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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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移開視線,用力深了好幾口氣,強迫心跳恢復該有的節奏。

這時,他身體,她以為他醒了,驚慌地瞥向他才發現可能是趴在沙發上睡了一夜,地板太硬太冷,所以他無意識地調整著姿勢。

他的腳應該麻掉了吧?

她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意識到為他擔心的情緒不由自主地冒上心頭,她不斷告誡自己,魏柔嘉你不能心軟、不能再心軟了!

她輕手輕腳地下了,進廁所梳洗整理完畢,才留了張字條在他身邊——不用謝我,不用再聯絡,不要讓我下班時再看到你!

她刻意將字寫得很大,一張a4的紙被這幾個字佔得滿滿的,絕對可以讓他看得清清楚楚,徹底明白她的意思。

清楚表達心裡的想法後,魏柔嘉拿著包包出了門。

上午十點,柳雲舟被變強的刺眼光給喚醒了,一醒來,他便看到身旁有一張紙,紙上寫著飽含執筆者情緒的幾個大字。

看到紙上充滿活力的字,他幾乎可以想象魏柔嘉臉上的表情,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深入與她相處後他才知道,這一世的她是典型的刀子口豆腐心,不似前世深沈,是個將情緒全寫在臉上的直率女生。

但她說不想再見到他這點或許比較難,在沒追回她的心之前,他已經做足了死纏著她的心理準備。

而且他覺得出來,她並不排斥他,所以追回她的機會頗大。

心思一定,他起身舒展因不舒服睡姿而顯得有些僵硬的身軀,卻差一點被腳邊的障礙物絆倒。

柳雲舟垂眸一看,是本原文書,再順著看過去,還有四處散落的書本。

見這狀況,他微蹙眉,想到昨晚她也是差一點被地上的東西給絆倒,便起了要幫她好好處理這種狀況的念頭。

她的客廳大約有七、八坪,好好整理一下,應該有辦法在放電視的那一面牆上組個多功能櫃。

心裡有了主意,他走到廚房,找到茶包以及一些蘇打餅乾簡單填飽肚皮後,立即撥了通電話請人送來一組樣式簡單的多功能櫃,接著開始著手整理散落在四周的書。

他整理著,發現當中有許多書籍是他未曾涉獵過的領域,而最令他好奇的是那一個名叫“羅蔓非。薇”的作者的書。

翻閱了幾頁,他立即被書裡驚世駭俗的內容給驚得甩開手中的書。

他難以置信,這個作者居然能用文字把男女||合、魚水之歡寫得那麼鉅細靡遺、那麼細膩生動,讓人清楚在腦中勾勒出那足以令人血脈賁張的旎情境。

這些yin穢的書比他那個時空的chun宮圖繪卷還要詳細,若拿到那裡,必定是亂人心智的書,作者說不準還會被囚大牢…

雖然明白此時非彼時,男女關係開放,但這也太超過了。

再者,他不明白,魏柔嘉為何要研習這樣的書,若真要研習,至少也應該找個隱密的地方將這些書收妥吧?

她就這麼亂丟一通,好嗎?

柳雲舟的目光定在那一堆書上,緩緩的,清俊的麵皮管不住地微微燙紅,蔓延了整張臉。

他唉嘆了聲,縱使四下無人,還是令他萬般侷促地將那一堆“羅蔓非。薇”的作品推到角落去。

只是被那堆書嚇到後他不得不忐忑,不知道魏柔嘉這個驚世駭俗的女人又會有什麼驚人珍藏跑出來嚇人。

晚上九點半,早已降臨的夜被霓虹點綴得一片燈火輝煌。

魏柔嘉剛看完她負責那組的美食採訪撰稿,突然聽到助理問:“wiwi姐,要替你點宵夜嗎?”聞聲,魏柔嘉抬起頭看了看時間,這才驚覺時間已晚,遲疑了片刻說:“不用了,我要走了。你應該也要下班了吧?”

“嗯,我順便幫wendy姐他們訂完宵夜就走。”她點了點頭,把辦公桌旁的檯燈關掉後走出了辦公室,原本滿工作的思緒突地被另一個念頭佔據。

這一整天下來,她忙著公事,沒多餘的心思去想他,不知道他離開她家了沒?

同時她也覺得難得,這個男人居然沒打電話來吵她?

好奇之餘,她腦中無由的又閃過一個念頭,閔雲濤這麼安靜,不會是在她家發病了吧?

雖說他車禍的後遺症只是會劇烈頭痛,但卻有暈過去的可能,想到這一點,她的口一陣窒悶,忘了自己曾說過要斷絕聯絡,急急撥了他的手機。

她心裡著急,偏偏老天像要與她作對似的,連續兩通電話都是響到最後轉入語音信箱。這樣的情況讓她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終於在撥了第五通電話後,手機被接了起來。

“喂…”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讓她擔心地發出連珠炮。

“你沒事吧?有不舒服嗎?”柳雲舟以為,她打來是要問他滾出她家了沒,沒想到意料中的質問沒拋來,反倒傳來了那讓他聽得滿心溫暖的焦急。

不管她為何關心起他的身體,他都很樂意接受她的關愛,再加上明白她的脾,他知道怎麼才能討人憐,順勢讓自己合她的“期望”

“嗯…的確有些氣虛無力。”當然,不是因為病發,而是因為他還沒吃晚餐;她家沒有可以利用的食材,除了不健康的泡麵,就是一堆蘇打胼幹,讓他的胃虛冷不已。

她急問,“頭又痛了?”他不答反問:“你什麼時候回家?”魏柔嘉被他誤導,以為他病發過才會如此虛弱,本沒心思計較他為何還留在她家。

“再半個小時。”略頓,她不放心地說:“若真的很不舒服,門口有對講機,你按下去,讓管理員幫你叫救護車。”他有點壞心,聽她為他著急、驚慌,他竟有種浸泡在暖泉般的溫暖受。

“好。”

“我會盡快回去。”他突然想起,昨晚看到她由大樓後頭繞過來,不知道她今天是不是又會走同樣的路,於是開口問:“你會走大樓後的那條巷子嗎?”

“你怎麼知道我會走那條巷子?”

“上次等你時看到你從後頭繞過來,那條巷子太暗,你一個女孩子走那不知會碰到什麼,太危險了。”昨晚在等她時,他發現有不少住戶也會挑那條路走,有對夫還說那條巷子太暗,走起來有些恐怖。

黑暗中,哪怕是一隻貓、一隻老鼠經過,都足以放大人的恐懼;沒他在她身邊陪著,他會擔心,怕她受驚害怕。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關心她?

不過他怎麼會知道那條巷子太暗?

魏柔嘉想問卻又覺得不應該問一個病人這麼多話,於是開口道:“我自己會拿主意,你快躺著休息。”柳雲舟微笑道:“我現在才發現,有病讓我撈了點你會疼我的好處,不錯的。”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魏柔嘉受不了地呋了他一聲。

“你瘋了喔!”下一秒又覺得他說的話太奇怪。

她有疼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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