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賭石如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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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所有的人都已經走了，賈老嘆了口氣，見西門金蓮和展白還在，當即走到西門金蓮身邊，笑道:“這位先生面生得緊，大概是新秀？”和所有人一樣，他也以為展白才是那個賭石的人。

“在下展白，這是我朋西門金蓮！”展白忙道，剛才他也準備帶著西門金蓮離開的，只是西門金蓮卻說，再等等！

展白自然是事事都聽她的，她說等，自然就等著了。

“賈老不準備在切石了？”西門金蓮突兀的笑問道。

“呃？”賈老一愣，隨即笑道“小姑娘開玩笑，老頭子已經切垮了，你瞧瞧——八千萬買下的翡翠料，如今轉手賣了個三千萬，五千萬就這麼打了水漂，老了，眼睛不成了。”

“您老別見怪！”西門金蓮輕輕的笑了笑，掠了掠前的長髮“剛才再您老沒來之前，我也看過這塊料，我怎麼看著這塊料，都像是帶彩…”賈老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西門金蓮一眼，隨即點頭道:“當初我買下這塊料，就是看好了它有著雙霧，應該是帶彩，只是切出來的表現，實在不算理想。這賭石啊，實在是說不清楚的緊，怎麼，西門小姐也懂賭石？”

“她才是玩石頭的，我只不過是陪著她過來！”展白解釋道。

“原來如此，女孩子玩石頭的，可不多見。”賈老笑道。

“女孩子更愛翡翠！”西門金蓮笑道。

“嗯！”賈老點點頭，又嘆了口氣。

西門金蓮想了想，走到那塊翡翠料旁邊，笑對賈老道:“老人家，實話說，我心中著實好奇得緊，不如我們把這餘下的料全部切成小塊，一點點看看？您瞧，這還有一大塊呢。”

“你這女娃兒說的是！”賈老聞言，頓時兩眼一亮，忙著點頭道“這時候睡覺還早，我們這就把它全部切開來，就當切豆腐塊了。”西門金蓮聞言，不莞爾一笑。賈老當即大聲的招呼過兩個店夥計，再次把那塊切面全部都是白花花的石頭抬到解石機，在中間畫線，接通電源直接切了下去。

西門金蓮見狀，心中暗叫一聲“苦也”這老頭倒還真是大刀闊斧得緊，就這麼從中間切下去，倒是一刀可以把那塊煙紫翡翠給切出來，只是一刀之下，卻把那塊煙紫的翡翠切成兩半了。

可惜了！西門金蓮在心中暗道，但是，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如此隱晦的提醒賈老，事實已屬不該，有些過分了，如同她在提醒他應該從何處下刀的話，人家想要不起疑都難。

畢竟提醒賈老把餘下的翡翠料切開看看，不過是順口一句話，切不切得出翡翠都無所謂，而且，賈老自己也說了，他也是看好是這塊料是帶彩才花大價錢買下的，她提醒一下，並不為過。

隨著解石機刀片轉動的沙沙聲，那塊料再次被切成兩塊，兩個店夥計過來幫忙，把切面分開“女娃兒快過來看！”賈老只看了一眼，就忙著招呼西門金蓮。

事實不用他招呼，西門金蓮早就走了過來，兩塊翡翠料切面，各有著五六公分見方的煙紫冰種翡翠。

賈老伸手灑了一點水去，把表面的一些石粉清洗乾淨，讓那淡淡的紫更加招人憐愛。

“種水倒還罷了，這是顏淡了一些！”賈老嘆道。

“我看著漂亮的！”西門金蓮有種的讚道，她這還是一次見到真正切出來的紫翡翠，雖然顏淡淡的，但那種如煙似霧的覺，還真不錯，加水頭充沛，並不顯得乾澀，瑩瑩玉潤，冰種不如玻璃種透明，但由於是淡紫，但反而更加加重了彩的濃豔度。

“我們把它全部解拋出來看看？”賈老笑著徵求她的意見，一瞬間卻是心情大好，雖然這紫被他一刀從中間切開了，但只要影響不到，並沒什麼不妥。

而且，把這塊紫的翡翠賣出去，如果價錢好一些，還是可以收回成本的，賭石——不賭垮就算贏了，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更重要的一點是，至少證實了自己的眼光，這塊翡翠料，確實是帶彩，只是綠和紫，偏生中間夾著大塊的石頭。

想到這裡，賈老突然有著一種哭笑不得的覺，大塊的翡翠料，居然出現這等事情…

用賈老那種的解拋料的法子，自然是快捷得緊，很快，一大一小兩塊煙紫的翡翠，就擺在了眾人面前。

西門金蓮忍不住取過那塊小的，對著光細細觀賞，心中卻暗道:“這紫倒也算好看，只是一旦做成飾品，顏終究淡了一些…如果能夠那種濃豔的紫羅蘭，該有多好？”

“女娃兒喜歡嗎？”賈老突然問道。

西門金蓮含笑點頭，翡翠——誰不喜歡啊？

“這塊小的送你，大的那塊，老頭子還要去收點成本回來。”賈老突然道。

西門金蓮聞言卻是嚇了一跳，忙著連連搖頭道:“不成不成，我怎麼可以無緣無故的收下您老這麼貴重的禮物？”

“怎麼是無緣無故了？”賈老聞言不高興的道“這不是你提醒我，要把這翡翠料當豆腐，全部切開看看嘛？否則，我明天一早就把這料處理給璞玉加工廠的老闆了，白白便宜了那老東西。我這老頭子眼也花了，腦子也不如先前靈活了，怎麼就沒有想到餘下的料裡面還藏著翡翠？”西門金蓮只是笑笑，心中卻是狐疑不已，難道說，一塊翡翠料裡面，一般來說，只會集中出現一塊翡翠不成？

只是她所有的賭石知識，都是來自網絡論壇的一些不含技術含量的知識面，實際每次賭石，她全是靠著異能查看，雖然每次她都細細的觀察翡翠料的表面表現，然後和麵知識結合起來，但終究有限得緊。

“女娃兒回去，找人做成首飾自己戴，或者是出售，都是不錯的！”賈老再次笑道。

西門金蓮忙著連連推辭，說什麼也不能收下人家這麼貴重的禮物，她和這個都市之王的賈老，甚是談不認識。

最後賈老甚至動了怒，擺下了面孔，展白像西門金蓮使了個眼，西門金蓮會意，這才同意收下那塊煙紫的翡翠料。

賈老見狀，這才笑道:“女娃兒別學那等小家子氣，要大度一些，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嘛？”

“如果這破石頭，只怕世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了。”西門金蓮苦笑道，說實話，這賈老還真是個趣兒，格相當開朗。

賈老聞言，哈哈一笑，引著她向裡面走去:“女娃兒，你跟我來！”西門金蓮和展白聞言，都是好奇，忙著跟了去，走到璞玉加工廠裡面，卻是一間比較小的倉庫，對著各料，賈老開了燈，指著那些料對西門金蓮和展白道:“你們說，這些時候好看嘛？”西門金蓮和展白都是搖頭不已，確實，沒有切開的翡翠料，和普通的石頭沒什麼區別，甚至有些表皮的顏更加難看，醜陋不堪。

賈老正道:“你手中的那塊翡翠，懂行的說是翡翠，價值千萬；不懂的人，它就是一塊石頭。而翡翠的價錢，卻是因人而異——沒有人捧著它，它和這些一文不名的頑石一樣，餓不能充飢，冷不能禦寒。”西門金蓮聞言，如遭電擊，沉片刻，思忖著賈老話中的含義，良久，點頭道:“金蓮受教！”

“賭石如同是賭命，重要的一點是，心態要擺正！”賈老再次道“別人皆稱呼我是賭石之王，皆以為我有著什麼特殊的秘密，才可以屢屢賭漲，卻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也就是這麼一些眾人皆知道的，一塊石頭值不值錢，不在於石頭本事，而在於人。事實我賭石，都是憑著覺——”西門金蓮愣然，覺？憑覺賭石，居然成了現在的賭石之王，贏就了億萬身家？如果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她是絕對不信的，但眼前的這個老者，卻不是普通人…

賈老眼見她久久不語，嘆了口氣，搖頭道:“我老了，終究看不破！”西門金蓮點點頭，是的，這世誰能夠看破名利二字？賈老也一樣，雖然有著大刀闊斧、雷厲風行的作風，但一旦垮了，依然受到心態影響，就沒能夠想到，餘下的翡翠料裡面，依然可能有著翡翠存在…

而他如今對她說這些，無法有它，不過是告誡後來的賭石者，千萬要擺正心態，一旦陷入賭石的暴利之中，最後免不了落得向任家兩兄弟那樣的下場。

西門金蓮想通這麼一點，忙著慎重點頭，她是靠著異能****的，只要異能不消失，她就不會賭垮…

“女娃兒今夜幫了我一個大忙，我也不能摳門了！”賈老指著那一堆的翡翠料道“有興趣看看嘛？收幾塊？這可都是我那老朋數十年的私藏。”賈老自己心中明白得緊，他終究還是陷入名利圈中，剛才的一番話，與其說是說給西門金蓮聽，倒不如是對自己這些年賭石的經驗總結——而且，西門金蓮不知道，就因為她無意中的一句話，導致賈老已經決定，從此金盆洗手，不再賭石。

賭石如同是賭命，他老了，已經不再合適這麼刺的遊戲！

“若是能夠看看，自然最好！”西門金蓮聞言大喜，她剛才就垂涎堆在加工廠的翡翠料了，而這個倉庫裡面的，自然是更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