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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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之後，馮夢妍站在便利商店的收銀臺前，外面正下著淅淅瀝瀝的雨，滴滴答答地發出美妙的節奏。

一個人走了進來，馮夢妍隨意地瞄了一眼，又低頭看雜誌了。

她回到了高雄，住在外公留下的老房子裡，又在附近找了一份工作，子過得很簡單也很輕鬆，遠離了臺北的爾虞我詐，她在這裡找到了歸屬，雖然常常在夢裡夢見那個沒良心的男人，但她現在學著不再為他難過、為他傷心。

一瓶礦泉水放在櫃檯上，馮夢妍練地拿起礦泉水結賬，抬眸隨意看了一下客人，拿起的礦泉水又掉在櫃檯上，她一時愣住了，“你…”

“好久不見。”姚志謙對她笑著，但他的笑意沒有傳到他的眼底，他的眼就如冬雨般冰冷。

“你…”馮夢妍垂眸快速地算好帳，“一共三十塊，謝謝。”姚志謙從皮夾裡拿出錢，“在這裡玩得開心嗎？”他問得輕淡，可是馮夢妍聽得心驚，她裝作沒聽到，將錢收起，“歡下次光臨。”他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之後，拿了東西便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因為外面下著雨，進便利商店躲雨的人也是有的，馮夢妍不能出言趕他走，再說這店也不是她的，她沒有資格要他離開，現在他只是顧客。

雨噠噠地下個不停，就好像她的心跳從見到他那一刻開始便急劇地跳著。

不知道雨什麼時候停的，馮夢妍只知道自己盯著雜誌發呆。

外面的雨漸漸地小了，而店內的氣壓越來越低，馮夢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終於到下班的時候了，另一名員工走進來替她的班。

“小妍，我來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嗯，好，阿樂。”馮夢妍對他綻放一個笑容。

“哇，如果你真的這麼欣賞我的話，要不要跟我約會？”阿樂故作瀟灑地了瀏海，笑嘻嘻地說。

阿樂是一個很好相處的男生，馮夢妍把他當弟弟對待，她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下次吧，掰掰。”

“好，路上小心。”阿樂關心地說。

馮夢妍換回自己的衣服，對他揮揮手，離開便利商店時，她眼不斜視，沒有去看那坐在角落的男人，但她能覺到姚志謙一直在看她，視線又燙又熱，讓她渾身發抖。

馮夢妍以比平時快兩倍的速度走到公車站，看到身後沒有人跟著，她拍了拍自己的口，“緊張什麼，他又不是來找你的，說不定只是路過。”就像她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一樣，一個過客罷了，他怎麼會想找她呢，放心的同時又心生失落，這種矛盾的心情使得她嬌媚的臉蛋上出現惹人憐惜的憂傷，風吹亂了她的髮絲，她伸手…一隻大掌代替了她的動作，將她的髮絲到她的耳後，修長的指尖狀似不小心地輕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那是她的帶。

她嚇得轉過頭，緋紅著小臉，“你…姚志謙你幹什麼！”

“呵，原來你還認識我，我以為你有了新歡就忘了舊人。”嫉妒的火光在他的眼裡跳躍著，好像恨不得跳出來噬她。

馮夢妍倒一口氣，忍不住後退一步，哪知她一退，他的大手先她一步地環住她的，不容她繼續往後退，“怕什麼，嗯？”他笑得低沉。

馮夢妍正想要開口，公車來了，她用力地推開他，往車上走去，然後逕自刷了卡，擠在車裡，怎知他也擠了上來。

正好是下班高峰，車上都是人，但馮夢妍一點也不覺得擠，因為她被姚志謙保護得滴水不漏，但馮夢妍並不欣賞他的好意。

“姚志謙！”她低聲在姚志謙的耳邊警告說:“把你的手給我拿開。”他的手就像蛇似地纏著她的，不但勒得很緊，竟然還不規矩地在她的間動著，她一向怕癢，此刻她的臉上出現隱隱的笑意，這恰恰減少了她恐嚇的威力。

“嗯？”他悠然自得地看向她，無辜地對著她笑，“怎麼了？”大庭廣眾之下，馮夢妍不好意思發威，只好氣得側過頭，不跟他說話。

車上的人很多，大家互相擠著對方，馮夢妍是沒有被別人擠到，但她還是被抱得緊緊的，再加上車子時不時地一頓，不出一會，她覺到抱住自己的男人身體逐漸僵硬。

她耳子都紅了，低聲說:“不要臉！”聽到她的話，姚志謙乾脆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俯身在她的耳畔輕一聲:“嗯，我以為你就喜歡我的不要臉。”說話的同時，熱氣不斷地吹著她的臉頰，她的身體漸漸地發燙，這樣的覺她太悉了，她忘記了這個男人最擅長的便是‮情調‬手段。

他不要臉，她還要！

於是她伸手在他的部重重地一捏，看他眉都蹙起了，收斂地稍稍拉開了他們的距離，馮夢妍這才鬆開手。

坐了三站左右就到了，馮夢妍推開他，“我要下車了，你走開。”她以為她上公車，他一定不會上來，他這樣的人應該坐轎車才對，可是被沙丁魚似的人群擠來擠去，他也照舊平淡，好似他坐的是轎車而不是可怕的公車。

姚志謙不說話，拉著她的手一起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