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十三浮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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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美他們在龍仙湖底過得怎麼樣？”羅葛心中暗想。

一清卻長一口氣，伸開雙臂做個敞開懷的姿式笑道:“好美的湖啊！”兩人落在湖邊，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那水碧綠，在羅葛看來，似乎卻帶著一種濃濃的愁意。

“葛哥哥，你不高興嗎？”一清看了羅葛一眼，詫異道。在羅葛的眼神中，她發現一絲憂傷。

“沒有…”羅葛搖頭笑笑，不過那笑卻似乎是苦笑。

一清點點頭，伸出玉手，輕輕撥動清涼的水面，濺起一片雪白的水珠，水暈漣漪一圈一圈盪漾開去。

“清兒，你說我們這樣活著有意思嗎？”羅葛突然道。

“嗯？”一清抬起玉面，不解的望著羅葛。

羅葛微微嘆了一口氣，一陣微風起，吹散了一清撥起的那片漣漪。

“清兒，你說我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沒有做什麼啊…”一清隨口道，又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是在闖十三浮山，去找那如來算帳嗎？”羅葛輕輕搖搖頭，不屑的笑道:“那你告訴我，這有什麼意義？”

“意義？”一清皺起秀頭。

一隻冰涼的玉手按在羅葛的頭上“葛哥哥，你沒發燒吧！”羅葛掙脫開一清的玉手，搖搖頭，道:“我突然覺得萬念俱灰…你看，”他指著那湖水“這水從來就是如此，風吹起巨，等風停了，它還會平靜下來。一切還沒什麼都沒有。”一清點點頭，貌似羅葛說得有些道理。

“我自從來到這世界，九生一生，經歷了太多的生死、善惡，到最後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一清抱臂而坐，靜靜地看著羅葛。

羅葛哂然一笑“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那就不要去想吧！”一清撿起一塊石子，投進了湖口，濺起一朵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隨即站起來，道:“走吧，我們走！”羅葛搖搖頭，嘆了口氣“我現在不想闖什麼十三浮山了，沒意思…”一清瞪大眼睛，想要說什麼，但沒有說出來，只好也嘆一口氣，在羅葛身邊坐下來。

“我忽然想起盤古和一濁大哥…”羅葛悠悠地道。

“嗯…”一清答應了一聲。

“他們爭了幾萬年，最終還是沒有輸贏，一起化為塵土。其實輸贏真的那麼重要嗎？”羅葛又道。

一清愣愣地看著羅葛，眼前的葛哥哥突然變得他不認識。

羅葛只是自顧自地道:“活著又有什麼重要？還不如死了清淨！”

“你在說什麼？！”一清不喜道，她伏在羅葛的肩膀上“你死了，我怎麼辦？”羅葛心中湧起陣陣苦澀，他想到了楚玉，想到了月心，想到了多美，想到了玉璐，想到了嫣嬙，想到了靈淚，想了狐女天心，想到了龍女天心，一個個倩麗的面容，婀娜的身影在他眼前閃現著，好像在對他說“你死了，我們怎麼辦？”他終於苦笑一聲“我死了，你依然會活得很好！”

“葛逍遙！”一清突然站起來，大聲喊道:“你不要用這種死爛的語氣說話好不好！”羅葛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一清臉漲紅，呼急促，豐滿的脯急速的起伏“告訴你！葛逍遙，你把我從伏魔鏡中帶出來，休想把我甩掉！”

“清兒，你不要動…”羅葛依然平靜地道“你看這山還是山，水還是水，哪怕是幾萬年，它們還是這個樣子，若是水乾了，山還依舊在，幾萬年依然不會變。”一清愣住，她實在不敢相信，剛才還口中喊著“殺！”眼中含著無比的殺意，以銳不可當的神力摧毀一切的葛哥哥，突然變成這樣的一個無血無，甚至無情無慾的人。若要讓她選擇，她寧願選擇前一個，至少那樣她還可以為他擔心，為他瘋狂，為鮮血沸騰。

而此時的葛哥哥，只能讓她傷心。

羅葛被一種低沉憂傷的情緒染著，想象不出一清的覺，他在為自己而想，想著自己所做過的一切，賣那些藥，進商宮陷害紂王，征戰東夷的殺戳，與石磯的爭鬥，與九尾妖狐的爭鬥，在龍宮行騙，去執行姜子牙引開截教妖孽的任務，去拯救女魔界，為海娜、冰兒、金成、羅斯蒂塔甘願讓羅格斯的分身與自己合體，甘願與這惡魔合作，甘願成為他的魔奴，去消滅天界，來對抗如來…他突然覺，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可笑。

“清兒，你走吧…我要一個人留在這裡！”羅葛道。

羅葛輕輕地搖頭，似乎眼前湖水也是那樣的可笑，他終於笑起來，笑得是那麼的苦，那麼的澀。

一清呆呆地看著羅葛，看著羅葛一個人一會兒喃喃自語，一會兒凝神發呆，一會兒卻又呵呵直笑，她心中有如刀絞一般“葛哥哥，難道我真的讓你如此憂傷嗎？如果你認為我不重要，為什麼還要把我從伏魔幻境中帶出來？為什麼還要帶我一起來這西天，為什麼還要信誓旦旦地說要與我永遠在一起…為什麼？”一清的心中也頓時被一種巨大的悲意所染，她頹然自語，喃喃念著葛逍遙的名字，竟不知不覺地向那湖中走去。

冰冷的湖水，刺著她雪的皮膚，漸漸淹沒了她的小腿，淹沒了她的纖，淹沒了她的小腹，淹沒了她的膛…

“清兒！”羅葛驚醒過來，飛身起來，將全身己沒入湖中的一清抱在半空，向前急掠而去。

回頭再看，那座山尖己隱在雲中。

羅葛朗聲一笑，看了眼依舊神情茫的一清，道:“清兒，該醒醒啦…我們己闖過那座憂浮山了！”一清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憂悲之意中清醒過來，悠悠地道:“葛哥哥，你就是讓我走嗎？”羅葛在她的臉上輕吻了一下，笑道:“傻丫頭，剛才那就都是如來的憂念力在染我們，就像幻境一樣怎麼能相信呢？現在沒事了！”

“真的？”一清眼神離，夢寐一樣問道。

羅葛重重地點點頭，放下一清，這才笑道:“只差一點，我們就要中了那如來的計了！”一清這才明白過來，忙道:“葛哥哥，你是怎麼清醒過來的？”羅葛一笑道“也沒有什麼，憂傷總會過去，我們的生活總歸是有陽光和希望！”一清微皺眉頭“葛哥哥，你又來了…”羅葛呵呵一聲朗笑，拉起一清的手，道:“剛才你踏入湖中的時候，我一開始還想，既然這一切都無意義，就讓他隨風而去了吧！”一清眉頭一挑，抬起臉看著葛逍遙“後來呢？”

“直到那水沒過你的後背的時候，我才猛然覺醒，這不是生命的全部！我們活著並不是沒有意義！”羅葛盯著一清的眼睛。

一清看著羅葛，臉上漸漸浮出一絲笑容。

“直到我發現你真的要死了，我才覺到心痛！”羅葛縱聲道，白雲朵朵在他身邊繞過，似乎被他的聲音所震攝。

“我才發現，這一切不是那樣的平靜，我不能沒有你！”一清笑得更加燦爛，她把頭深深地埋進羅葛的懷中，嬌聲道:“葛哥哥…我好高興！”羅葛緊緊攬住一清的嬌軀“我也很高興，那一刻，我猛然發覺這是在十三浮山之中，在如來設下的圈套之中，這就是如來的憂浮山！”

“剛才好險吶！”一清玉容貼著羅葛的膛，受著那砰砰的強壯的心跳和舒服的溫暖，悠悠道。

羅葛點點頭道:“清兒，你真是我的福星。在殺浮山，若不是你，我恐怕就沒命了！這次又是你使我猛然覺醒，才闖過了這憂浮山。”一清出一個極其嬌美動人的笑容，伏在羅葛懷中道:“當然，我說的嘛！葛哥哥，我永遠會幫你的！”羅葛笑一笑，兩人就在這雲海之中靜靜相擁。

羅葛也漸漸明白，一清心境純潔，可以不受如來的惡念力影響，容易從這浮山幻境中走出來。而自己就不一樣了，這些年的經歷殘存的各種記憶，有時候很難讓他在**糾葛中解脫出來。

“難怪那如來竟然出這十三浮山對付我，看來他己經掌握了我的弱點！不過，嘿嘿…他如來怎麼也想不到，我還有一個幫手！”

“葛哥哥…”這時一清望著遠處那連接在一起的三座山道“那三座山是一座還是三座，若是一座的話為什麼有三個山頂，若是三座的話為什麼要連在一起？”羅葛喃喃將那飛空尊者所述的十三浮山唸了一遍，搖頭皺眉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清兒，我們要記住，在這十三浮山之中，如來的惡念力極重，稍不留神我們就會中招。所以，以後無論看到什麼，都當做沒有看見！”一清點點頭，道:“我明白啦，葛哥哥！只要你不被惑，我是不會受那念力惑的！”羅葛心中暗想也是，畢竟還是自己雜念太多，就算是在剛才的憂浮山，也是自己先受惑才把一清拉下水的。

“如來…你就在靈山縮著吧，等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把你從那烏龜中揪出來！”羅葛心中暗道。

三座山連成一片，粉紅的香霧瀰漫，使羅葛一下子像是回到了魔女界。

“這如來佛不會也曾經到過女魔界，跟那什麼什麼有過一腿吧…到後來，所以才了個這麼像女魔界的山作紀念？”羅葛心中暗暗不屑。

那香霧似乎有醉人的效果，如女孩子的胭脂香氣，羅葛側目看著一清。

“看我幹嘛？葛哥哥…”一清臉上己經有些微紅“這香氣可不是從我身上發出來的！”羅葛鄭重其事的湊近一清，深深的了兩口氣，點點頭“嗯…確實，你身上比這香霧還要香！”

“什麼啊…葛哥哥，我們快走吧，小心又受了如來那傢伙的什麼惡念力！”一清嗔笑一下，拉起羅葛的走，向那山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