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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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小面孔上出訝異的樣子來，隨即是無限的安欣喜，接著她同情地拍拍我手臂“會過去的。”她深愛父母，小小孩童盡一己微弱力量來維護家庭。

她說:“我並非為自己擔心。施峻，你知道，她還小。”

“是，”我同意“她就掛住吃。”

“你太清楚她。”真被施峰整得哭笑不得。

“或許我們可以再成為朋友？”她試探問。

“你才不需要我這樣的朋友。”

“你除了追我母親，沒有什麼不對。”

“這真是致命傷。”

“現在你有許多時間可以寫作了。”我還來不及回答，師母探頭進來“你們談些什麼？”我答:“寫作。”

“難以置信。”

“你們要走了？”

“已經大半個小時。”我到深深寂寞，但又不能把人家孩子留住。

最佳辦法莫如自己組織一個家庭，不用外求，可惜好的女子大半已是別人的子，剩下的一些本抱獨身主義，又有一撮對男人沒興趣。成家，談何容易。

我低著頭送師母到門口。

“總有段過渡時期，”師母說“隨時撥電話過來。”我問施峰施峻“我們還可以再玩嗎？”施峻反問:“最近有什麼好故事？我愛聽你說的故事。”

“做夠準備功夫我通知你。”我好像看到施峰的眼睛朝我眯一眯，恐怕又是自作多情，她很難真正地原諒我。

我們互道再見。

又開始重新做人。

把所有的電掣開著，屋子打掃乾淨，鋪換過。

買了許多一百支的燈泡裝上，原來頂燈都用六十瓦，林自亮說，請了女朋友到家中坐，燈火通明，會叫她們看到他頭頂漸稀薄的頭髮，所以用掩眼法，家裡有點兒像夜總會。

如今我看也不必了，俊絕人寰也不管用，林氏兄弟註定要光到老。

又把電話頭上。

蘇倩麗的聲音傳到我耳邊來。

我坦坦白白、老老實實地同她說:“你所需要的，是一個優雅的、風趣的‮情調‬好手，在你空餘的時間與你打情罵俏，減輕工作壓力，可惜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懂得玩，我只想結婚生子。”蘇蘇輕笑“受了打擊，也不必消極至斯。”我更氣餒，好像每個人都知道我的事。

“我來看你。”

“我沒有心情。”

“做個朋友自粕以吧？”蘇蘇像是收斂了那份輕佻。

“我確需要朋友。”

“也難怪，雖然在這裡土生土長，但一早去唸書，本沒有朋友。”

“好吧，你過來。”蘇蘇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