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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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平靜而無聲地逝。

她留意到，他又戴回放在頭的表了。成雙的對錶，無言昭示他們的彼此相屬，光是這樣的覺，就夠她半夜在睡夢中笑醒。

他們之間，隱約有些改變，極細微地，但她是女人，對這種事具有超高的度。以往，他的體貼、無微不至雖讓她動，但總覺得缺少了什麼，就像一幅很美的拼圖，少了最重要的一塊，便看不清全貌；而現在，他仍是沒有太多的不同，卻更讓她覺到，一種幽微入心的溫存。

他會偶然地抱抱她，不帶體歡快的那種，就只是寧馨地兩相依偎；也會適時地吻吻她，受彼此的溫度，是否有更濃烈如火的，反而不重要了。

假時，一起幫祈兒洗泡泡澡，一邊玩水嬉鬧，笑得無憂開懷；有時牽著手到公園走走，有時上夜市吃吃東西，然後撒嬌要他揹她回家，他們，比戀人更像一對戀人。

季節無聲往前推移。秋末，天候逐漸轉涼，那天她翻出前陣子百貨公司打折時買的冬衣，得意地向他炫耀。

“看吧，我就說那時候買下來是對的，大概再過一個月，你會嫌衣服太少。”是啊，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又快到冬天了，他就是在去年冬天遇上她的。

他微笑上前，幫忙她提前把冬天的衣物整理出來。

整理完冬衣的隔天。他依慣例在三點半出門，五點買完菜回來，掏出零錢，見玻璃罐已滿得放不下，他彎身打開衣櫃最下層，將罐中滿滿的零錢倒入袋中，子了數秒，帶著微笑再度關上，走出房門準備晚餐。

今天，他做了她愛吃的紅燒排骨、清蒸石斑魚，還有炒劍筍。

平時，她大約六點過後就會到家。他由六點等到七點，七點等到八點，腕錶上的指針一格格往前推進，桌上的菜涼了，她沒回來。

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再也無法安心待在屋子裡，拿了鑰匙走出大樓，管理室的大叔見到他，打招呼地問了句:“女朋友還沒回來啊？”

“是啊！我到路口去等她。”

“對女朋友真好。”身後傳來大叔自言自語般的欣羨與慨。

“我也年輕過的，想當年啊，我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號稱艋舺第一痴情奇男子…”他好笑地甩甩頭，步出大樓。

這些子，彤若無特別重要的應酬，一定會回來陪他吃晚飯；就算有事，也會打通電話回來。不曾有過今天這樣，十點過了還不見人影，他唯一想到的，是調查他過去的那一次。

想到這裡，他心一緊。

這回，又要挑起什麼風波？

他心思紊亂，想著很多事，最重要的是…是不是，到了該向她說清楚的時候了？

就在這樣的想法冒出頭時，悉的轎車停在他面前，關硯彤按下車窗，探頭喊道:“航，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凡麼呆？”留意觀察了下她的表情，找不到一絲異樣，這才回答:“等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有事？”

“唉呀，一言難盡啦，你先上去，我停好車回家再跟你說。”

“好。”進到家門，關硯彤倒頭就往沙發躺，連祈兒靠過來撒嬌，她都沒力氣抱牠一下。

“怎麼了？你看起來好疲倦。”他遲疑了下，走近她。她本能地靠過去，懶懶地趴在他腿上，安心依靠。

她沒變。

他吁了口氣，伸手輕撫她滿臉的倦。

“吃過了沒？”

“八點的時候啃了一個麵包，你呢？”

“等你。”她撐開眼皮。

“我不是有在錄音機上留言，叫你不用等我？”他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