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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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住頭!”羅戰低喝。水墨只覺得奔跑中的自己猛地騰空而起,然後跌落在地,翻滾而下,那聲尖叫也只能噎在嗓子眼裡。翻滾中,水墨只能閉上眼將頭緊緊地在羅戰懷裡,雖然不知道這是要滾向何方,但她能
知,羅戰一直在保護著自己。
“砰”的一下,水墨覺撞上了什麼東西,一張眼,無數的稻草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羅戰不顧正在頭暈眼花的水墨,抓著她就走,混亂中,水墨髮現這裡看起來很
悉,應該是高句麗人的後勤牧場。正在用餐的戰馬們看著這兩個突然入侵的生物,有的打了個響鼻,更多的則只顧埋頭大嚼。水墨暗自慶幸還是軍馬的素質高,真淡定,要是老百姓家的馬驢牛,估計早就嚎得沸反盈天了。
“…”人談的聲音忽然傳來,水墨不及反應,早被羅戰按到了草垛裡,直到聲音消失。羅戰正要帶水墨繼續潛行,眼風一掃,突然定住身形。水墨不解,還以為又有敵人,趕忙要往草垛裡鑽。羅戰一把拉住,跟著就開始扯水墨的衣服“啪”的一聲脆響,兩人都愣了。
羅戰先恢復正常,他側耳傾聽了一會兒,轉頭咬牙說“你小子敢打我,很好,對上官不敬,現在就算我扭斷你脖子,將軍也不會怪我了!”水墨嚥了口乾沫,小聲辯駁“誰讓你突然扒我衣服。”
“你一身驃騎戰甲,一旦被人發現,還嫌自己死得不夠快?”羅戰言語冰冷。
水墨這才明白過來,訕訕地一笑,開始自己脫外甲。羅戰警戒著,看水墨脫得差不多了,他又伸手過來,這回水墨不敢躲,只有眼光隨著他手上的動作而轉動,眼珠子都快瞪突了。布撕裂,羅戰已用手和短匕將水墨的衣服變成了乞丐裝,同時將水墨的髮髻打開
亂,正好上面沾著不少稻草和滾落時粘上的髒土倒不用再費心裝飾。不知什麼原因,水墨只穿了一身普通民服而不是驃騎的黑
軍服,羅戰心想這倒省了不少麻煩。
幫水墨改裝完畢的羅戰正上下打量,跟水墨眼光一碰,看她戒懼的樣子,不沒好氣地說“你又不是娘們,還怕我怎麼樣你不成?”這話讓水墨心裡一哆嗦,暗自鎮定之後才討好似的笑說“我要是娘們倒不怕了,巴不得大人您把我怎麼樣呢!”看著天崩地裂也不變
的羅閻王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水墨突然有點想笑,趕忙低頭。僵了半晌,水墨就覺得眼前影子一晃,羅戰已經壓在了自己身上,又熱又重。
這還不算,這傢伙居然還伸手在自己大腿上亂摸“撕拉”一聲,褲子已被他扯破了一塊,被羅戰舉動嚇呆了的水墨登時驚醒過來,她然大怒,一瞬間甚至忘了自己正深陷敵區。她一邊拼命掙扎,一邊想破口大罵“羅…”她剛一張嘴,羅戰猛地一合她下巴,水墨的眼淚幾乎是噴出來的。靠!水墨只覺得自己嘴裡充滿了血腥味,心想舌頭不會斷成兩截吧。
這時,幾個高句麗士兵已來到了羅戰和水墨身後,其中一人說了一句什麼,羅戰彷彿才發現似的,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一手捂嘴,一手抓衣的水墨完美地表現出了被欺凌婦女應有的反應,雖不知那些高句麗人和羅戰在說什麼,但她已明白,羅戰剛才為什麼這麼做。
“行了,行了,不就個天朝娘們嗎?又沒幹成,這娘們兇得很,還想咬舌自盡!”羅戰假作不耐煩的一揮手“你們把她帶走吧!”那幾個高句麗士兵負責巡視同時管理軍紀,雖然羅戰的行為不當,但看他穿的是近衛營的服
,且官階不低,他們也不敢得罪。
聽羅戰這麼一說,幾個人同時看向水墨,果然邊都是血跡,雖然頭臉髒的很,但還是看的出眉清目秀的樣子。其中一個管事的諂笑說道“統領大人,小人們也是職責所在,先將她帶走了!”羅戰冷冷一笑,彎身輕佻地捏起水墨下巴,在她耳邊說“見機行事,等我!”那幾個高句麗人也不敢太靠前,見水墨哆嗦,還以為羅戰在威脅她,只當沒看見。
故作大搖大擺地離開,但羅戰並沒有走遠,這時軍營裡開始亂了起來,好像在盤查什麼,有些正在休息的士兵被打擾,難免咒罵抱怨。隱身一旁的羅戰心中冷笑,知道是老耳找來了。不過現在沒有了水墨的“拖累”他正好想跟老耳還有,那個人,好好鬥上一斗。想到這裡,羅戰回頭看了一眼,水墨果然被那幾個高句麗士兵帶走。
羅戰悄悄地跟了上去,現在只有那裡對他是安全的吧…水墨不知道這幾個高句麗人要帶自己去哪裡,只能踉踉蹌蹌地走著,一邊偷偷觀察四周環境,羅戰雖然那樣說,但水墨早就學會不指望任何人。
一路上,不時遇到成群結隊的高句麗士兵,那些男人的目光讓水墨愈發恐懼。正走著,前面忽然湧上來一群人,那令人恐懼的乾癟老頭也在其中,水墨趕忙低下頭,搖晃著想溜邊走。
老耳正強行壓制著心中的憤怒,難道自己又被那該死的天朝細耍了,當他衝出樹林之時,那兩個天朝人彷彿憑空消失了。經過判斷,老耳認為他們除了跑回己方軍營,再無去處,一方面派人加大搜索半徑,另一方面老耳親自帶人搜查軍營,暗暗發誓,抓到那混蛋,一定要親手炮製他。
正仔細觀察著一切舉動的老耳眼角彷彿掃到了什麼,他眯眼轉頭看去,三個高句麗士兵正壓著一個天朝打扮的女子往戰俘營那邊走。老耳知道那裡留有不少俘獲的天朝邊民女子,供軍官們取樂,但前大君已發出命令,攻下松巖城之前,不許任何人再做
樂之舉。
當那幾個高句麗人奉命停下腳步,上前稟報時,水墨的心臟都快要停跳了,而躲在暗處的羅戰則眉頭緊皺。此時不遠處忽然轟隆聲響,羅戰扭頭看去,心登時一沉,大群的高句麗士兵正陸續回營,而一馬當先的,正是白馬青衣的李振。羅戰心思電轉,但一時間他半點有效計策也想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振策馬騎向這裡。
“唔,你是說你懷疑那個近衛營統領和這個…女人就是天朝細?”李振細長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低頭僵立的水墨。老耳點點頭“老奴覺得事出詭異。”一旁的文智想了想還是
了句話“大君,那天朝士兵是從城牆上摔下的,而且據回報,乃是驃騎士兵,驃騎裡怎麼可能有女人?”老耳陰陽怪氣地哼了聲“大將軍,這世上男扮女裝也不是不可能啊。”文智眼光微動,跟著笑道“也是,倒是我想的不密!”李振
角一掀“是與不是,看過便知!”說完策馬上前。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水墨察覺不對,抬頭時只見一道寒光向自己劈來,她本能地想躲避,可手臂早已被人抓住,只能瞠大了眼睛等著自己被劈成兩半。
剋制著自己不要妄動的羅戰捏緊拳頭,他眼睜睜地看著水墨的衣衫在李振面前飛散開來…——利刃劈下的一剎那,如墜冰窖的水墨彷彿瞬間失明,只到一股寒風擦面而過,跟著身前一涼,斷裂的衣帶慢鏡頭似的從眼前飛過,突然明白過來的水墨忍不住放聲尖叫…“咴!”李振所騎的白馬突然前蹄抬起,長嘶了一聲,李振反應迅速,兩腿用力的同時技巧地勒緊韁繩,高大的軍馬重重地刨了幾下地,終被他所壓制不再猛力掙扎,但依舊暴躁地原地踏著碎步,噴鼻不止。老耳第一個竄了過來,幫忙控制馬匹,文智也忙帶著近衛們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原本挾制著水墨的兩個高句麗士兵也被這突然變故驚到了,手不自覺地鬆了力道,水墨趁機掙開,原地抱蹲下,渾身顫抖地合攏著碎裂的衣衫,全身血
如
水般逆
而上,讓她頭暈目眩,耳鳴不止。哆嗦著手整理一番之後,水墨稍稍鬆了口氣,幸好自己馬甲丟失之後為了以防萬一,一向穿得極多。衣服雖被刀鋒割破,但最裡面纏得比木乃伊只多不少的布條沒有全部鬆脫,還留了一層半掛著,
部雖半隱半顯,但對於來自現代的水墨而言,離走光的標準還有段距離。更何況,李振的戰馬幫她擋住了絕大部分目光。
文智見李振安然無事,甚至冷漠的表情都沒有鬆動,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李振在自己的陣地上出了事,高句麗真的要大亂了。文智掃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水墨,心中有些納悶,這女人雖然尖叫刺耳,但訓練有素的軍馬怎麼會被輕易驚到?正想著,老耳走上前來,啞聲道:“大君,請看。”安撫馬匹的同時,老耳雙眼迅速滑過四周,但周圍都是探頭探腦的士兵,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心存疑慮的他又開始細密地檢查馬匹以及附近情況。站在士兵身後的羅戰眼睛越眯越細,不動聲地盯著老耳的一舉一動,直到他突然注意到了什麼似的,彎身將某物從地上撿起,放在手心觀察,羅戰這才放鬆了繃緊的肌
。
李振和文智的目光都落在他手上,是一隻沾滿泥土被踩爛的蟲子,個頭有如黃蜂大小。
“是血蠅!”文智立刻認了出來,四周的人皆釋然。這種蟲子雖叫蠅,但身有硬甲,體型較大,一向靠
食馬牛甚至人類的血
為食,只被它叮上一口,都會疼痛難忍。雖然
血蠅多在盛夏肆
,但現在驚蟄早過,已是初
,見到它倒也不足為奇。
“看來今年天到的早,這討厭東西鑽出土也早些,”文智常年駐守邊境,對
血蠅很瞭解,技巧地為李振介紹了一番。李振點點頭,目光又落回埋頭蹲在地上的水墨身上,老耳和文智自然也看了過去。方才大君剛把這女子衣服割破,這白馬就鬧了起來,一時間竟未看清,文智回想著,貌似自己只看到了一堆白布條子?文智用餘光觀察了一下李振的表情,聰明的保持沉默。
過了半晌,一言不發的李振突然掉轉馬頭,向大營方向馳去,文智楞了楞立刻回身上馬追隨而去。士兵們隨即被各自的統領驅趕開,各行其事,方才還喧鬧無比的場地中央,頓時只剩下了水墨,老耳,和那兩個高句麗士兵。
老耳緩步走到水墨跟前,低著頭的水墨全身緊繃,眼皮子跳得好似過了電。突然一隻又冰又硬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水墨被迫抬起頭來與老耳對視,手指發白地緊抓著衣服。一看到那張如同風乾過的臉,渾黃的眼珠子正死氣沉沉地盯著自己,水墨登時想起了方才他在樹林裡的殘酷追殺,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眼中出現了恐懼。
受著手指上傳來的細微顫抖,老耳仔細地打量著水墨,然後低聲說了句:“果真沒有結嗉。”水墨自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可躲在附近,假作幫忙救治傷員的羅戰卻聽得一清二楚,背對著水墨和老耳的他,眼瞼猛然
動了兩下,又假裝忙碌。
“將她先帶回戰俘營,我要活的!”老耳森然吩咐道。他毫無情地將水墨下巴甩開,轉身離去,那兩個高句麗士兵躬身行禮之後,趕忙將水墨從地上拽了起來,半推半拉地命令她前行。
老耳的消失讓水墨身上的壓力驟消,雖然不明白這些高句麗人想幹什麼,但直覺告訴她,暫時還算安全。水墨走的得跌跌撞撞,但已找回些許冷靜的她突然想到,之前那匹戰馬的受驚,或許跟羅戰脫不了關係,要不,怎麼那麼巧呢。如果不是這樣,自己很可能當著一大群魯的異族士兵來個xx大曝光。一想到那種情景,水墨全身汗
再度豎起,她用力地甩了甩頭,想借著這個動作,把那個讓她噁心的念頭拋出腦海。結果又被身後的士兵狠狠搡了一下。
只要羅戰還活著,自己就有希望吧,水墨這樣安自己,當然,她不會傻到四處亂看,尋找羅戰的蹤跡,天曉得那塊變異老樹皮是不是正躲在不遠處偷窺…看著水墨瘦弱的背影漸漸消失,羅戰不
痕跡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一個正在救助傷員的軍醫頭也不抬地說“把布
給我!快點!聽到沒…”不耐煩轉過頭來的軍醫啞然,左右看看,納悶方才幫自己的黃臉漢子怎麼無聲無息地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