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曲:風暴已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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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寶,聽聽女作家說些什麼。”尤楓墊高了腳,以這個下意識的行動去輔助自己聽得更暢順一點。

臺上的女作家氣定神閒,從容地利而帶香港口音的普通話,在咪高前說:“我們現在做事,必須講求效率,每做一件事,最低限度要達到兩個目的。我給全國的年青人巡迴講課,也有兩個目的。每堂講學,都有贊助商贊助,一年下來,贊助費就能為‘希望工程’建山區小學;我又那麼的希望能與年青的朋友們談,把我的生活和工作經驗告訴你們,只要你們的人生中避免犯我曾犯的錯誤,就容易爭取到一個快樂而健康的人生了。

“所以,今之後,不必記牢我這個香港作家的名字,一個人、一個名字的傳,若跟一間屹立在山區的小學,和在你們年青朋友心中起到思考作用的一番話比較起來,後二者是有價值得多了。”大太陽一直猛烈地投曬在廣場上,熱氣自地面冒升,教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汗出如漿,可是會場內的千多二千人,直至黃昏落,在目送女作家登車離去時才心有不捨地離去。

家寶與尤楓沒有投宿客棧,他們跟那幾個在廣場上認識了的年青朋友結伴回到他們的宿舍去,幾個人興致著不同地方的大學生活,直聊到半夜,年青朋友堅持讓出一張位來,讓尤楓和家寶休息。

,他們又絕早的起來,告別,踏上征途。

在中山少年宮聽的一課,令尤楓和家寶神煥發。

他們記牢了那句話:“一個人、一個名字的傳與世間上很多很多很多事情相比,實實在在微不足道。”家寶和尤楓搭坐在一輛送農作物到廣州菜市場去的卡車,一邊瀏覽著沿途的田園風光,一邊天南海北的閒話家常。

殷家寶說:“尤楓,我們離家已經多天了,你還有什麼地方想去的?”尤楓把頭擱在家寶的肩膊上,道:“你看呢。”

“你不是說過要我陪你完成自小的一個心願,要攀長城、遊長江、看黃河、逛故宮、探秦俑的嗎?”

“是的。”尤楓答。

“這要很多很多時間。”

“我們有嗎?”尤楓問。

殷家寶沒有回答。

“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到廣州去玩一個晚上,就折回深圳去吧!”

“尤楓。”殷家寶帶一點點的動。

“家寶,”尤楓端坐起來,非常認真的說:“我真的想在錦繡中華的世界之窗內拍一幀遍紗照片,那代表什麼呢?你猜。”尤楓賣了一下關子,繼續開心地說:“代表我們中國之內擁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

“你真的決定下來了?”尤楓點頭,重新倒在家寶的懷抱裡。

當夜,他們到達廣州,原來也是個五光十的,繽紛熱鬧的不夜城。

尤楓和家寶吃了一頓新鮮美味的海鮮粵菜,在卡拉0k房內唱盡了時下最免費的歌曲,再上夜總會,跟很多當地的客人一齊擠在舞池內翩翩起舞,直玩至幾乎天亮。

由廣州坐火車到深圳的民族村去,這一程,尤楓和殷家寶累極而睡了。

下了車,先在五星級的大酒店登記入住,用的是殷家寶和尤楓的真姓名。

尤楓穿上了那件純白的美麗婚紗,在殷家寶的跟前輕盈地轉了一圈。問:“如何?”

“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會youjump,ijump。”尤楓和家寶相擁著哈哈大笑,連眼淚也笑了出來。

笑聲過後,房間裡回覆了靜謐。

殷家寶提起了尤楓的手,送到邊輕吻。

“準備好了嗎?”家寶問。

“你呢?”

“都聽你的。”

“我老早準備好了。”

“尤楓,你還有什麼話要給我說?”

“有。”尤楓把嘴附在家寶耳邊,輕聲地說:“我愛你:水遠…”殷家寶點頭:“聽見了,那麼,我們走吧!”家寶拖起尤楓的手,正要走出房門。

“慢著。”尤楓說。

“什麼?”

“你怎麼這樣不懂規矩?”尤楓嗔道:“應該有一個禮節是由新郎抱起新娘的呢!”

“嗯。”家寶想一想,道:“尤楓,你太重了。”隨即笑著抱起了正要對他拳打腳踢的尤楓。

酒店就在世界之窗旁,尤楓和家寶興高彩烈地拖著手直奔過去。

正當他們離開酒店之後,酒店的總經理異常緊張地把自己關在辦公室內,以電話跟公安部取得了聯絡。

他把房客登記的記錄資料以及前臺經理對可疑人物的形容,都詳詳細細的報道了一遍。

“這兩位人客剛出門去,看樣子是到世界之窗那邊去遊玩的,他們並沒有發覺我們已派員監視他們。”總經理的這個說法是不對的。尤楓和殷家寶明明知道世界之窗是他們最去不得的地方。

因為他們在深圳的關卡被截查時,曾聲明要到世界之窗去拍婚紗照,不論是否砌辭,負責投案的人一般不會放過這種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心理和說法。他們一定不會放過監視世界之窗。

與其以為尤楓和殷家寶是自投羅網,倒不如說他們心知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世界之窗內,擁有無盡的良辰和美景。的確是一對新人的新天地。

在自己的國土上擁有全世界,實實在在是太暢快、太幸福、太驕傲、太滿足了。遊人們投到穿起婚紗禮服的尤楓和殷家寶身上去的,是羨慕而非怪異的眼光。

熱情的旅客還爭著為新人拍照留念。穿上了禮服在烈下玩樂近一個小時的尤楓和家寶都終於現了疲態了,家寶說:“是我們休息的時候了吧?”

“對,我們且坐下來啊。”尤楓和家寶就坐在凱旋門邊一把太陽傘下的桌子旁。

“尤楓,那個家寶和尤楓的電影故事是怎麼結局的?”殷家寶問。

“嗯,是這樣的。他們倆度過了一段逍遙自在的逃亡子之後,終於有一天,來到了巴黎郊野的一間天花園茶座,兩個人對坐著喝下午茶,家寶和尤楓其實已經瞥見茶座的其他客人有一點點異樣,侍役暗地裡走到各人身邊,請他們悄悄避開,相信警方已聞風趕至,一場追捕戰即將展開了。

“於是家寶從衣袋中取出了一把手槍,到尤楓的手中。

“尤楓呢,雙手緊握手槍,啪的一聲,在近距離擊中家寶的腦部,尤楓再把手槍壓在自己天靈蓋上,扳動槍掣…

“鏡頭開始拉遠,那天跟今天一樣是個豔陽天,看得見美麗芬芳的一座花園茶座中央那把太陽傘下,伏著一雙新婚燕爾的新人,周圍如臨大敵的警察終於緩緩地放下他們手上的武器…”尤楓凝望著殷家寶。

家寶問:“故事說完了?”

“對。是說完了。”尤楓點頭,道:“可是電影可以有兩個版本。另一個版本是尤楓接過了家寶的手槍,她向天空開了兩下,然後攜了家寶的手,向警方自首…”家寶微笑道:“你喜歡哪一個版本,就由你決定吧!”殷家寶從外衣口袋裡掏出了手槍,給尤楓。

尤楓接過了,緊握著。然後,她扳動了槍掣。一連兩聲槍響…鏡頭開始拉遠…

對他們而言,金融大風暴已成過去。

在自己的國土之上,擁有著全世界的美景良辰,和只有他倆的二人天地,幸福是踏實而且永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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