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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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0年4月1，先期趕到的湖廣護**第一師，在獲知六國聯軍尚不知道其準確位置的情況下，斷然發起廣州戰役，三個團在廣州外圍展開，分三個方向對廣州城發起不分主次的猛烈進攻。駐守廣州的聯軍准將豪斯雖然事先有了防範，但整個廣州城裡的兵力只有不到五千人，相比護**處於劣勢，在裝備上也並不佔任何優勢。

戰役一開始就陷入戰，雙方都死傷慘重，在秦漢親自坐鎮指揮的北門，護**曾一度攻入廣州城內，但六國聯軍總司令華萊士少將率主力適時趕到，隨行保護的大英帝國遠東艦隊也給予守軍足夠的炮火支援，給護**造成了極大的傷亡。

打到下午，護**黯然撤軍，秦漢只能接受廣州戰役失利的現實。

但護**仍舊給六國聯軍造成了慘重的傷亡，尤其是護**將士捨生忘死、不怕犧牲的剽悍形象，更是深深地植入了參戰的每一名聯軍將士腦海，在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許多曾參與這次血戰的聯軍將士每每在半夜裡驚醒、神陷於崩潰的邊緣。

但是，護**本身也是傷亡慘重。

第一師的官兵傷亡過半，其中絕大部份都是犧牲在聯軍的炮火中，三個團長也犧牲了一個，只有孫子良的獨立騎兵團建制還算完整，保持了相當的戰鬥力。為了保存實力，護**第一師後撤至佛山，繼與秦兵的廣州衛戍二師殘部會師之後，又和鐵漢軍的衛戍一師殘部合。

兩個廣州衛戍師此時已經只剩下不到四千人，編成兩個團尚顯不足。

最後兩個廣州衛戍師被秦漢整編為護**第八師，鐵漢軍任師長，秦兵任副師長兼一團團長，二團團長由汪文擔任，第八師隸屬於白飄雲的第二軍，暫駐廣州。

1860年4月10，沈葆楨的贛軍以及樂驍勇的閩軍先後趕到廣州外圍，協同護**從三個方向將廣州團團圍困起來，六國聯軍不但未能完成第二階段佔領廣東全境的作戰任務，甚至還被壓制在廣州城內難以動彈，戰役一時陷入僵持之中。

**就在廣州打得如火如荼之際，千里長江上也戰火重燃。

1860年3月，南天王石達開調汪洋海駐守蘇南，將陳玉成調往安慶，總督西線戰事，準備對安慶南面的李續賓、左宗棠集團用兵，消滅這把緊緊抵在太平軍腹部的尖刀！石達開早就收到內線情報，李續賓和左宗棠兩人與東面的塔齊布和西面的護**都有聯繫，李左集團脫離湘軍加入這兩方中的一方是早晚之事。

無論李左集團最終加入塔齊布的閩浙軍政府，還是加入秦漢的護**政府，對南太平天國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一旦讓任何兩個方向的敵人形成了合力，威脅反而會成倍增加！石達開自然不會容忍這樣的局面出現。

而現在，護**和塔齊布甚至連曾國藩都試圖染指廣東，將主要的注意力放到了南面，這正是千載難逢的用兵良機！

陳玉成奉命星夜趕到安慶，緊急召集各路將領商討軍情。

此時的安慶城內駐紮著六萬大軍，在池州和銅陵分別駐紮兩萬人，這十萬大軍是南天國西路軍的主要兵力，除了這十萬人就是各地的民軍、女子軍以及童子軍了，雖然人數龐大但戰鬥力十分低下，不值一提。

這十萬人又可以分為三部分，其中天官正丞相林啟容統率的一萬人，是跟隨南天王殿下南征北戰的廣西老兵，作戰經驗豐富、裝備良，可謂銳中的銳，是西路軍當仁不讓的主力！還有兩萬人是洪秀全坐鎮天京時期參加太平軍的，也算是經歷了戰火洗禮的老兵，不過這些人對天國的忠誠不及廣西老兵，裝備也相對差一些，但仍然算得上是一支兵。

除了這三萬人，剩下的七萬人都是剛參加太平軍不久的新兵，既缺乏訓練也缺乏武器裝備，更多的是擔負戰略預備隊的角。

也就是說，真正可供陳玉成調譴的兵力，實際上只有三萬人。

如何利用這三萬兵，一舉解決李左集團，解除太平天國正南方的威脅？陳玉成思考這個問題已經整整三天了，可仍然沒有想出好辦法，不得已，只能召集麾下的將領，群策群力，以期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安慶，英王府。

陳玉成指著牆上的地圖，向眾將解說道:“你們看，安慶、九江、黃山到景德鎮的直線距離相差無幾。時下，護**的四個步兵師以及一個炮兵師近六萬人馬，就駐紮在九江附近的瑞昌，德福隆的閩浙第二軍也駐紮在黃山一帶，如果聖軍向南運動，必然難以瞞過雙方的眼線，一旦護**和閩浙第二軍同時前來夾擊，聖軍將陷於三面受敵的絕境。”有部將提議說:“英王殿下，塔齊布和秦漢由於軍政府的正統問題鬧得很不愉快，閩浙軍政府從來就沒有承認過湖廣軍政府的合法，屬下以為他們不太可能同心協力對付聖軍。”陳玉成點頭道:“當然，本王剛才所說只是一種最壞的可能，事實也許不會那麼糟，但我們必須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戰場之上，局勢瞬息萬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在廣東，護**和閩浙軍不是同心協力共抗洋人了嗎？”天官正丞相林啟容道:“殿下，屬下以為護**應該不可能擅離九江，畢竟九江城裡還盤踞著兩萬湘軍，一旦護**主力東進，湘軍趁虛向西進攻湖廣腹地的話，護**政府將會陷入全線被動！屬下判斷，如果聖軍南下進攻左李集團，護**頂多派出一個步兵師象徵地支援一下。”

“但護**的一個師，我們也不能小覷啊！”陳玉成凝重地說道“去年天，護**第一次東征，其主力還只有兩個師六個團，便可以把湘軍吉字大營殲滅，悍將鮑超被擊斃，曾國荃被生擒，對這樣的一支軍隊，必須引起我軍足夠的重視。”林啟容點頭道:“自從護**創立之後，我軍與之並無接觸，對之瞭解不多。但其能在數月間以寡擊眾，擊潰湘軍銳曾國荃部，就可以得出結論，護**的戰鬥力應該在湘軍之上！而湘軍的戰鬥力，素來就強過聖軍，我們是不是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護**的戰鬥力應該遠超過我聖軍。”陳玉成嘆息道:“這應該是事實，聖軍雖然在鬥志上不輸給護**，但在訓練、編制和裝備上都遠遠地落在了護**後面！秦漢一手創辦的湘楚軍校，正在不斷給護**輸送優秀的陸軍軍官，他們的武漢軍械製造局也已經制造了成千上萬的火槍大炮，聖國已經落後了啊…”林啟容奮然道:“殿下，聖國何不學習護**，也創辦軍校創辦軍械製造局呢？護**能做到的，我相信聖國也一樣能夠做到。”

“談何容易。”陳玉成長嘆道“創辦軍校不難，但天王陛下反對，如之奈何？至於軍械製造局，所牽扯的東西可就太多了，縱然聖國有這雄心，怕也沒這人才和財力！”

“不會吧。”林啟容失聲道“聖國去歲歲入近千萬白銀，竟沒錢創辦區區軍械局？”陳玉成臉上浮起失落之，搖頭道:“有些事情，並非你我想象的那麼容易，為將者只要管好自己的本份就是了，言歸正傳，大家都想想看，怎樣可以消滅李左集團，而又可以避開護**和閩浙軍的夾擊？”**景德鎮，湘軍大營，李續賓連夜將兄弟李續宜召來，密議軍機要事。

“二弟，你確定左宗棠要率楚軍投奔護**？”

“這還有假！”李續宜道“早在湖南綠營的時候，左宗棠就曾和秦漢有過一段情！後來在武昌的時候，左宗棠是秦漢岳父張亮基的幕僚，和秦漢更是稱莫逆！大哥幾次提議脫離湘軍，歸附塔督軍，左宗棠都推委不允，除了想投奔護**，還能怎樣解釋？”

“但這究竟只是推測分析。”李續賓皺眉道“我若憑此就殺了左宗棠，只怕難以叫人心服。”

“這也簡單，抓幾個楚兵來，嚴刑供一番，不就真相大白了。”李續宜道“左宗棠和護**勾勾搭搭，下面的人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這辦法不錯，二弟你馬上去辦。”李續賓道“左宗棠不識抬舉、心懷二志，我要他死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