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俺得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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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使良娣正位中宮,卿意如何?”李泌奏勸道:“陛下在靈武時,因群臣勸進,以天下為念,踐登大位,並非為一身一家之計也。若冊後事,且當親承上皇大命,方為合禮。”肅宗所了李泌一番言語,暫止了立後之念。
張良娣竭力侍奉皇帝,一番苦心,滿望肅宗寵愛,早定後位,偏偏不做美的李泌,被他三言兩語,一天好事,化為雲煙,良娣心中,恨不能拔去眼中之釘。
平在肅宗跟前,常有怨恨李泌之言。所幸肅宗信李泌甚深,君臣之間,毫無嫌隙。這李泌在玄宗時候,早已得皇帝信用,當時李泌才得八歲。
只因玄宗深喜佛老之學,開元十六年,召天下能言佛老孔子之道者,入中互相答難,此時有一童子,名員俶者,年只九歲,便朝見天子,能言善辯。
座中博學年長的文臣,俱被他屈服。玄宗大異之,讚歎道:“世豈有如此聰明之童子耶?”員俶奏稱:“臣有舅氏子名李泌者,年少臣一歲,而慧則勝臣十倍。”玄宗不信,即下詔徵召李泌。時玄宗正與燕國公張說奕棋,即令張說試其能否。張說便令李泌說方圓動靜,李泌道:“請聞其說?”張說便指案上棋局道:“方若棋局,圓若棋子,動若棋生,靜若棋死。”泌立刻答道:“方若行義,圓若用智,動若聘才,靜若得意。”張說離席賀道:“得此奇童,陛下之福也!”玄宗亦大喜道:“此子
神大於身體,便賜以彩
黃金,放之回家,詔其家人,善視養之。”當時宰相張九齡,與嚴
之、蕭誠均友善,
之恨蕭誠
佞,勸九齡謝絕蕭誠,九齡不能決。李泌問之,九齡道:“嚴太苦勁,蕭軟美可喜。”泌大聲道:“公起布衣,以直道至宰相而喜軟美者耶?”九齡大驚,急改容稱謝。
呼李泌為少友。泌漸年長,喜讀《易》,常遊嵩山、華山及終南山間,訪求神仙不死之術。天寶年間,又被召入朝,請復明堂九鼎。玄宗與講《老子》有法,拜為待詔翰林,供奉東宮。皇太子與之甚厚,常與肅宗賦詩,譏誚楊國忠、安祿山。國忠矯皇帝命,革斥李泌官職。
後肅宗即位靈武,又令人物求訪,李泌自來謁見時,陳說天下成敗之理。肅宗
授以官,李泌力辭,願從皇帝為客,入議國事,出陪輿輦。軍中指肅宗,謂衣黃
衣者為聖人,衣白
衣者為山人。
肅宗聞之,便賜李泌衣紫衣,拜為元帥廣平王行軍司馬,從此言聽計從,天下大治。當時皇子倓,英俊有才,肅宗
使之統兵為元帥。李泌諫道:“建寧王倓,素稱英毅,不愧將才。
但廣平王是兄,而建寧王是弟,他建寧立功而使廣平為吳太伯矣!”肅宗道:“廣平原是長子,名義自在,豈必以元師為重。”泌又道:“廣平未正位東宮,今天下艱難,眾心所屬,皆在元帥。若建寧大功得成,陛下雖無意立為太子,而建寧左右之臣,豈肯袖手不一爭乎?太宗、上皇已有明徵,請陛下三思。”肅宗大悟。時建寧王在牖下,李泌退出時,建寧王即
謝之,謂:“保全我兄弟之情,先生之功也!”李泌卻步道:“泌只知為國,不知植黨,王不?疑泌,亦不必謝泌,但始終能孝友,便是國家之福矣!”次
,肅宗果下詔,拜廣平王俶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統率諸將東征。***李泌在朝,盡心輔助肅宗,平定天下。守復兩京,
回上皇。待上皇去世,肅宗內寵張良娣,外溺李輔國。
李泌知不可留,一肅宗留李泌在宮中宴飲,同榻寢宿。泌乘間求退,略謂:“臣已略報聖恩,今請許作閒人。”肅宗道:“朕與先生同患難,當與先生共安樂,奈何思去耶?”李泌答道:“臣有五不可留:臣遇陛下太早。
陛下任臣太重。寵臣太深。臣功太高。跡亦大奇。有此五忌,是以不復可留也。”肅宗見李泌說話甚是堅決,心中卻甚是捨不得。
但卻也是無法挽留,只是默然不語,忍不住下淚來。李泌見肅宗如此情重,心中十分
動,忙爬下地去叩著頭道:“陛下天高地厚之恩,臣終身不言去矣!”肅宗上去,把李泌扶起,君臣二人,握住手大笑。從此李泌又早晚在宮中。
肅宗在東宮的時候,常被李林甫欺壓,便是吳妃,也因害怕林甫的威權,憂懼而死。如今肅宗登位,李林甫雖已死多年,但皇帝一口怨恨之氣,終不曾出得。便去掘開李林甫的墳墓,燒他的屍骨。
李泌勸道:“陛下身為天子而不忘宿怨,未免示人以不廣。”肅宗滿面怒道:“李林甫之往事,卿豈敢忘之耶?”李泌答道:“臣意不在此,上皇有天下五十年,壽數已高。
一旦失意,南方氣候惡,且秋高,聞陛下修舊怨,將內慚不樂,萬一有所傷
,因而成疾,是陛下以天下之廣,不能安親也。”肅宗恍然大悟,去抱住李泌的頸子,淚如雨下,連連說道:“朕不如卿也!”此時史思明擾亂東南,其勢甚大,肅宗甚是憂慮。問李泌:“何
能盡滅賊寇?”李泌對道:“賊掠得金
子女,盡送至范陽,是有苟得之心,豈能取中國耶!唐人為所用者,皆脅制偷合。至天下大計,非所知也。
臣意不出二年,盡滅寇矣!陛下無慾速。夫王者之師,當務萬全,圖久安,使無後患。今當下詔,使李光弼守太原,出井陘,郭子儀取馮翊,入河東,則史思明、張忠志不敢離范陽常山,安守忠、田幹真不不敢離長安,是以三地其四將也。
使子儀毋取華令,賊得通關中,則北守范陽,西救長安,奔命數千裡,其卒勁騎,不逾年而斃。我常以逸待勞,來避其鋒,去翦其疲。
以所徵之兵,會扶風與太原朔方軍互系之。徐命建寧王為范陽節度大使,北並與光弼相掎角以取范陽。賊失巢窟,當死河南諸將手。”肅宗便依著李泌的計策行去,果然步步得手。
後來收復兩京,肅宗意退回東宮,還政上皇,以儘子道。李泌又勸道:“陛下必
還政,則上皇不來矣!人臣尚七十而
傳,況
勞上皇以天下事乎?”肅宗問道:“然而如何可以兩全?”李泌奏道:“臣自有辦法。”便退出宮去,與群臣擬就皇帝奏上皇一稿,言天子思戀上皇,
盡人子定省之義,請上皇速返駕以就孝養。太上皇初得奏,便答諭道:“與我劍南一道,自奉以終,不復東矣!”肅宗見諭,甚是憂慮。
李泌又為再三上奏,太上皇始大喜,對高力士道:“我今方得為天子父。”便迴鑾至大內,李泌時時勸肅宗須孝養上皇,但是朝中有了這位李泌,使肅宗言聽計從,使李輔國這班臣,心中老大的不快活。
他們打聽得肅宗皇帝是寵愛張良娣的,便拿了許多金銀財去孝敬著良娣,又在背地裡極力說李泌的壞話。良娣要立自己的兒子做太子,時時在肅宗皇帝耳
邊絮聒。肅宗此時因寵愛張良娣,一變而為懼怕張良娣了。
他不敢說自己不許,只推說是李泌一班大臣,甚是忠心於現在的太子。現在的太子在外面,頗立了戰功,若無故廢立太子,怕大臣們要不答應的。
張良娣聽了這個話,把一肚子怨氣,齊噴在李泌身上,便私地裡勾結了在朝的一班臣,
夜以攻擊李泌為事,並且派刺客,在半夜裡闖進李泌的臥室中去行刺。
恰巧被李泌府中的差弁捉住了,審問出來,知是李輔國派遣來的刺客。當時朝廷中有一班忠義大臣,都替李泌抱不平,要去奏明皇上,只是李泌不肯,說:“此事還關礙著張良娣,俺們也得投鼠忌器,把這件事兒無形消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