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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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這道門，湛子墨突然覺得喬心言又走遠了，或者說正在一步一步向反方向背道而馳。

喬心言在上一直輾轉難眠，不知為何，明明很困，可躺到上又無法入眠，腦子裡那些紛紛攏攏的事情就像海藻般依附盤旋在她的心上，壓抑得她不氣來。

湛子墨坐在外面客廳的沙發上，屋裡屋外靜得只聽到喬心言偶爾輾轉窸窣的聲音，湛子墨很努力地側耳傾聽，他知道她在煩惱，她在權衡，在選擇。湛子墨沒有自信，她最終的選擇會不會是他。

直到屋裡漸入安靜下來，湛子墨終於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房門口，打開房門，透過門縫間看到喬心言淺淺入眠的聲息，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去，坐在沿邊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她的臉，淺紅的被套映襯著她的臉也如一朵盛開的夏花，淺淺均均的呼著，湛子墨細數著她輕輕撲閃的羽翼，她睡著時像一個小小的嬰兒，那般惹人憐愛。

明明知道那雙眼睛一直深深地瞅著自己，只一睜眼便能上他溫潤如玉的雙眸，卻仍故作香夢沉酣。輕輕翻過身，輕柔的絲被垂於下，發出細微的紗紗聲。

他知道她其實已經醒了，只是還不想和他說話，不想和他面對，她想回避的事情無人能勉強，他也不想冒昧地驚醒她，非要現在要一個答案。想了想，他站起了身，想先離開，給她一個安靜的思考環境。

喬心言睜開眼睛，首先望進的是他黯然離去的背影，隱隱地有些不忍和心痛，幾乎是脫口而出:“子墨。”湛子墨難抑心中的狂喜，如果沒記錯，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掉姓，直喚他的名字。復燃的目光熊熊熱情，重又蹲身在她面前，喬心言這時也已經坐起身，小小軟軟的手掌躲藏進他溫暖的手心裡，如此安全踏實，她想，就這樣吧！什麼都過去了，什麼都失去了，那就把握住當下，快樂幸福地活在當下的每一天。因為她想，她也是愛他的。他給她的覺，甚至曾經的楚非也從未給予過。

湛子墨動地攬擁住喬心言，又俯身在她的額印上深深一吻“心言，我們結婚吧！”他等這一天太久太久了，現在他終於可以得到，原來幸福在如此近的距離，唾手可得。可有時候為何會覺得如此遙遠呢？

結婚？喬心言憂心忡忡地望著湛子墨，即使她不問，他也明白她在想什麼，在顧慮什麼，抱了抱她:“放心吧，所有的事我都會處理好。”聲音清頓一下“他們也需要一段接受的過程。”喬心言自然是聽懂他話中的蘊意，關於楚非，關於湛家，她也不想再追問“我想回瑞士，去見我哥。”湛子墨松霽的臉又是一沉，心不輕不重地一落，低頭看了看垂眸的喬心言，攬著她的肩頭，說道:“好，我把手頭上的事處理一下，過幾天就陪你去，好嗎？”也許這個時候離開一下對誰都是最好的冷靜，只是要去的那個地方，要見的那個人，喬遠，喬心言的哥哥，那裡真的是逃避紛擾的憩息處嗎？或者是另一場引發事端的起源地…

“餓了嗎？先吃飯好嗎？”湛子墨聲音低柔地問道。

喬心言順從地被他拉到餐桌旁，坐下，湛子墨盛來兩碗，一同對座坐下，喬心言夾了塊在湛子墨的碗裡，說道:“嚐嚐看，做了一下午的。”|湛子墨溫和地笑笑，夾起咬了一口，鬆軟汁絲絲香甜，齒依連間回味無窮，不得不承認她做菜越發爐火蓴青了，溫笑著直點頭稱讚。

喬心言最得起誇，也毫不推辭地回道:“以後我開個餐館，生意肯定很好。”湛子墨忍不住被逗笑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可是看到她又能這樣有說有笑，心中的大石又落了一大半。

湛子墨又夾了塊魚放在喬心言的碗裡，喬心言想起剛為了做這條魚，已經吐了不下三次，再看到魚有些陰影，噁心味一直竄冒上來，手壓住口，平復一下氣息。

湛子墨側過身去捋順她的背，擔憂地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臉這麼難看？”喬心言抬起頭，望進他深邃憂慮的眸光，他的眼睛照映著她的眼瞳，瀉出些許甜的猜測，湛子墨正憂心忡忡，沒有細微地觀察到她的這種微至的變化，喬心言嘴微啟，話到嘴邊只是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可能餓得太久了，胃有些不舒服。”

“那你慢著點吃，別吃太急了。”湛子墨略鬆了鬆心，體貼地說道。

這餐飯兩個人都吃得極其緩慢，但吃得並不多，喬心言只是小雞啄米般吃了幾口，湛子墨又一個勁地往她的碗裡夾菜，喬心言都是象徵地每樣嘗一口，並不多食，偶爾有酸味冒上來，喬心言都努力地抑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