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只借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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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能是這樣，你的一生我只借一程，我們能相處多久算多久。”兩眼透亮回答他。

“可是…”他語還休。

“沒有什麼可是，如果只有你和我，什麼都好說，關鍵你有兒子我亦有女兒。我的人生快樂與否無所，我只想要妞妞能有個幸福完整的家。你對你的兒子一定也是這種心情，不要輕易破壞自己手中擁有的一切，我不願你將來後悔。”她的話令他沉默良久。

“下山吧！佳惠他們還在等我們。”有些事情選錯可以重來，有的只能一錯再錯，不斷痛苦至最後。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養只小貓小狗時間長了都會有情，何況是兩個原本相愛的人，怎可能說斷就斷，說分手就分手呢？

“夢雲，你真是個不一樣的女人。”他盯著她凝視片刻。

“走，我們下山。”兩人回小院跟老婆婆告辭，開車下山去都樂kv。

“夢雲，你倆終於來啦！我還說再給你打電話那，來，先喝點水。”他倆一進門佳惠就拉住她喋喋不休。

那邊李志剛和蔣雲興幫溫雨橋點好歌已經開唱。唱的是一首朋友，李志剛同他合唱，兩人的嗓門一個比一個高，大有震破耳膜之勢，夢雲不適應地捂上耳朵，佳惠抿嘴偷笑。

夢雲沒唱女人花，唱了首盛夏的果實。

“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很喜歡這幾句歌詞，因為很懷念與木風初戀時的甜，難道真要有一天我離開你，你才會再變回從前嗎？她的眼神越唱越悽，聲音低沉婉轉引人入勝。

晚上吃完飯，溫雨橋開車送幾人回家。最後送她時擔憂地說“夢雲，你和木風吵架了？還是你婆婆在家裡又鬧騰啦？實在不行，你們三口買房子出來住吧！錢不夠，我給你。”

“不用，我們現在不吵架。”展顏一笑推門下車。

“謝謝你。”轉過身眼淚悄無聲息墜落，沒告訴他自己和木風不吵架也無話可說。家裡五個人，只有妞妞最在意她的悲喜，所以在妞妞面前她總是保持愉悅狀，只要妞妞快樂就好！

佳惠喜歡上打麻將，於是帶上蔣雲興，五個人輪班陪她玩。夢雲的手氣依然很好，基本上沒輸過，溫雨橋和蔣雲興輸得次數最多，尤其是溫雨橋百戰百輸，百輸百戰。誰贏誰請吃飯，五個人每天的生活愜意悠閒。

一天晚上玩完麻將吃完飯夢雲在回家路上挪揄溫雨橋“你幾乎每次打麻將都輸錢，也不見你著急，每天還和我們玩的傻起勁，手氣真爛呀！”

“不是我手氣爛，是我本沒用心打。我不想贏佳惠更不想贏你，雲興和志剛要是輸錢會嘮叨半天，我聽著心煩。何況每次輸贏至多百十塊錢，就當我請你們吃飯了。呵呵”他微笑著跟她講由。

“沒看出來，你這人除了心眼好，還夠意思的。呵呵”夢雲捶下他的肩膀說。

“你現在才知道，有沒有後悔拒絕我呀？”自從上次說明白，他頭回提這茬兒。見她俏臉泛紅窘迫的不出聲，把車速降得更慢，伸出右手拍拍她的小手安道“我和你開玩笑，別當真行不行？”

“誰當真啦！開你的車吧！”假裝不在乎，心裡卻一點不平靜。

生命中，總有一些事，明明知道是錯誤的，卻一直堅持著；明明清楚是不好的，卻一直守護著。說不清的，是人；想不通的，還是人。或許，人生就是這樣，一半糊塗，一半清醒，有時糊塗，有時清醒。

佳惠表面沒什麼，實際從來沒放下。試問無論是誰攤上這種事，怎能放得下，忘得掉？傷痛有多深，只有自己最清楚。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在時間的洗滌中淡化，很多時候深的東西越來越深，淺的東西越來越淺，在腦海中揮之不散，越愛越磨人。

小雨不知為什麼從早到晚窩在婆婆屋裡，看電視玩筆記本電腦不去上班。夢雲嫌經常帶妞妞去公司洗澡不方便，找人把衛生間整理好安裝了臺煤氣熱水器。婆婆藉機找事，舊話新說讓他們搬走，家庭戰爭再次爆發。

上面說有政策規定全民工和集體工要分開，總公司下面的所有小公司被合併成四個大公司，一時間人心惶惶，大家都在為自己何去何從四處打探活動。

領導們經過競聘重新分配崗位。莫總當上總經理，選溫雨橋做辦公室主任，夢雲不想去新公司當會計，在他的幫助下，在設備安裝公司做了出納。

佳惠和李志剛他們也漸漸被分的七零落。周大姐辦內退回家休息，徹底擺脫這些麻煩事。夢雲沒到新公司就聽說新領導譚總是個“五毒俱全”的人，五毒是吃、喝、嫖、賭、菸她提心吊膽、小心謹慎防備著。

不過那些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或打算覓得好崗位的大姑娘、小媳婦們，趨之若鶩圍在他身邊，譚總長譚總短，陪他吃飯打牌、唱歌跳舞，他的小眼睛眯眯的不夠用，臉上笑開了花。

設備安裝公司大部分是原公司的老人，對夢雲他們這些外來戶難免欺生。對此大多數人選擇忍讓，唯有她無懼無畏，幾次鋒後，打聽過她底細的人立馬舉旗修好，且對她恭敬有佳。夢雲既往不咎，不論工人和領導都客客氣氣，一視同仁。

因為夢雲格豪，出手大方、不愛斤斤計較，所以在這裡很快結識到幾個年齡相仿的女朋友，得知幾家小孩兒的年齡差不多一般大，她們便經常帶著孩子出去聚餐、玩耍。妞妞很開心，夢雲很高興。

穿梭在過去的朋友和現在的朋友之間，每一天都無比充實。這樣的子讓她沒有閒暇煩惱，她的心維繫在忙碌的事物裡，並全身投入其中。

譚總在新年前請辦公室、財務和副職吃飯。滿桌子盡是些推杯換盞，藉著酒意裝瘋賣傻，討好領導的人，夢雲很是不喜，選擇冷眼觀望。十幾個人浩浩蕩蕩去唱歌，夢雲安靜地坐在角落，儘量讓其他人忘記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