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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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恩慈。”而這名字念起來,不僅十分悉,好像和她有某種密切關係似的。
或許是她其中一個病人的名字吧?她如此猜忖,隨即自己推翻這個想法。她的病人她全部記得。一旦成為她的病人,章筠把每一個都當她的至親好友地關懷。一個人是不會忘記自己的至親和好友的。
她正在納悶,空中忽然爆響一聲震盪了寧謐的狂喊。
“恩慈!”那男的聲音刺進她耳膜,同時帶進來另一個似乎來自遙遠的地方的相似的聲音,震得她一陣暈眩。
接著,一雙強猛有力的胳臂緊緊抱住了她。
“恩慈!哦,恩慈!恩慈!恩慈…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哦,恩慈…”章筠試著掙脫,但抱著她的男人箍得她毫無出力的餘力,他抱得那麼緊,怕她會逃走似的。
“先…先生,請你…放開我,好嗎?”她呼困難地禮貌地要求。
“恩慈,哦,恩慈…“這簡直像作夢…告訴我這不是夢…”興奮、動過度,以初這時方錯愕地抬起埋在她柔軟的肩頭的頭,微微退開一些些,好看著她。
“你叫我什麼?”章筠往肺腔進些空氣,望向仍然不放鬆地摟著她的男人。這麼近的距離,加以她腦子因他狂喜的呼喊受到的震動,仍有些許混沌,他的五官在她眼前似乎混合在一起。
“先生,請你放開,你這樣,我沒法呼。”她依然客氣而禮貌。
拾級走上山,遠遠看見她立在恩慈墓碑前時,以初一陣驚愕,起初是不敢確定。不敢確定,因為他不敢相信,他想或者是他思念恩慈過度的幻想和妄想。畢竟一個多月前,他親眼看著醫生關掉勉強維持她的生命的機器,親眼痛不生地看著他們把她的“遺體”帶走。
但是她果真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那身形,那若有所思看著花的神情,千真萬確是他苦苦想念的子。
而此刻,她卻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疏離地看著他。
是的,她回來了,但是,他提醒自己,她恨他。
“恩慈,”以初慢慢的、溫柔的、求恕的開口“我知道你生氣。你有權利生氣,可是請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章筠發覺她不很在意這個陌生人摟擁著她,她不認識他,然而她竟有些喜歡他。這對她是很奇怪的事。
“恐怕你認錯人了,先生。”她溫和地對他說“我不是恩慈。”忽然,她想起那塊石碑。章筠明白了,那是這男人埋葬他子的地方。她心裡油然升起同情。
見到她時興奮的光芒自以初眼中褪去,沮喪、挫折陰暗了他的雙眸。
“你恨我,我知道。”他痛苦地凝視她,而她沒有一絲往情意的表情更加深了他的痛苦。
章筠試著拉開他的手,但他執意地緊圈住她的纖。她嘆一口氣。
“你放開我,我答應絕不會走開。”他猶豫。
“你保證?”
“我保證。”
“你不會跑開?你願意聽我解釋?”
“我會聽你要說的任何話,但請你先放開我。”他又猶豫了一下,環緊她的雙手鬆開了。他沒有碰到她,但雙臂仍留在她身體兩側。
“不要恨我,恩慈。你可以生氣,可是不要恨我。”他無比溫柔地請求。
當她退一步,他的表情馬上緊張起來?┬砭嗬耄麥蘅醇艘徽瘧ナ鼙說耐純嗾勰サ牧場蓯藎塋俱玻還運羈痰穆擲杞欠置韉奈騫伲吹貿鏊歉齪芎每吹哪腥恕?br>他起碼有一百八十公分,瘦得近乎單薄的身架,立在無際的曠野中,背襯著高山,很有份玉樹臨風的藝術家氣息。
深綠燈
絨襯衫和卡其
長褲,褐
登山鞋,顯示了他對穿著
調和品質的品味。
章筠奇怪她何以注意到這些。她自己向來不大講究衣飾,她的穿著多趨向男化,為了工作行動方便,她永遠是簡單的襯衫和長褲。她也極少去注意別人的外表。
她打量的眼光回來遇上他更形憂慮的眼睛,他的濃眉幾乎凝聚成一條線。
“我不恨你,先生,我不認識你啊。”他一逕緊緊望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