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全誨見了昭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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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宗當晚駕崩,遺詔命皇太弟傑嗣位。百官率軍從壽王邸中,
新皇帝入宮,在柩前即位,稱為昭宗。昭宗體貌雄偉,時
英氣,又喜文學,常與文學大臣親近。
每與丞相孔緯說起僖宗威令不行,朝綱落,有恢復前烈的意思。立淑妃何氏為皇后,立戒不得寵任宦官。
但宦官專權,已歷數代,一時積重難返。當時宮中有一宦官劉季述,最是險陰惡,數千太監,都是他的同黨。如今見昭宗的行為,處處與宦官為難,心中十分憤恨!
便與王仲仙,樞密王彥範、薛齊偓等,陰謀推倒昭宗,立太子為嗣皇帝。恰巧昭宗在苑中圍獵,多飲了幾杯酒,醉意甚濃,回至宮中,天已是昏暗。
一小太監與二三宮女,在殿頭捉藏,不提防萬歲駕到,一個小太監箭也似地跑過來,與昭宗撞個滿懷。昭宗大喝一聲。
那小太監慌得忙爬在地下,不住地叩頭。昭宗便拔下佩劍,親自去砍下太監和宮女的腦袋來,血染袍袖,怒衝衝地跑到皇后宮中,責何皇后約束不嚴。何皇后也伏地請罪!
誰知昭宗殺死一個小太監,竟惹起宮中數千太監的公怒,到了第二天一清早,那宮中太監,相約不開宮門,盡把六宮鎖匙收藏起來,劉季述在外面帶領兵千人,把兩扇宮門,打得應天價響。
劉季述親拔佩刀,劈門而入,那宮中太監,一齊圍住劉季述,訴說皇帝殺死小太監的情形。劉季述大怒!
立時把在朝的文武大臣喚進宮去,對著眾大臣說道:“主上所為如此,豈可復理天下事,廢去昏君,另立明主,為社稷計,理之當然!”眾大臣均諾諾連聲,不敢贊一詞。
季述又召中將士,在殿前列成陣勢。樞密王彥範起草立表章,請太子監國,
著百官皆署名在表章上。將士們大聲呼喚,一擁入思政殿。昭宗正在書房,覽群臣奏狀,見眾將土紛紛奪門而入,不覺大驚!
劉季述亦佩刀入宮,手持表章,擲與昭宗觀看。大聲說道:“此非臣等所為,皆南司主張,眾情不可遏也。”昭宗見此情形,不覺長嘆起立,繞室而行。劉季述到此時,其勢不能罷休,便上去扶住昭宗。昭宗怒憤填,大聲喝罵。
季述不作一語,扶皇帝走出書房來,瞥眼見眾太監,亦扶著何皇后,從內宮出來,可憐這何皇后,早嚇得玉容失,珠淚
,當階推過一輛御輦來。季玉手持佩刀,
著昭宗皇帝,與皇后同上御輦,後面妃嬪十餘人,涕泣相隨,直入少陽院中來。
季述餘怒未息,用刀尖畫地,歷數皇帝罪惡,親手鎖閉少陽院門。又熔鐵灌入鎖眼,使不能開。
在牆上開一,以通飲食。季述轉身出外,矯天子詔,
太子入宮,立為嗣皇帝,奉昭宗為太上皇,何氏為皇太后,加百官爵秩,優賞士卒。
季述自為大將軍,凡宮人左右,前為昭宗寵信者,一律榜死。可憐昭宗與何皇后二人,被幽在少陽院中,寫詔與劉季述,
得錢
使用,書籍誦讀,一概不與。
其時天適大寒,嬪御公主,俱無衣衾,號哭之聲,直達戶外。司天監胡秀林,私取衣被,從牆中送入。
便有人去報與季述知道,季述命捕胡秀林,用繩子捆綁,送入大將軍府中。胡秀林見了季述,大聲說道:“中尉幽囚君父,尚多殺無辜耶?”季述卻也無話可說,令鬆綁聽秀林自去。劉季述又密遣養子希度至汴中說朱全忠,把唐室江山作為贈品,那崔胤卻又致書全忠,使興兵救駕。
朱全忠得了兩面書信便躊躇莫決,那副使李振便在一旁進言道:“王室有難,便是助公成就霸業。今公為唐室桓文,安危所繫,在公一舉。季述閹宦,敢於囚廢天子,今不能討。
他何以號令諸將。如今幼主定位,則他
天下之權,真屬劉宦了。”全忠聽了這一番話,也恍然大悟。
立刻囚住希度。一面特遣心腹人蔣玄暉偷入京師,與崔胤約定。又結合右軍都將董彥弼、周承誨一班忠勇將軍,說定除夕舉事,伏兵安福門外,掩捕逆黨。
其時天熹微,雞聲初唱,一賊將王仲先,馳馬入朝,至安福門外。當有神策指揮使孫德昭,從暗中突出,麾動將士,一擁上去擒住,趁手一刀,砍作兩段。德昭提著人頭,徑至少陽院門外,叩門大呼道:“逆賊已服誅,請陛下出勞將士。”何皇后在院中,正與昭宗皇帝對坐而泣,驟聞門外呼聲,尚不敢信,令小太監隔門問道:“逆賊果誅,首級何在?”德昭令將首級從牆
中送入。何後與昭宗視之,見果是仲先首級,不覺大喜!
其時德昭已破門而入,崔胤從東殿趕來,奉昭宗御長樂門樓,自率百官稱賀,同時周承誨亦擒住劉季述、王彥範一班賊首,押至樓下。昭宗見了,不覺眼中冒火,正詰問,已被各軍士一擁而上,用白梃亂擊,打成
堆。又有薛齊偓,也是季述同黨,此時便也投井而死。德昭分兵到四人家宅中去搜捉親族同黨六百餘人,一齊斬首,這時宦官奉太子匿在左軍,獻還傳國璽。
***昭宗既得復位,便賜孫德昭、承誨、彥弼三人姓李,德昭充靜海節度使,承誨充嶺南西道節度使,彥弼充寧遠節度使,留住在宮中,賜宴十,始放還家,盡國庫所有,賜與他三人平分,時人稱為三使相。
德昭請定太子的罪,昭宗說:“吾兒年幼無知,被人所陷,不足言罪,可仍還居東宮,降為德王。”德昭辭朝回鎮,昭宗令兵三千人,充作宿衛,暗地裡監督宦官。當時昭宗最親信的,要算丞相崔胤。
崔胤每在宮中劃策,外削藩鎮之權,內除宦官之黨,
得內外怨恨。崔胤卻暗地結合朱全忠,抵抗德昭。昭宗每
留崔胤在宮議論朝事,至晚不休。昭宗意
盡誅宦官,崔胤亦在一旁慫恿。
那宦官黨羽甚眾,耳目甚長,便在背地裡結成死黨,預備抵抗。崔胤先令官人掌管內事,陰奪宦官事權。宦官中韓全誨,對昭宗哭訴崔胤陰謀大逆,又唆使軍對皇帝喧噪起來,只說崔胤剋扣冬衣。
昭宗是一個驚弓之鳥,見崔胤威權一天大似一天,深怕養成第二個劉季述,再鬧出宮的大事來,便撤崔胤為鹽鐵使。崔胤心懷怨恨,便打發心腹人,秘密送信給朱全忠,令他入清君側。
全忠此時,正取河中晉絳等州,擒斬王珂,復攻下河東沁、澤、潞、遼等州,威振四方。奉皇帝詔,兼任宜武宜義天平護國節度使。既得崔胤私書,便自河中還大梁,刻發兵。韓全誨亦有人在外面,探得朱全忠
入清君側的消息,便急與三使相陰謀劫駕,先奔鳳翔行宮。會議時候,獨德昭不肯。全誨見話已說出,勢在必行,無論德昭允否。
他卻決計先劫車駕,便立刻調動兵,分別把守宮
諸門,所有文書來往,諸人出入,都令
兵搜查盤詰,當有人去密報與昭宗知道。
昭宗聽說兵已把守宮門,心中頓時慌張起來,忙召諫議大夫韓偓,那韓偓行至彰儀門口,便被守兵攔住,不得通行。當
午時,全誨竟令承誨、彥弼二人,勒兵登殿,請車駕西幸鳳翔。昭宗支吾對付,說是待晚再商,承誨暫退。
昭宗密書手札,賜與崔胤,札上有數語道:“朕為宗社大計,不得不西幸鳳翔,卿等但東行可矣,惆悵!惆悵!”當晚便開延英殿,召全誨等議事。三更時候,德昭留下的三千兵士,已直人內庫,劫奪寶物,全誨見了昭宗,厲聲說“速幸鳳翔”四字,昭宗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