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民變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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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假傳消息,就說是叛軍不進攻夏邑,只要消息傳開,民變之危很快化解,至少有半數的難民會聞風而逃離開夏邑。”南宮望輕輕道。
孔晟眼前一亮,但旋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假的畢竟是假的,一旦難民反應過來,過不了幾天就會再次蜂擁而至,這不是治本的辦法。”南宮望突然笑了:“治本之策也不是沒有,但就怕督軍大人下不了這個狠心。”南宮望轉頭望向城外擁擠的難民群:“派軍強行驅趕,若有反抗,就地斬殺!只要督軍大人有這個狠心和魄力,這本就不算什麼事兒。”孔晟苦笑起來:“南宮師兄,你這是要讓我成為聲名狼藉萬夫所指的屠夫嗎?不要說在民間的名聲了,就是
後叛亂平息傳到朝廷那裡,若被人彈劾一本,我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南宮望攤了攤手:“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做。但我只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你連這點魄力和狠心都沒有,夏邑恐怕很難堅持太久。不要說判決進攻了,就是城外這些越來越多的難民,也是重大禍患。”孔晟嘆息著,目光投
在城外難民群之上,漸漸就變得有些陰沉。難民的危機,這是他一開始所沒有預料到的,算是一種突發的變⊕,。。數。
但無論如何,要讓他向城外的難民舉起屠刀,這是孔晟做不到的,這已經觸及他作為現代文明人的最後底線。縱然是因此放棄夏邑城,他也不能做這種在歷史上留下千古罵名的事情。
就像孔晟對張巡的評價一樣。張巡有功。張巡有才。張巡力挽狂瀾,張巡忠誠不二,這些都沒有問題。但在孔晟心裡,張巡的功績不可磨滅,但他最後因為守衛睢陽而親手導演的“吃人慘劇”註定要留下喋喋不休的爭議。
該何去何從,孔晟一時間舉棋不定。沉權衡良久,他才作出決定。要南宮望派人散播叛軍要大舉進攻夏邑的虛假消息,同時命令唐
水帶領步兵營悄然拔營西進,然後折返向東,營造出大軍移動的假象來。
南宮望領命而去。他做這種事得心應手,消息很快就通過某種渠道傳播了開去,引起城外難民的人心惶惶。而第二天一早,當唐水率領的一千多人大張旗鼓打著叛軍旗幟營造出進攻夏邑城的大動靜之後,終於收到效果,有不少難民拖家帶口開始繼續向江北逃遁。
見一夜之間城外的難民群幾乎少了一半,孔晟終於鬆了一口氣。要想城外的難民全部逃逸一空。是不可能也是不現實的。但只要減少一半,即便造成民變。也會在孔晟的絕對掌控之中。
成千上萬的難民湧向江北境內,估計會讓虢王李巨大為頭疼。但這不是孔晟去擔心的事了。
下午,唐水率千餘步兵聲勢浩蕩地返回夏邑,孔晟在城門樓上眼見這支步兵軍容齊整,行進號令統一,已經頗見氣象,心頭非常舒
。
不管怎麼說,這支軍隊是他親自組建和運作起來的,包括唐水的步兵營在內,涵蓋新兵營的1500名漸漸訓練有素的新兵,夏邑軍馬的總數已經超過四千人。
這是正規軍。
還有南宮望派人組織和主持的預備隊民兵營。若是叛軍當真來襲,南宮望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動員起數千民兵來,稍加訓練就能上陣,至少能幫助官軍守城。
正是有了這些武裝力量的資源底氣,孔晟才安守夏邑不退。
騎兵營和弓兵營是銳中的
銳,軍中最寶貴的珍稀力量,所以,這兩營的軍營設在城內。只有步兵營和新兵營設在城外,一方面是便於練兵,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威懾城外的難民,維持基本的秩序。
腳步轟鳴聲越來越清晰。唐水這支軍馬行進間動作
捷,旌旗招展,陣型不亂,主將旗赫然印著一個斗大的“孔”字,南宮望遠遠地張望著,輕輕
慨道:“唐
水是一個難得的將才,難得督軍大人不拘一格降人才,將他提拔為一營主將,他這人忠誠耿直,有你的知遇之恩,他肯定會以死相報。”南宮望真的有點
慨。
唐水本來是他的鐵桿心腹,但現如今卻已經成為孔晟手下最重要的部將之一,儘管唐
水對南宮望的尊敬絲毫不減,但南宮望待他卻不能再像從前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孔晟微微一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唐水統率步兵營,我軍如虎添翼。有他手下的這支步兵,再加上李彪李虎的騎兵和南勇的弓兵,混編之後的戰鬥力比叛軍高出不知多少。所以,沒有什麼可怕的,進攻圍困睢陽的叛軍其實是一群烏合之眾,人數多又有什麼用?”
“很多人都說叛軍會在三內拿下睢陽,但結果如何?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睢陽依然紋絲不動。”南宮望扭頭望向了睢陽的方向,“張巡張中丞懷著與叛軍同歸於盡的壯烈居心,睢陽守軍戮力同心,能堅持這麼久也不奇怪。只是睢陽糧草有限,叛軍圍困久了,恐怕不攻自破。”孔晟搖搖頭:“你錯了。睢陽至少還能堅持兩三個月。”南宮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卻沒有同孔晟爭辯什麼。在南宮望看來,睢陽能堅持半個多月,已經算是異數和出了奇蹟,想要繼續在十萬大軍的圍困下堅守幾個月,
本不可能。
別的不說,糧草怎麼辦?沒有了糧食吃,軍隊如何去守城?軍心一旦潰散,就很難再聚攏了。到時候,就怕張巡也控制不住局面,會有睢陽守軍主動開城投降。
在這一點上,南宮望還真是小看了張巡。
翌正午。
陽三月的夏邑
風和煦,大地回暖,寒冷的冬天逝去,對於夏邑軍民來說,難熬的冬天都堅持過去了,接下來剩下的就是堅守希望。
為了防止萬一,城門平時還是緊閉。除非軍隊移動,城門才能開,而城中居民商賈在特殊時期,是不能隨便進出城池的。
孔晟緩步登上城樓,他的身後是一身紅衣的聶初塵。聶初塵在夏邑早已是人盡皆知的名人,雖然她沒有官身,但所有軍卒人等見了她都比較恭敬。
戰亂時期,孔晟不可能坐在衙門裡例行公務,而是沒事就上城樓巡視城防,以備萬一。
烏解神冷肅
挎橫刀緊隨其後。自烏顯出事之後,孔晟意識到,烏顯烏解兩人不適合在軍中為將,不如就將兩人留在身邊,戰時再說。當然,烏顯此刻正在房中養傷,他的杖責之傷抹了上好的金瘡藥,但也需要時間的癒合。
突然,城外南部的難民群居住點突然騷亂起來,不少難民手執鋤頭,口中怒吼著,向城門奔湧而來。原本只有數十人,但這一路奔來,又不斷有難民加入,等到了城門之下時,已經至少有千人的規模了。
難民群情奮,有不少人用
擊打城門,吆喝連聲,要求面見孔晟。
城樓上的孔晟臉一變。扭頭望向聞訊而來的南宮望道:“南宮師兄,怎麼回事?”南宮望眉頭輕皺:“我也不知。烏解,你去問清情況。”烏解躬身領命,轉身大步
星地下了城樓。烏解帶人去城門處與難民群
涉半天,總算是
清楚了一個大概。
烏解回來,躬身道:“督軍大人,據說是有官軍打著官衙的旗號搜刮難民的財物,這倒也罷了,聽說還強暴了一個民女,引起難民公憤,這才來圍城鬧事,想要督軍大人給他們一個代。”烏解的臉
有些陰沉。
孔晟聞言則眉頭緊蹙,雖然不應該聽信難民的一面之詞,但憑直覺,孔晟覺得這事應該不假。但城外有唐水的步兵營一千三百多人,還有南勇的新兵營一千五百人,究竟是什麼人瘋狂大膽,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一時間也很難說。
孔晟第一時間懷疑到了洪澤水寇出身的那批人身上。察覺到孔晟閃爍的眸光變化,南宮望臉變得陰沉難看。
“怎麼辦?督軍大人,難民越來越多,若是不清青紅皂白,給他們一個
代,恐怕不好收場。”烏解輕輕道。
孔晟深一口氣,擺了擺手:“烏解,打開城門,我親自去跟百姓對話。”烏解吃了一驚:“不妥,督軍大人,城門打開,若是讓難民湧入發生衝突,後果不堪設想。而且,難民人數眾多,情緒憤
,督軍與他們面對面非常危險。”孔晟笑了起來:“怕什麼?烏解,我們怕什麼都不能怕百姓。傳令下去,讓李彪李虎的人馬戒備待命,你帶一百人打開城門隨我出城。”孔晟扭頭掃了南宮望一眼:“南宮師兄,你隨我出城?”南宮望眼眸中掠過一絲無奈,緩緩點頭:“當然,督軍都不怕,山人又有何懼?”孔晟哈哈大笑:“好,開城門!”洶湧的難民群正群情憤
無處發洩,突然見城門
開,情緒頓時有了宣洩的出口,有人高呼著正要鼓譟眾人趁虛而入,去城中鬧騰鬧騰,卻聽軍鼓擂響驚天動地,數百彪悍雄壯的騎兵組成戰陣將城門的通道守住,鋒利的陌刀刀尖向外,若是這群難民湧進來,怕是就要釀成
血事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