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四象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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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穿過那光幕之時，眾人只覺身上一暖，頗有些頭暈目眩。霎時間，眼前一花，竟彷彿萬道金光輝然灑下，光芒萬丈，刺目耀眼，眾人無力抵敵，只得暫且閉目相抗。

待到金光散去，，他們這才睜開眼來，卻頓時大吃一驚，盡皆呆立當場！沈雲眼前一亮，滿臉醉神，長嘆道:“這裡，這裡莫非是…仙人遺府？”孔家兄弟早已目瞪口呆，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瞪大了眼睛，拼命點頭。張然羽看著眼前景象，也是微微一怔，正自踟躇，卻只聽腦海之中一聲大吼；“四象靈陣！竟然是四象靈陣！”正是百曉散人動難抑，高喊出聲。

張然羽不由微微一怔，下意識愕然問道:“什麼‘死象靈陣’？”話一出口，他這才反應過來，眼見同伴三人看向自己，也只得尷尬一笑，擺了擺手。百曉卻不依不饒，笑罵道:“放！什麼‘死象活象’！如此上古大陣竟然不認得，你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原來，眾人所處之處，竟是一處極大的空曠山石室。眼前所見，這地足有百丈方圓，高逾十丈，宏偉壯觀。而正前方十數丈之外，赫然正有一座巨大的白石祭臺，散發出耀眼的五彩光芒，光溢彩，勾魂攝魄！

那白石祭壇足有兩丈方圓，下設白玉階梯，可攀登而上，古樸蕭索，彷彿與四周石壁融為一體，渾然天成。祭臺四面，各有一張碩大的光幕，分別呈現出不同的彩閃爍，即天青之，雲白之，赤紅之，玄黑之。四座光幕自東面起始，經西、南、北，輪轉一圈，環繞成圓，形成一隻巨大的光罩，轉醞釀，將整座祭臺包裹其間。

恍惚間，那五彩光芒四溢而散，輕舞飛揚，這一間無比巨大的石室竟也彷彿籠罩其間，映照出一種別樣的魅惑和神采！

便如同，天宮寶庫，太虛幻境…

奇怪的是，在這祭壇正中，一座突出的石臺之上，卻空空蕩蕩，並未供奉任何器物，稍嫌空曠。

只聽百曉散人語帶疑惑，自言自語道:“果然有些古怪！如此看來，我們若是想逃出生天，說不得還是與這個玩意兒有關…”張然羽微微一怔，看著那魅豔絕倫的古怪祭臺，一時間，倒著實有些踟躇不定，不敢上前半步。只是，他雖然腳下不動，卻自有旁人自告奮勇，只見沈雲瞪大了眼睛，彷彿沉醉痴一般，情不自邁動‮腿雙‬，緩緩走向那四光幕…

“‘四象靈陣’萬萬觸碰不得！快讓他停下…”倏地，張然羽腦中竟傳來百曉傳音，更略帶了些急促不安。他心中一凜，不及思索，急忙張口大呼道:“小云，快停下…”也虧得他出言示警，只這一個停當之間，沈雲已向前走出數丈，聞言頓時一個靈，愕然回首道:“大哥，怎麼了？”張然羽自己也是雲裡霧裡，只得支支吾吾，急忙方岔開話題，言道:“這個…你們餓不餓？呸呸呸，我是說…是說…那個，此地古怪異常，還是小心為上，你們暫且停駐片刻，我先去看看吧！”言罷，他急忙緊走兩步，超過沈雲，當先向那祭臺所在行去。而一直乖乖尾隨在他身後的貔貅和金猴兒，自然也不甘落後，緊隨而上。

旁觀的同伴三人，只得靜靜待在原地，眼看著張然羽帶領著兩隻異獸，緩緩行至那祭臺之前，五彩光幕屏障之外。接著，便只見他頓足止步，站在那光幕之外，盯著空空曠曠的祭臺，一時間，倒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話說張然羽一路不停，徑直來到那光幕祭臺之前，卻恰是面對著那東方天青光幕。可是，當他定睛凝神，預備細細將這所謂“死象靈陣”研究一番之時，卻只覺自己只是乍一看那天青光幕，便泛起一陣頭暈目眩，腹中更彷彿翻江倒海一般，直作嘔！

他急忙屏息凝神，只盼移開目光。可是，雙眼卻彷彿牢牢定住一般，任他如何努力轉動視線，卻不能移開半分，只得死死盯著那天青光幕，心中煩悶躁惡之更是愈發濃烈。他體內靈氣，更彷彿受到外界牽引挑釁一般，霎時間，竟在經脈之間逸散奔騰，再也不受控制！

張然羽手足無措，全然動彈不得，只得苦苦支撐不倒。一時間，這少年周身大汗淋漓，更未曾注意到，不知何時起，他體內紫府之中，竟漸漸洋溢起融融暖意，一枚半大的白珠子，正緩緩浮現而起，躍躍試！

百曉散人察覺有異，急忙傳音問道:“小子，你怎麼了…”話音未落，便只見張然羽身軀巨震，雙拳緊握，額間早已爆起青筋。

竟彷彿，承受著極大的痛楚！

此時的張然羽，腦中早已一片空白，耳中更是“嗡”地一聲，轟然炸開，久久盤旋不散。恍惚之間，竟彷彿有一個遙遠的聲音，在他耳畔輕輕呼喚著…

“想要減輕這痛苦嗎？那麼…就大喊出聲吧！”

“啊…”他猛地積蓄起全身的力氣，拼命的張開嘴，將滿腔的抑鬱愁苦，都盡情的宣洩而出！

“嗤！

…

”倏地，他喉嚨一緊，下意識用力催動。接著，竟只見一顆白的半大圓球，猛然自他口中電而出，彷彿飛火星一般，直向那天青光幕投去！

飛蛾撲火，瑩蟲襲月！

張然羽這才覺身子一鬆，竟再也提不起半分氣力，軟綿綿癱倒在地，更早已汗浹背，疲憊不堪。

這一切，雖說來話長，卻只發生於電光石火之間。沈雲三人驚呼一聲，急忙搶上前來，手忙腳亂將他攙扶住。孔大急問道:“大哥，這是…這是怎麼了？”張然羽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只得微微搖了搖頭。眾人正自驚惶失措，卻不想沈雲攸然大叫道:“那…那珠子！快看！”眾人愕然抬頭，卻只見沈雲直勾勾盯著那天青光幕，眼中滿是敬畏驚異神。張然羽心中一動，運起全身力氣，緩緩將頭偏向一邊，那天青光幕所在之處…

突地，他身軀一震，竟瞬間瞪大了眼，痴痴地凝視著眼前一幕，心中更是驚駭莫名，無以復加！

原來，那原本緩緩淌，靜謐深邃的天青光幕之間，竟彷彿瞬間投入了一顆碩然巨石，剎那間翻滾蒸騰，氣勢大亂！

一時間，這四座沛然光幕之間，竟彷彿山洪海嘯，悍然襲來，霎時間，竟掀起滔天巨，混雜糾纏，紛亂不堪！

而在一片耀眼青芒之間，正有一枚渺小的白圓珠，隨波逐，沉浮不斷，極為顯眼不凡…

只不過，若是細細看來，便可發現，那白圓球一路翻滾前進，所經之處，大片的天青光幕便薄弱幾分，而那白圓球之上，也漸漸滲出些淡淡的青，隨著淌不斷，愈發凝固深邃！

竟彷彿，那天青光幕之上，衝沛之極的本源靈力，正漸漸被這一顆白圓珠噬融合，逝其間，緩緩聚集融匯…

眼見此情此景，張然羽不由心頭巨震。直至此時，他早已猜測知曉，方才自己腹中逸出的那白圓球，可不正是生死相伴，早已被他視若一體的神奇仙器…

困龍珠！

只不過，那其餘三光幕，原本就與這天青光團息息相生。如今青靈力衰減，自然有近旁北方玄黑光幕轉化補充，而玄黑光幕之失，則又有西方雲白光幕為之補充，雲白則由南方赤紅光幕後援，以此循環不息，源源不絕。

此時，那天青光幕之中，同屬的本源靈力，為困龍珠強行攝取，也就在這完美的循環之外，另行開啟了一條道路。至此，這四條光幕循環之勢，再也得不到絲毫依仗，只得左支右補，漸漸被那白圓球收蘊化，融為一體。

悄然之間，那原本耀眼璀璨的四光幕，竟漸漸地，黯淡薄弱了下來…

“噗…”終於，那早已薄如蟬翼的四光幕，彷彿耗盡生命的最後氣力，褪卻了最後一絲彩，完全轉化為淡白的光暈。接著，在眾人瞠目結舌之間，隨著一聲清脆的低響，環繞祭臺的光幕竟瞬間破碎虛無，消失於茫茫煙塵之間，再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