了話題，向陸翰問道。

陸翰表情顯得很冷漠，一點都沒有關心山坡上的戰事。早先他就對北海軍很有不滿了，利用了東江軍為其牽制鞍山的援軍，自己則趁機拿下了鞍山，並且再拿下鞍山之後還只派了四千兵力前來支援，這分明是對東江軍的一種不重視。對於這件事，不止陸翰心懷不滿，在東江軍許多中下級將領心中，都有不滿的情緒“慌什麼，”陸翰慢條斯理的說道，嘴角不由的出了一股冷笑“我們和北海軍有約好的嘛，東江軍這邊是負責攔截潰逃的建奴部隊，現在建奴沒有潰逃，說不定已經被北海軍打的差不多了呢，我們現在上去湊熱鬧，不好還讓人家覺得我們是來貪功的。”李作棟愣了愣，轉而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著陸翰，問道:“陸兄，你怎麼會無端端的這麼想呢？你自己難道就沒看到，山坡上建奴的大營裡，正在進行烈的火嗎？這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北海軍壓倒了建奴，分明是建奴在做殊死抵抗，北海軍的進攻受到了阻礙呢。”

“李老弟，你最近是怎麼了？”陸翰沒有對李作棟的質問到不安，相反質問起李作棟起來“你今天怎麼老是替北海軍說話來著？難道你不知道，我東江軍跟北海軍並非是什麼歃血聯盟，他北海軍完全是出於自己的利益才參戰。今天他們自告奮勇打頭陣，說什麼能擊潰建奴，那我們就等著他們擊潰建奴把。”

“陸兄，你這話也太偏見了，”李作棟有些不快的說道，他嘆了一口氣，又看了看山坡上憧憧的火焰，繼而又說道“我們先別說其他，總兵可是有命令的，天亮之前必須拿下這一夥建奴，如果現在不上去幫忙，北海軍受到重創而選擇撤退的話，等我們進攻也不利呀。你可是要知道，在近戰之中，建奴還是會有優勢的。”陸翰的臉微微有了變化，但是依然沒有退讓的打算。他沉思了一下，語氣忽然變得輕鬆起來，笑了笑，對李作棟說道:“李老弟，我不是說不進攻。我現在雖然說很不願意和北海軍合作，但是我也是有替大局著想的。正如我剛才所說，現在上去未必是幫助北海軍，北海軍說不定真的已經佔據優勢了，現在上去，北海軍肯定會說我們沒有按照約定來搶功勞的。”他頓了頓，接著語氣變得語重心長，說道:“你就放心吧，按照約定的計劃，我們只要等一個時辰，如果山坡上還沒有潰逃的建奴，我們再殺上去。我也是為我東江軍的面子著想呀。”李作棟原本還想反駁什麼，但是他知道陸翰現在是什麼都不會聽進去的，於是也就沒多說了。他在原定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鄭重的轉過身離看著李作棟的背影，陸翰追問一句:“李老弟，你這是去哪裡？”李作棟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眼神冷峻的看著陸翰，說道:“陸兄，你我同袍也有好幾年的光景，我的格你是應該瞭解的。”陸翰楞了愣，臉變得很難看起來，語氣冷森起來，回答道:“李老弟，難道你就這麼死板嗎？今天我們攻打遼瀋之地，說大點是反擊建奴，說小點是擴大我東江軍的威名。”

“擴大我東江軍的威名？我看陸兄你是希望擴大我東江軍的地盤吧。”李作棟冷眼的糾正說道。

“這不都一樣嘛。”陸翰說。

“陸兄，你有你的想法，你對我東江軍的心意，也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不會阻攔，也不會反駁你，”李作棟不打算在糾纏下去，他是知道時間寶貴的“今天我是要公事公辦，總兵讓我們在天亮前擊潰這裡的建奴，我可不敢多有耽擱，若有閃失，總兵的脾氣你我都是知道的。”他頓了頓，讓自己動的氣息緩了緩，然後又說道:“陸兄，你的本部大可繼續在這裡等待建奴的潰軍，你所說怕北海軍恥笑我們東江軍貪圖功勞，那這個罵名就讓我姓李的一個人擔當了。”李作棟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了。他調集了自己本部的一千人，馬上向山坡上發動了衝鋒。

陸翰看著李作棟本部離去，心中甚是惱怒，他冷冷的哼了一句:“姓李的胳膊肘向外拐，你既然這麼想去，老子我也不攔著你。”山坡上，黃得功和王雲的兩部方陣正陷入艱難的戰鬥，他們一邊看著山坡後方，期待著東江軍的支援，可是堅持了這麼久都沒有見到任何動靜，心中不由的信心大減。

建奴的進攻勢頭一波接著一波，在這山坡和大營這種狹窄的地理環境下，西班牙方陣的威力還是受到了不小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