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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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兩人的舌尖牴觸到,她猛地一下子含住,輕輕咬了下,他負痛鬆開口,用手掩住嘴巴,皺著眉問:“怎麼學會動了?”
“跟你學的啊。”她挑著眉看他,知道他今成心折磨自己,所以只是挑逗,全無實際進展。於是她壞心的伸手摸向他衣服下襬內側,不出所料碰到一個又熱又脹的硬物。
她用指尖在那硬物上狠狠地颳了一下,他氣得狠狠按住她的手腕,低喝,“放肆!”
“離開這裡,王爺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對任何一個人說『放肆』。但是此時此刻,我和王爺是平等的。您是尋歡買樂的恩客,我是取悅歡心的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王爺賦予我的權力,所以怎麼能說得上是放肆呢?”她向來伶牙俐齒,即使是在他面前也敢大膽直言,哪怕涉及的是這麼私隱的
笫秘事。
他眯起眼,“既然如此,本王倒要看看,你是怎樣取悅我?”
…
一個小小的金制陀螺在桌上滴溜溜的打轉,桌子的一角,一張俊美的面容正百無聊賴地以下頷枕在那張紫檀的桌面,眉梢眼角過的風
神采似是盛開的桃花,傲然地鄙夷天下風光。
“老六,朕和你說了這麼多,你到底聽進去多少。”斜對面,在那龍椅中不耐煩的龍袍男子正是當今皇帝朱成霄,而他口中的“老六”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六皇子朱成淵。
朱成淵的手指在那陀螺上碰了下,陀螺一歪,倒在桌上,被他攥在乎中,同時挑起眼皮看了眼他這位至高無上的兄長。
“陛下不是在和我說笑嗎?我從小到大,唸書念得七零八落,騎馬箭沒一樣行,您封我個衛王的封號,我已經受之有愧,更不曾過問國事。如今您竟
著我入朝做事,可我自知
本不是那塊料啊。”
“那你是哪塊料?”朱成霄怒道:“難道一天到晚沉花街柳巷,
連於秦樓楚館,就是你的本
?你以為你是柳永?”他一下子坐正了身子,興致盎然地挑起眉,“陛下怎麼知道我最喜歡柳三變的那一句——『狎
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去年時。』我這兩年的身子可不比以往,以往我在青樓中,尋歡一夜都不覺得累,現在…”
“朱成淵!”朱成霄聽了更生氣,揮著袖子示意,“行了行了,你走吧,但是朕說的話你要記得,你母妃在世時雖然並不得寵,但你也是先帝的骨血,朕這個做兄長的絕對不會讓你再自甘墮落下去。最遲下個月,到吏部報到去,就這麼定了,否則別怪朕不給你留面子!”他伸著懶,嘆了聲,“陛下有空時還是整肅一下後宮吧,聽說幾位娘娘昨晚又打起來了?陛下這可不對,她們一個個都是絕
佳麗,卻只能分享陛下一人的恩寵,夜夜讓佳人們獨守空房,皇兄情何以堪?”眼見朱成霄瞪著眼似要發怒,他才嘻笑著出了大殿。
罷走到玉泉宮門口,就有名太監笑咪咪地上前請安,“王爺早安,看您這副疲倦的樣子,怕是昨夜又沒睡好吧?”朱成淵笑著一腳踹到那太監的腿上,說:“狗奴才,和本王說話別這麼沒大沒小的。不過,你的眼中應該只有陛下。對了,我前讓你找的藥,你找了沒有?若是找不到,我可就自己去太醫院找了。”
“王爺吩咐的事情誰敢耽擱?”太監陪著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藥瓶,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王爺,這藥很烈,所以一直是宮中
止的
藥。尤其是各宮娘娘們,陛下嚴
她們接觸這種藥。王爺雖然是鐵打的身子,還是小心服用為好。”
“囉哩囉唆的,聽了真不耐煩。”他順手將一錠金子到那太監的手裡,才將那藥瓶揣到自己懷中。
那錠金子足有十兩沉,可抵這太監一年的月俸,他連連笑著點頭說:“多謝王爺賞賜。以後王爺還有什麼事要小的做的,小的一定盡心盡力。”
“快滾吧!”他笑著又踹了那太監一腳。
太監雖走了,朱成淵剛剛拐過廊下的花牆,忽然有隻白膩的素手拉了他一把,將他拉到角落。
“王爺昨晚又在哪家青樓留宿了?一身酒味。”耳邊傳來滿是女子不滿的幽怨,讓他不眯眼勾笑地安撫,“佟妃娘娘,好久不見,你今天身上這香氣聞了真是…讓人心醉神馳啊,該不會是我上個月送你的那盒『醉紅顏』的味道吧?”站在他對面的俏麗女子,身著桃紅
華貴宮裝,似嗔似喜地望著他,“哼,沒良心的,這個月都沒有音信。聽說你最近常去什麼寒煙樓,那裡有個叫什麼鈴的,大概勾走了你的魂兒了吧?”朱成淵笑答,“世上的女子,有誰能美得過娘娘你呢?那些秦樓楚館的歌姬舞
,個個是薄情愛財的輕浮女子,誰又會對她們動真心?”聽他這麼一說,佟妃的臉
才緩和了點,纖纖玉指點著他的
口問:“那,你幾時才有空到我那裡去?”
“最近皇兄盯我盯得很緊,只怕我一時半刻是脫不了身了。娘娘要是有藉口出宮,倒是可以去我那裡。你知道我在朝中向來不得寵,我府中清靜得連只多嘴的麻雀都沒有。”佟妃哼了一聲,“誰知道你有沒有把那些閒花野草帶回家?她們睡過的我才不會睡呢。”朱成淵揚起淡笑,“不過我聽說宮中最近很冷清,連皇后娘娘的生辰都沒有好好的過?”她撇著嘴道:“還不是因為四皇子的戰事問題。皇后娘娘看情勢不好,竟然勸陛下是否可以考慮和四皇子談判,劃江而治什麼的,陛下當然火了,一下子和皇后娘娘吵翻了臉,連著十餘天都沒再去沁芳宮。”他聽得頗有興味,“哦?既然如此,你是不是盼著皇后被廢掉,好讓你有機會成為百鳳之首啊?”佟妃聽了臉
卻是一黯,“若是要做亡國的皇后,我還是算了吧。皇后娘娘畢竟是兵部尚書的妹妹,許大人連著三個晚上入宮面聖,大概就是為了這件事。而我的出身不過是個鹽商之女,無足輕重。”她幽幽望著他,“若真有亡國之
,王爺可願救我?”朱成淵只笑著在她手上捏了一下,“你若逃得出宮來,我就收留你。只是萬一到時候四哥把我的王府也圍住了,倒不知道誰會來救我?”清心茶樓是京城中很不起眼的一座茶樓。兩層高的小樓中,茶種只有十幾種,比不得那些大的茶莊,動輒有幾十上百的茶種供客人挑選。但是因為價格低廉,倒是販夫走卒、過往商販時常休息歇腳的選擇。
大中午的,朱成淵施施然走進茶樓內,看到上面正有一個說書匠慷慨昂地講著《三英列傳》,下面零零散散坐了十幾個茶客,正聚
會神地聽他講。
他掃視了一圈屋內的茶客,一眼便看到挨著窗戶的一角,有個穿著極為簡樸的青衣女子正坐在那裡,低著頭擺著十幾粒瓜子。
即使她頭上沒有任何的荊釵裝飾,脖頸雙手都白潤得沒有擦任何的脂粉,但那小巧緻的輪廓和丹
一點,依然惹人遐思。
他緩步踱過去,坐在她鄰桌的位子上。她抬頭瞥了他一眼,低聲道:“我最多隻能在這裡再坐一盞茶的工夫。”
“嫌我到得晚?”他慢條斯理地說:“有件事要你去查查。昨晚你不是說兵部尚書去了戶部蔡大人的家裡,能不能想辦法幫我查到他們到底密談了什麼?”
“聽蔡天一的話,似是連他都不知道。”她似乎有些為難,“只怕這件事我是查不出來。”
“何必拐彎抹角呢?我聽說蔡大人就十分仰慕你的才華,偶爾也會到寒煙樓坐一坐。”她迅速地看他一眼,吐出一個數字,“一千兩。”他似笑非笑地嘆氣道:“你的價碼真是越來越高了,上個月不是才只要我六百兩?”
“要從戶部侍郎口中探出話來,自然要多費點心思。他最喜歡的花雕陳釀,一壺就要三百兩,可他是個鐵公雞,要他掏銀子比殺了他還難,少不得我又要往裡賠錢了。要你一千兩,你以為多嗎?”她一副公事公力的生意口吻,將算盤打得嚇當響。
他一笑,從懷中扯出一張銀票丟給她,“三天之內,我要回音。”她抓起銀票起身,輕聲道:“你若是不把送我的香粉又送給別的女人,或許兩天內我就可以給你消息。”
“什麼意思?”他拉住她的手腕,衝著她眨了眨眼。
她冷笑著指了指他的領口,“這『醉紅顏』的顏獨一無二,昨晚我擦的不是這種粉,你以為我認不出來?我花鈴既然是頭牌花魁,豈能和別的女人共享同一種脂粉,那倒顯得我庸俗了。”
“你說的是粉,還是人呢?”他曖昧地挑起角道,“我怎麼聽著像是一股酸味?”她也笑了,笑得和他一樣曖昧,“王爺,花鈴不會忘記您的『教誨』,牢記我們倆是什麼關係。只是,我花鈴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做人要有尊嚴。我雖然賣身賣笑,討你們男人歡心,但我也是識大體、知進退的。我說的是『粉』,當然就『只是粉』。”他鬆開手,悠然地說:“三天後我去找你。”
“還是在這兒見吧。王爺頻繁出入寒煙樓,就不怕被人懷疑?誰不知道您衛王爺是個到處留情的風種,我不想平白遭恨,王爺應該也不想因此讓您的『大計』付諸東
。”
“巧言善辯。”他放鬆了手,“昨晚我大概是下手太溫柔了,讓你上
下一樣放肆。”她背對著他沒有回應,烏黑清澈的眸子中卻浮湧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朱成淵第一次見到花鈴就是在清心茶樓中。那天,他湊巧路過此地,就因為口渴,一時動了念頭,走進這裡要了壺茶喝。
花鈴當時就坐在他斜對面的位置,一個陰暗的角落,挨著一扇窗戶。那半明半暗的光線,將她的側臉映照得輪廓分明。
他向來對美女極為,那天的茶客足有二十多人,他卻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當時就覺得奇怪,甚少會有獨身女客到茶樓來喝茶,況且還是這麼美麗的女子。
別的茶客來這裡喝茶,無非是貪圖這裡的茶價低廉。他自小在宮中長大,雖然父皇算不上很疼他,但是好茶也喝過無數。若非這美女引了他的目光,讓他不得不多喝了幾杯,他本想解了渴就走的。
那時的花鈴,看上去雙十左右的年妃,不施脂粉,卻堪稱出水芙蓉的典範。連握杯的娶勢都優雅得像一幅畫。他猜不透她的出身來歷,尤其是當她覺到他火辣辣的目光,側目相對視的時候——沒有羞澀和躲避,坦蕩直率得如一泓清水,又帶著一份難以言吻的高貴。
最讓他不解的是,她的雙眉之間隱隱透著一股英氣,這更是普通女子絕不會有的。
他向來擅長在百花叢中進退自如,這樣的一名奇特美女該怎樣開始搭話,讓他費了些心思。
正想得認真時,茶樓二樓忽然下來兩個人,他隨意一瞥,竟認出其中一人——吏部侍郎查朗。
堂堂吏部侍郎怎麼會跑到這麼個不起眼的小茶樓來?
查朗看上去神情極為凝重,他身後的那個人一臉陰惻惻的跟隨,似是悄悄說了句什麼,一下子把他怒了,憤然回頭喝道:“你要是
人太甚,休怪我到陛下那裡撕破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