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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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抱她。”摩勒兒蹙著白白的小臉“沒想到老夫的化石術,有這種破綻…”明明一個小孩子“老夫、老夫”的掛嘴上,聽來實在礙耳。可孤剛被他整了兩回,見他穿線袍的小蚌子,慢慢立起,慢慢行過來,有十二萬分的緊張。
他倒沒有大動作,只顧端詳他懷裹不省人事的少女,看著著著,突然一定,出了手,朝梅童頸上抓來,動作之迅疾,可孤要反應都來不及,他已經來了又去。
“這東西怎會在她身上?”摩勒兒厲叫,手裡抓著一枚白玉佩,藍綠斷了,悠悠盪著。
“那是竇姑娘她爹的遺物。”可孤見他態度劇變,不免愕然。但他即刻想到,那塊玉刻有摩勒兒的名號,不知這其中有什麼蹊蹺?
“她爹…她爹叫什麼名字?”
“竇謙。”
“竇謙?”摩勒兒一個顛倒,差點站不穩,曲曲見了有異,忙趕到他身邊。當初派人去長安,只知要抓厲恭的親家,卻並不知道家的底細,此刻他一味息說:“她爹是竇謙…她是寶謙的女兒,她是竇謙的女兒…”廢話,可孤心裡想,她爹是竇謙,她自然是竇謙的女兒。不知這怪小子,怎麼突然癩狂起來,…“她爹…人怎麼了?”摩勒兒又向可孤詰問。
“上個月長安有場政變,她爹死了。”
“那、那麼…她娘呢?”問到她娘身上?
“她娘也死了,大約死很久了…”可孤這是據猜測。
“她娘死了,她爹也死了,他、他們全死了…”那張小孩子的面孔,忽然出現一種嗒然若失,著來十分悽慘的表情,他抓著那塊斷線的玉佩,站在那兒,好像一時間整個人失在痛苦和茫然裡。
趁這縫隙,可孤一邊動腦筋想如何對付局面,求得救梅童的法子,一邊悄悄抱起梅童,她臉靠在他前,
出一例的耳朵不想,在那兒發傻的摩勒兒一聲厲嘯,撲了過來,可孤給他一隻小孩子的手掐著,竟然動不了,他另一手抓起梅重的一把長髮,狂叫起來:“她也是!她也是!”曲曲嚇得趕來問:“她也是什麼呀,師父?”
“她這耳垂…”形狀稀罕,如珠一般,可孤早知道的。曲曲瞧瞧她,又瞧瞧師父,像明白什麼,面微變了。
“她的耳垂…”摩勒兒一放手,將自己高高的綠錦袍扯開,長髮起來,
出的一隻耳垂形狀,竟與梅童的完全一個模樣!
“珠狀耳垂,是我家的遺傳,”他說,一陣一陣在顫抖,滿臉驚快的顏。
“她不是費謙的女兒,她是、她是我的女兒!”可孤望著眼前這條戰慄的小綠影子,他嘴巴一張,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種離奇怪事,簡直教人沒法子相佶。
曲曲越解釋,可孤越覺得眼花繚亂。曲曲說她摩勒兒師父是練了一種移空大法,人才返老還童的。可孤完全看不出來,把自己從一個昂藏大漢,變成了個小不點兒,有些什麼好處?他從賀婆婆研習乃是正派真宗的功法,對於摩勒兒的本領,樣樣他都覺得門。
因此,當摩勒兒在前頭的雕鞍上,回頭對他陰陰一笑,問他“小子,想學嗎?”他連忙回道:“呃不,我想做個成的男人。”摩勒兒變了臉,繡金的大袖一揮,可孤便跌下馬來。他又得罪他了。
曲曲策馬過來,居高睨著和一堆灰石礫躺在一塊的可孤。
“可孤哥哥,你要學著點,討了摩勒兒師父的歡心,說不定他大發慈悲,把女兒嫁給你!”她說得酸溜溜的。師父認了女兒,她雖未失寵,也已經一副酸樣子了。
討他歡心?可孤著背,爬回馬上時想,從一開頭,這人就一副陰陽怪氣,一下烤他、一下凍他,一下打他下馬,他被他整慘了!
在山峽中,他從可孤懷裡把梅童搶過去,抱著她哇哇大哭,看來足小頭一個,卻滿口“女兒女兒”的喊,那種突兀的場面,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他又哭著朝天吶喊:“仙嗚、仙鳴,我錯怪你了,我…我好後悔!”眾人圍上去勸,曲曲也急著說:“師父,都沒一定呢,她未見得是其的”
“她是真的!”摩勒兒大叫,一動,便向石壁發掌,
得整座峽谷啜嚼作響,大家只顧著躲,沒法子勸他。曲曲也再不敢與師父唱反調。
突然他哭聲一停,望著已漸發價的梅重的臉,呆呆咕儂“這丫頭長成這樣子…怎麼仙鳴給我生了一個這麼醜的女兒?”曲曲爬過來說:“她實際不是這樣子的…”她在師父耳下嚼了一番話,他這才點頭,像是豁然瞭解。
卻換成可孤一頭霧水了。
“什麼意思?她實際不是這樣子?”曲曲一雙嬌眼瞟過來,要笑不笑的一副表情。
“你等地自己告訴你吧,我才不多嘴替她說呢。”可孤的目光探過去,一見冷僵的梅童,他頓回過神,跳起來對摩勒兒叫:“你別光在這兒哭哭啼啼,梅童人又僵了,你快把她救回來!”坐在地上的小綠人呆了半晌,才抬起淚臉,囁儒說:“我…沒法子救她。”原來他只能把人變做石頭,不能把石頭變做人。唯一能解的,要靠天山腳下的鵜鶘泉。
現在,他們大隊人馬推向伊吾的西北方,尋找摩勒兒口中的鵜鶘泉。這段路程一般要走上三、四天,但他們夜趕路,兩天使
近了
的地。摩勒兒說,當年他師父發現這口奇泉,便帶了他、竇謙和韋仙嗚師兄妹三人,來到泉下結廬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