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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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盛國香的體自施家移到林家,但她的神沒有跟著來。

我隨即同自己說:慢慢來,給她時間,正如施秀升說,許多事會得自動隨時間慢慢擺平。

做好排骨麵,推開書房門,國香已睡著。

她蜷縮著身體,像受驚的動物,得不到安息。

毫無疑問,我們三敗俱傷,誰也沒贏。

“國香。”我喚她。

她轉一個身,見是我,嗚咽道:“實在呆不下去了…”

“我會照顧你。”

“孩子們…”

“稍遲接她們來。”她似略為放心,又闔上眼。

我把她的手貼在臉邊,國香自今起屬於我。

我一個人坐在客廳,心中無限滿足安靜。

電話鈴響,我去聽。

“我是施峻,請叫我媽媽來說話。”

“施峻,媽媽需要休息。”有人在一旁教唆:“說你有要緊事找媽媽,一定要同她說話。”分明是施峰搞鬼。

果然,施峻一字不易地說:“我有要緊事找媽媽,一定要同她說話。”

“我能不能幫你?”施峰壓低聲音:“說,一定要媽媽。”施峻只得說:“一定要媽媽。”我無計可施,國香確是她們的母親。

“你等一等,我去喚她。”柄香已經過來,再倦還接過話筒“什麼事,施峻?”施峻在那邊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國香替她一一解答,原來是小學二年級的文字算術題。

施峰恁地可惡,她分明勝任家教有餘,但偏偏叫施峻來麻煩母親。

好戲還在後頭。

從此家中電話響個不停,在任何荒唐的鐘數,施峰施峻兩位小姐都有話同她們的母親說。

柄香本沒有接電話的習慣,一概由我任秘書,施小姐們喝令我,我禮貌地應允,老遠地跑去請盛女士,她頭也不抬“嗯”地一聲,取起話筒,便大半個小時報銷,一天起碼三五七回。

林自亮抱怨打不進來,只得即時安裝新線。

我試過問國香“父親呢,她們為什麼不找父親?”她臉上若罩上一層嚴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們若找我,我就得應。”我暗暗嘆口氣,是,國香確實來過了,隨她而來的還有許多我不需要的贈品。

我倆壓兒沒有自己的生活,同居不同房,同室不同心,比起想象中雙宿雙棲的子,簡直天共地。

最大的打擊是開學,我比平忙了十倍,而國香依然故我。

週末她問我:“今天去哪裡?”

“我要到店裡瞧瞧。”

“那我同孩子們游泳。”

“你愛如何便如何。”柄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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