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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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到宮廷裡,接獲這個消息時,憐兒頓覺噁心反胃,更惱人的是回信還得由她本人寫。

雷夫本不肯接受她的藉口,硬要她一同前往。

“亨利想見你。”對,憐兒苦澀的想:沒有人可以違抗國王的命令。

因為雷夫尚未完全康復,所以他們決定提早一週出發。

憐兒祈求上天保佑她的過症不會復發,也希望自己不會出醜,這麼多年沒到宮廷去了,她還記得宮廷禮儀嗎?

雷夫知道她很緊張,也已極力安撫,甚至說了許多國王的糗事給她聽,還說她或許會在那裡碰上親戚,憐兒倒不知道那該歸為好事或壞事。

他們雖同共枕,但他尚無體力與她親熱,所以大部分的時間兩人都在聊天,等他休息時,憐兒就在一旁記帳或者寫信。

不過不管他們各自聊了多少瑣事,有件事是兩人都不去碰的:璦媚;其實憐兒很想談談她,但她知道只要一提起那個女人,自己一定會要求丈夫送她走,而萬一雷夫拒絕呢?自己豈不是自討沒趣?他倒底愛不愛璦媚,這個問題不分夜折磨著她。

為了不受折磨,憐兒只好發揮理智,盡力與他保持距離,她不敢敞開懷的和他談天說笑,深怕這麼一來就會深深愛上他,難以自拔。

從受傷以後,雷夫還沒有踏出房門一步,連整理行李的事都全權由憐兒負責,對於這份充滿“子”味道的工作,憐兒倒頗為樂在其中。

比較麻煩的是她自己的行李,因為她只有兩件屬於正式的禮服,葳葳還特地熬夜為她趕出第三件來。

其實憐兒本人就是個傑出的裁縫,但一來因為她一向認為免費式樣不值得盲從,二來大部分的時間她又都待在坎普墩裡,所以自然不想也不必把時間費在裁衣上頭了。

就在出發前,有位農民過來匆匆給她一張紙條,憐兒並不認識他,不過還是把紙條收下來,但因為忙著上路,所以把紙條往袖子一就忘了,稍後又看見丈夫和璦媚在樓梯口話別,心情不好之餘,當然就更記不得那張紙條了。

第一天晚上他們住進一家小旅館,憐兒為了想趕在丈夫回房之前睡著,所以早早便退回房中,紙條才在葳葳服侍她寬衣時掉了出來,看完之後,憐兒的眉頭馬上為之深鎖。

“是蒙艾倫寫來的。”

“艾倫少爺?他不是到愛爾蘭去了,夫人?”

“說不定是回來或本就沒去,他邀我在邊界見面,”憐兒眉頭鎖得更緊。

“他到這裡來幹嘛?”

“你會去見他嗎?”

“會,但他是邀我在中午見面,已經來不及了啊。”

“我想他很怕你丈夫。”

“我想也是。”

“那他幹嘛又跑回到黑狼的巢來?”

“不要那樣叫他。”憐兒突如其來的輕斥,害葳葳嚇一跳,她也才發現自己竟在無意中維護起丈夫來。

“沒事,葳葳,記得以後別在他面前提起那外號就是,去睡吧,今天大家都累了。”葳葳出去之後,憐兒便把紙條扔進火中,再鑽進侍女特地從家中帶來鋪的被窩裡,偏偏無法入睡,她拋不掉艾倫,他回來幹什麼?他不是已說過回這裡來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嗎?

艾倫跟她說的那些都是事實嗎?狄雷夫是有許多缺點沒錯,但復仇卻絕不在他的天之列,她涸葡定這一點。

“你睡覺了嗎?憐兒?”他居然能無聲無息的走進來。

“沒有,大人!”

“那你可以起來幫幫我嗎?我已讓德恩去睡了。”聽他終於用請求的口氣,不再命令她做這做那時,憐兒不出愉悅的笑容,只是不曉得他是否已察覺到以前的行為不對,所以才改進的。

“坐下來,大人。”她請丈夫坐到比他們家中那張要小上許多的上,開始幫他脫上衣,幸好盔甲已由德恩代勞,不然自己又有得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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