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首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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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關洛道上，由洛陽向長安方面，一匹駿馬飛馳著。

馬上的上官印，濃眉、厚，左頰上一道刀疤，通體一身黑衣，他的衣著，純依那位司馬香主裝扮。

那位司馬香主生做何等面目他不清楚，但他在懷中備有一幅黑紗，戴上後，就與那位黑衣司馬香主一模一樣了。

上官印趕往長安，是有計劃的。

現在才五月中旬，距中秋黃山之會尚早，他想趁此先去華山看看，看藍衣秀士有無為華山帶來災害。

然後，他想由陝南入川，去一趟川西青城，再看看冷婆婆近況如何。

青山回頭，奔巫山，聯絡一下金劍丹鳳，有可能時，一道轉赴黃山，上官英不須找，葛衣人已告訴他上官印去了黃山天都峰，如已回王屋，葛衣人自會吩咐她再趕去黃山相會的。

上官印一路暗忖道:天魔教徒們呵，你們運氣好的，就別碰上我，少俠沒時間找你們黴氣，你們送上門來我只有不客氣了！

又三天過去，到達華山。

上官印峰下繫馬，一逕飛奔金龍廳，金龍廳外，平靜如常，華山五劍中的首劍正在樹下指正幾名三代弟子基本招式。

首劍一時未能認出他，愕然注目喝問道:“朋友來此何為？”上官印向天一指，隨抱拳道:“白掌門人有無訊息？”首劍會悟，忙堆笑道:“原來噢，是的，很好，她還留在巫山，目前有口信傳回，要我們三個中秋在黃山會面。”上官印又問道:“藍衣秀士來過沒有？”首劍皺眉答道:“來過一次，來去都很匆促，似乎有甚心思，臉也甚憔悴，他問掌門在不在，回他有事去了川中，就走了，問他要不要留話下來，他搖頭，看他那神情，真令人深不解…”上官印點頭道:“很好，他如再來，照樣回他，千萬得罪不得。”首劍訝然張目道:“有什麼不對？”上官印苦笑了一下道:“沒什麼，留待後問貴掌門人罷。”語畢，道聲黃山再見，返身走下蓮華峰。

由子午谷入川，一路無耽擱，入川后，劍閣賣馬，由諸葛亮出棧道奔青城，至綿竹地面，竟意外地遇上一場正熱烈進行中的惡戰。

那是仲夏的一個黃昏，在一片荒地上，二對一，纏搏成一團的是三個人。

落單的一方，是個道人，年約五旬上下，灰扁臉，青眼眶，正是八荒四凶中的邛崍道非非子！

邛崍道非非子第一個看入了上官印眼中，上官印剛低罵得一句:“原來是這廝…”目掃另外二人，不一怔，原來另外兩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道另外二人是誰？

貪奴蔡度！

鄙奴夏靖！

上官印大奇怪，心想:這三個傢伙可說“風牛馬”怎麼在這兒打起來的呢？

尤其是貪鄙兩奴，一向爭財不爭氣，動口不動手，道非非子以好聞名，對財並不甚在意，貪鄙兩奴恰恰相反，趨利如騖，對女一道，卻是徒無興趣，他們這一仗為了甚麼？

上官印到有趣，便不停身觀起戰來。

戰圈中雙方，見上官印現身，均顯得稍稍緊張，因為雙方原是勢均力敵，誰要來幫手，另一方就非敗不可了。

上官印現下這副相貌，醜惡而威武，看來相當怕人，這一點，更令三人為之暗暗心寒。

道非非子以貌取人，誤把上官印引為同類，這時，一邊發掌，一邊高聲向上官印聯絡情道:“朋友如何稱呼？”上官印故意傲然答道:“花臉閻羅沙念。”道吃驚道:“殺我？”上官印忍笑冷冷道:“沙場的沙，念頭的念，名不見經傳，可叫道長取笑了！”道一哦，忙賠笑喊道:“誤聽，誤聽，原來是沙朋友，久仰得很。”上官印冷冷答道:“道長似為邛崍非非子，名列八荒四魁，在下姓沙的，才是真正的久仰呢…”道聽了上官印花臉閻羅這個混號，雖然一時間無法記取這麼一號人物，心理上卻產生一種安全，這時見上官印居然認得出自己是四凶中人，且將兇字易為魁字，更屬友好表示，不大喜，忙又喊道:“貧道忝居天魔教兩川分舵主持，沙朋友如肯見助，早點打發了這兩個傢伙，咱們好敘敘。”道抬出天魔教這塊招牌，顯有威脅之意，上官印心想:不提“天魔教”三字倒還能罷了，看來這徒是走死運啦！

上官印想著，並未立即出手，他沒有幫兩奴的必要，如能由兩奴打贏，他免得汙手，兩奴不勝時，另作打算亦不為遲，他又想:最理想是兩敗俱傷。

於是，他含混地唔了一聲，表示尚要觀望和考慮一下。

其實，道並無一定要上官印出手相助之意，最主要的，他是判別敵我，只要上官印不為敵用，也已夠滿足了。

上官印雖然沒有答應，然這一唔，亦非堅拒，道心寬之下，聲威立即為之大振。

另一邊，兩奴可慌了手腳。

鄙奴天卑劣，他見道與上官印一說一搭，立生開溜之意，拒間，漸漸有意落後，貪奴狂，心機較，他雖與鄙奴一樣心中不安，卻始終沒有考慮到獨善其身的一著，二奴原先是合力抵抗，方跟道非非子打成平手，鄙奴這一欺心，貪奴隨即吃上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