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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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志元是從丁瀾口中問到我家的地址的,所以丁瀾認為我已經贊同了她的生存方式,並漸漸溶在其中了。

丁瀾對我說:“我認識黎志元一年了,他的口碑還不錯。”我好奇:“什麼叫口碑不錯?”

“沒什麼負面新聞,不違法亂紀,私生活也還算簡單。”我不再多言,並不想跟丁瀾解釋什麼。黎志元的私生活簡不簡單本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非常簡單。

魏老闆把我叫進辦公室,說要給我加薪。

我一出來,忙不迭打電話給我媽,說:“老闆給我加薪了。”媽媽說:“真不愧是我女兒。”媽媽又說:“我讓程玄給你帶了幾件厚衣服過去,拿到了嗎?”我驚訝:“程玄來上海了?”媽媽也驚訝:“對啊,你不知道嗎?他出差,昨天就過去了。”想必,程玄也像黎志元一樣,想給我個驚喜。驚喜是種好東西,它短暫得像煙花,但卻能閃耀了綿綿不久的沉悶。所以我決定配合程玄的故玄虛。

程玄打電話給我,說:“溫妮啊,你信不信,我現在在你公司門口。”我說:“不信。”

“那你出來看看。”

“我不,你少耍我。”

“快點出來,要不然我走了啊。”我出去,看見程玄站在電梯口,對我笑。我佯裝驚喜地瞪大眼睛,也對他笑。

其實“驚”是裝的“喜”卻是真的。看見程玄,我總是到一股源於悉的溫暖。他帶著北京的氣息,我的家,我的爸媽的氣息,站在我面前,像我的後盾般提醒著我:就算我在上海敗給了我的初衷,就算我敗得一敗塗地,我也還擁有著他們。

我一邊走向程玄一邊思考:難道,我已經敗了嗎?而程玄,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給了我答案。他用反問的口吻對我說:“溫妮,你的人生字典中,究竟有沒有失敗這個詞呢?”面對程玄的咬文嚼字,我忍俊不

我厚顏無恥地回答程玄:“失敗?好像還真沒有。”程玄嗤之以鼻:“恭維恭維你,你還當真了。”程玄問我:“能不能帶我參觀一下你大展宏圖的戰場?”我阻止:“萬萬不能。我們公司四處都是值錢的機密,誰要參觀,誰就要被滅口。”程玄不滿地打了一下我的頭,說:“你可真了不起。”其實,我倒沒覺得自己生存在值錢的機密當中,不過,止參觀是魏老闆定下的規矩,所以我也只能銘記。程玄先走了,到附近的一個餐廳等我。

程玄打我的那一下,被魏老闆的秘書看見了。她偷偷摸摸地問我:“那是什麼人啊?他為什麼打你啊?”我逗她,佯裝愁眉苦臉地說:“哎,家庭暴力啊。”秘書吃驚得連小嘴都沒心思合上了。

我積極地下了班,去餐廳找程玄。程玄坐在窗邊,正在看文件。我調侃他:“裝有為青年裝得還真像。”程玄還口:“彼此彼此。”程玄點了一桌子我愛吃的菜,像往常一樣。他意味深長地對我說:“你瘦了。”我點點頭:“嗯,因為我省吃儉用。”程玄卻一語道破:“不對,你瘦了是因為你男朋友被剝奪了婚姻自由吧?”我沮喪地放下了筷子。程玄又把筷子回到我手裡,說:“先吃飯。”在吃之前,我先坦白道:“對,他被剝奪了婚姻自由,更糟糕的是,他並不反抗。”說完,我就吃飯了。程玄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他沒料到這般,他還以為,我和那個男人正在轟轟烈烈地企圖衝破那道家庭的枷鎖,殊不知,我的答案這麼軟綿綿,這麼無力。

程玄送我回家時,黎志元打來了電話。其實我手機上並沒有他的號碼,不過我卻認得出來。

我把手機遞給程玄,說:“你接吧。”程玄聽我這麼說就以為是我媽打來的,一聲“阿姨”脫口而出,姨字說了一半,被我活生生捂了回去。對方說道:“請問,是溫妮的手機嗎?”程玄驚魂未定,支吾說:“是,是啊。”

“她現在方便接電話嗎?”程玄用眼詢問我,我搖搖頭,他就說道:“不方便,”掛了電話,程玄問我:“這就是那隻家庭牢籠中的小鳥?”我嘆了口氣:“要真是小鳥的電話,我才捨不得給你接。”程玄又恨鐵不成鋼地打了我一下,說:“沒出息。”我慨:真是十足的家庭暴力。

程玄轉天就回北京了,給我留下了幾件我媽託他帶來的厚衣服,還有一句話:“溫妮,你的人生字典裡沒有失敗這個詞。”我又忍俊不,說:“你還真講究首尾呼應。”第三十二話:薪水漲得莫名其妙再轉天,則淵重回祖國懷抱了。丁瀾讓我同他們一道吃晚餐,我推說身體不舒服,沒有去。他們吃過飯就回來了,我見到則淵,竟忍不住哭了。

我的眼淚自然不是為了則淵而掉,只不過,他一出現,我在美國的歲月就歷歷在目起來了。我著實想起了那可親的茉莉,和那可恨的肖言。

則淵嚇了一跳,忙問:“怎麼了?工作不順利,還是肖言欺負你了?”我還是哭,則淵追問:“該不會是丁瀾欺負你了吧?”丁瀾嬌滴滴地開口:“我怎敢?”我搖搖頭,回房間了。

則淵追著敲我的門,被丁瀾制止了。她說:“她一定是懷念起在美國的事了。”丁瀾是八面玲瓏的,人前人後能文能武,所以她變得富有,有錢,有物質享受,有盤錯節的人際,還有則淵。

第二天,我見到的第一個人竟是黎志元。

我在去公司途中的一家小餐館裡買早餐,而黎志元正坐在裡面吃麵。我驚訝:“你們有錢人怎麼會在這裡吃飯?”他坦然:“因為這條路上只有小餐館啊。”我不屑:“你的意思是,你是來等我的?”黎志元不置可否,只說了一句:“這面味道還不錯呢。”我拎起早餐就走,黎志元追了出來。我的態度並不友好:“我們魏老闆天天理萬機,你怎麼卻無所事事的?”黎志元像小孩子一樣辯駁:“我埋頭苦幹的時候你都沒看見。”我瞟了他一眼。他眼角的紋路若隱若現,他埋頭苦幹的時候,想必人極了。

黎志元忽然問我:“對了,你的薪水有沒有漲?”我又驚訝:“你怎麼知道?”黎志元大笑:“因為我對你親愛的老闆說,我的公司需要新鮮血。”我反問:“那你有沒有真的想請我過去?”黎志元痛快:“沒有。君子怎能奪人所好。”我也笑了,問:“那你能不能每個月都跟我親愛的老闆暗示一遍你想請我過去的意願?”黎志元批評我:“太貪婪。”魏老闆給我加薪的幅度,又比事先說的高了五成,而這其中的原因,卻也堪稱有理有據。

魏老闆,這個入了美國籍的投資界有為青年,請了一位土生土長的臺灣風水先生來公司看風水。那老頭在公司轉悠來轉悠去,我就心想:這時候老闆怎麼不怕他偷去我們鋪天蓋地的值錢機密呢?

在老頭的百般賜教下,我們換了兩盆植物,並且改變了六張桌子的方向。末了,老頭和魏老闆密談,把我們這隊手下逐一分析了一遍。接下來,魏老闆和我密談,說要給我大幅加薪,因為那風水先生說,公司要是想賺大錢,我是不可或缺的。

我非常尊敬地目送風水先生離開,強壓著心中那股想和他握手擁抱的衝動。

則淵有時候會住在丁瀾那裡,但即使如此,我也並沒有和他有太多談。我的房間和丁瀾的房間相隔不足八步,但一邊是濃情意,另一邊卻是苦大仇深。

我看著鏡子中自己那苦大仇深的臉,自言自語道:“作繭自縛。”對於肖言,我一下子失去了對策,一下子失去了當初那副雄心壯志。我只是留在他的附近,受著和他那裡相似的氣候而已,僅此而已。則淵向我問起過肖言,我敷衍:“他忙得很呢。”我越來越避免和則淵談,因為我不想談肖言,他不想談茉莉,而丁瀾,是我不應該談的。有了這諸多顧忌,我們能談的似乎只有社稷安危,個人理想,或者探討一下之前的課程了。可惜,好像沒這個必要。

程玄打電話來關懷我,試探地問:“那個,你,你們,有沒有進展?”我描述得有聲有:“我在等待最後的戰役,而通常,最後的戰役需要一個出其不意的導火索。”程玄對我心服口服:“你真是個奇女子。”我謙虛:“你最會恭維我了。”我第一次領到加過薪的薪水時,打了個電話給黎志元。

這也是我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我問他:“你信風水嗎?”因為我忽然懷疑,那個助我一臂之力的風水先生說不定也是被黎志元收買的。不過,黎志元的反應很正常,讓我消除了這個懷疑。

我正要掛電話,黎志元卻說:“今天一起吃飯吧。”我捻著領到的薪水,闊綽地應允:“好吧,我請你。”畢竟,他是我加薪的一大功臣。

不過,我和黎志元沒有吃到這餐飯。

下班前,我接到肖言的電話。他說,他在上海。我通知黎志元:“那一餐,我先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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