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觀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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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塘海,以八月十八最盛,蘇東坡曾雲:“八月十八,壯觀天下無”據史書記載,錢塘觀從東晉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至唐宋已經名揚天下。

至於海的由來,民間傳最廣的一個說法,與戰國時期的伍子胥有關。傳說,戰國時期的錢塘江被稱為“浙河”是東南沿海一帶巨大的沼澤,浙河西迫江,東薄海,不知所止。吳王夫差賜死伍子胥之後,就把他的屍體,拋到浙河裡。伍子胥雖死,但豪氣長存,其屍體在江中隨而興波,朝夕有時;聲若雷霆,波濤興而起,波濤落而止,依來往,蕩堤岸,此即錢塘江大的由來。

從此,伍子胥成為錢塘神,杭州至今還有伍子胥廟,百姓四時祭拜,香火千年不絕。

後唐五代年間,錢塘怒急湍,晝夜衝擊,堤岸不牢,有崩潰的危險。吳越王錢鏐到伍子胥的廟去禱告:願鬼忠憤之氣,暫收洶湧之。然後,採取山陽之竹,用鴻鷺之羽為飾,以丹珠錘鍊的鋼鐵做箭鏃,造三千箭矢。又用鹿脯煎餅”果清酒,禱告六丁神君、玉女陰神。第二天,為表示蛟滅怪的決心,錢鏐用五百強弩手,以造好的箭矢向勢不可擋的錢塘江頭,每一至,便一矢。箭矢至,海依舊,不過從那之後,堤岸卻從來沒有崩塌過。

太上皇趙佶,興致頗高,輕搖紙扇,朗聲誦道:“一氣連江,寥寥萬古清;客心兼湧,時事與生。路轉青山出,沙空白鳥行;幾年滄海夢,罷獨含情。”趙桓帶頭,賀上皇好詩,轉頭一看,起了。

眼前的錢塘江水,緩緩而下,內緊外鬆,入海口尤其廣闊,呈喇叭行狀。目力所不及的地方,就是海和天了。海門方向,一條銀線似的頭,遙連天際,如萬馬逐雲。遙看海,彷彿千條玉練飛空,遠聽如千軍虎賁馳噪,銀濤沃,雪天,眨眼之間,挾雷霆萬鈞之勢,奔到跟前。近觀,頭恰似玉城雪嶺,聲如雷滾動,千萬層碧波隨地翻滾,頭相撞,勢不可擋。震撼,宛如一條出沒波山谷間的玉龍,在戲水玩耍,又好似天上的銀河頓時變窄了,直瀉人間!天崩地裂,水波轟震;怒濤驚豎,驟雨潑天。

方歇,後又至,後推前,無有窮盡。

頭最盛之際,幾百名兒披頭散髮,赤膊紋身,躍入水中,隨波逐,好不威風。時而用手執大旗、小旗,一會兒用腳執紅綠清涼小傘,浮在尖,騰身百變,引得岸上觀之人,爆出與海一般響亮的喝彩聲。

正看得入神,趙佶忽道:“海正盛,皇帝何妨做一首詩,與萬民同樂!”趙桓道:“兒臣哪有這份急才,觀此情此景,潘閬之詞,最為貼切,一頌之為父皇助興!”頓了頓,誦道:“長憶觀,滿郭人爭江上望。來疑滄海盡成空,萬面鼓聲中。

濤兒向濤頭立,手把紅旗旗不溼。別來幾向夢中看,夢覺尚心寒。”太上皇已經有詩,趙桓此舉,一為藏拙,再則也不想壓了父親的勢頭。

趙鼎被命作詩,飲一杯酒,起身唱道:“雙峰遙促,回波奔注,茫茫濺雨飛沙。霜涼劍戈,風生陣馬,如聞萬鼓齊撾。兒戲笑夫差。謾水犀強弩,一戰魚蝦。依舊群龍,怒卷銀漢下天涯。

雷驅電熾雄誇。似雲垂鵬背,雪噴鯨牙。須臾變滅,天容水,瓊田萬頃無瑕。俗眼但驚嗟。試望中彷彿,三島煙霞。舊隱依然,幾時歸去泛靈槎。”不想,平時說話甚是難聽的趙鼎,竟做得這樣的好詞!

就在這時,江邊出現兩名女子,一大一小,一紅一綠,大的婷婷玉立,小的天真活潑。兩人時而竊竊私語,時而嬉戲嬌笑,彷彿大海的靈。她們試探著,向前走出十幾步,頭奔來,猛地轉身,大呼小叫向回跑,趙桓仔細一看,正是和香、賽月。

頭直立起來,三四丈高,猛然砸下,將兩人卷在裡面。趙桓大驚,不由得站起身來,水退去,渾身溼透的兩女抹一把臉上的水,再向深處走去。

趙佶忙道:“快把她們喚回來!”趙桓也是用樣的心思,轉瞬之間,已經看著兩人在往回走了,又一個大,向岸邊衝來,眼前景物一變,坐在岸邊兩名女子眼瞅著就要沒在中。再向遠處看,和香、賽月皆已不見,她們哪去了?哪裡去了?

岸邊的那兩名女子又是誰?

去了,現出真身,穿綠裙的是和香,另外一人,著紅衣的就是賽月,已經長成大姑娘的賽月。

啊,是了,現在是靖康九年八月十八,整整過去三年了。剛才的景象,太過相似,使人幾乎在懷疑,時光倒了呢!

回頭再看父親,父親老了,也許來不了幾次杭州,也許這是最後一次觀了。三年的時間,不長不短,發生了很多事情。

和香進宮,封貴妃,懷了一個孩子,三個月的時候小產,此後再沒有了動靜。這件事情,和香沒怎麼放在心上,這就好,和香還是原來那個和香,想怎樣就怎樣的和香。自己又多了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人丁興旺,後繼有人。

政事改革,已近尾聲,全國分為二十路:京東路、京西路、河北東路、河北西路、永延路、涇環路、熙鳳路、銀夏路、河東路、淮南東路、淮南西路、兩浙路、江南東路、江南西路、荊湖南路、荊湖北路、四川路、福建路、廣南東路、廣南西路,再加上一個開封府。路下設立府或州、縣兩級單位,路一級設立經略安撫使、轉運使等相關機構。

於京城設立議政院,此為不得已而為之:不能阻言路,又不能聽之任之,所以就個地方,讓他們吵架去!議政院長官由肅王趙樞擔任。

西夏方面,三年前李乾順死後,時年八歲的李仁孝繼承了皇位,皇后任姜垂簾聽政。任德敬為樞密使,抬舉舒王李仁禮,打壓李仁忠,李仁忠已經失勢。大權掌握在任德敬兄弟手裡。金國,完顏晟病了很長時間,不能理政,宋王、忽魯極烈完顏宗磐與宗幹、宗翰共同處理朝政,從那邊傳回的消息來看,宗磐囂張跋扈,與宗翰勢成水火,宗翰很不如意。一旦完顏晟去世,金國必有內亂。

去年,歲入一萬三千萬貫,軍事開支佔歲入四成,比之繼位之初,已經大有改善。軍事方面,大炮雖然沒有實現後裝,裝填速度比原來快了一倍,包括水軍在內,共裝備“威遠大將軍”炮一百五十門。第三代火槍已經面世,開始列裝;捧、天武兩個騎兵軍團,每人配備兩匹戰馬,行千里或者不行,行三百里不在話下。集束火箭,除了一次發二十枝的“火龍箭”又發展出三十二枝的“一窩蜂”大批量裝備部隊,與神臂弓一起,成為遠程攻擊的主力。

這三年順風順水,國力蒸蒸山,好像沒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百姓們由衷地山呼萬歲,百官也還服帖,只是,自己還不滿意。西夏、金國一天不滅,戰鬥就要一直打下去,直到勝利的那一天。

正想得出身,身後忽然有人說道:“陛下,京城傳來的緊急公文!”是裴誼的聲音,又有什麼事情?都追到這裡來了!

趙桓接過書信,一看,心中高興得不行:完顏晟不行了。從金國御醫處得到消息,他肯定過不去這個冬天。

長出一口氣,天授仙師的預言終於到了應驗的一天,哎呀,這麼高興,趙鼎看到了又有話說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旁邊尋覓,沒有看到趙鼎,咦,真是怪事啊!

只有籤書樞密院事張浚,趙鼎哪裡去了。

再一想,恍然大悟:現在是靖康九年,不是靖康六年。今年陪著南巡的執政是籤書樞密院事張浚,趙鼎病了,聽說越來越重,才不過五十歲,希望他能渡過這一關啊!

趙桓將聲音放到最低,道:“通知張浚、王德、劉琦、張憲,隨朕回宮!”

“是!”裴誼答應一聲去了。

趙桓起身,道:“父皇,兒子有些事情要辦…”趙佶笑道:“好好,你去吧!”身後的聲似乎更響了,趙桓新彭湃,想的都是西夏,哪還顧得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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