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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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外的院子裡,繁花如錦,在夕陽下看來更燦爛輝煌。
剛才的人影卻已不見了。
花叢間有三五舍,簷下的黃銅鳥籠裡,突然響起了一聲輕喚:“有客,有客….”好一對多嘴的綠鸚鵡。
蕭少英只有走過去。
還沒有走到門口,已有個大眼睛、長辮子的綠衫少女了出來,手叉著
,瞪著他問:“你我誰?”蕭少英笑了笑,道:“我不是來找人的。”小始孃的樣子更兇:“既然不找人,鬼鬼祟祟的來幹什麼?”蕭少英道:“只不過隨便來看看。”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就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來。”小姑娘用—雙大眼睛上上下下地看著他:“你是什麼人?你姓什麼?”
“我姓蕭。”小姑娘忽然不兇了,眨著眼笑道:“原來你就是蕭公子,你一定是來找我們二姑娘的?”蕭少英只有承認:“二姑娘在不在?”小姑娘吃吃地笑道:“她當然不在,連飯都沒吃,她就到蕭公子屋裡去了。”蕭少英正想走,這小姑娘忽然又道:“我叫翠娥,蕭公子若有什麼事吩咐,只管叫人來找我,我不但會炒菜,還會溫酒。”她叫翠娥。
她穿的是身翠綠衣服。她並不害羞。
那個不好意思見人的黃衫少女又是誰呢?
葛成是在說謊,還是本沒看清楚?
(三)“二姑娘臨走的時候,還特地叫我們小廚房做了幾樣菜送過去,現在一定在等著蕭公子回去喝酒。”蕭少英沒有回去。
他反而又回到孫賓養病的那院子,門是他掩起來的,並沒有從裡面拴起。他推開門走進去。
屋子裡更陰暗,孫賓還是蜷曲在棉被裡,連身都沒有翻。
下面的一雙棉布鞋,還是整整齊齊地擺在那裡。
蕭少英還記得這雙布鞋是怎麼樣擺著的,若是有人穿過,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雙鞋也沒有人動過。蕭少英皺了皺眉,好象覺得有點奇怪,又好象覺得有點失望。——難道他懷疑剛才暗算他的人,就是這重病的孫賓?
無論如何,這屋子裡的確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陰森詭秘之意.無論誰都很難在這裡耽下去。
他準備走,剛轉過身,就看見了葛停香。
葛停香的腳步很輕。
蕭少英想不到這麼樣一個高大的人,走路時的腳步竟輕如狸貓。
他卻忘了吃人的虎豹也和貓—樣,腳下也長著厚而柔軟的掌。
他們本就是同一種動物,都要有新鮮的血才能生存。
貓吃的是魚鼠,虎豹吃的是狐兔,葛停香吃的是人!
門外夕陽正照在葛停香身上,使得他看來更雄壯威武。
“你現在想必也已看出來了,暗算你的人,絕不是孫賓。”
“你已知道我被人暗算?”葛停香淡淡道:“這裡的事,從來沒有一件瞞得過我的。”他攤開手掌.掌心託著枚銀針:“暗算你的人,用的是不是這玩意兒?”蕭少英板著臉道:“這不是玩意兒.這是殺人的暗器,只要有一打在我身上,現在我已是個死人。”葛停香卻笑了笑,道:“你不必對我生氣,暗算你的人並不是我。”蕭少英道:“這也不是你的暗器?”葛停香道:“這是我剛從那棵樹上起出來的。”蕭少英道:“你知不知道這裡有誰能用這種歹毒的暗器?”葛停香搖搖頭,道:“我也看得出這種暗器很毒….”蕭少英打斷了他的話,道:“發暗器的手法更毒,一下就發出了十七八
。”葛停香道:“我已數過,只有十四
。”蕭少英道:“十四
和十七八
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葛停香道:“分別很大。”蕭少英道:“分別在哪裡?”葛停香道:“若是十七八
,就連我也看不出這是什麼暗器了。”蕭少英道:“現在你已看出來。”葛停香點點頭,道:“這種針雖細,可是打在樹上後,每一
都直透樹心。”蕭少英道:“若是打在我身上,只怕已透入我骨頭裡。”葛停香道:“一定會透入你的骨頭裡。”蕭少英目光閃動,似已明白他的意思:“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手勁?”葛停香道:“沒有人。”蕭少英道:“所以這種暗器一定是機簧鋼筒發出來的?”葛停香點點頭.道:“世上的機筒暗器,最可怕的一種當然是孔雀翎。”蕭少英嘆道:“幸好這不是孔雀翎,否則就算有十個蕭少英也全都死光了”葛停香道:“除了孔雀翎外,還有幾種也相當霸道.‘七星透骨針’就是其中之一。”蕭少英動容道:“這就是七星透骨針?”葛停香道:“所以它若打在你身上,就一定會透入你骨頭裡。”蕭少英道:“七星應該是七
針。”葛停香:“練七星透骨針的人,都是左右雙手聯發的,這也正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左右雙手聯發,兩筒針正好是十四
。
蕭少英道:“能用這種暗器的人並不多。”葛停香道:“這種暗器本就極難打造,最近更少在江湖中出現。”蕭少英拈起他手裡的銀針,道:“看來這玩意兒好象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出奇的地方。”葛停香道:“可是發這玩意兒的針筒,卻出奇得很。”蕭少英道:“哦?”葛停香道:“據說昔年‘七巧童子’為了打造這種暗器,連頭髮都白了,一共也只不過才打造出七對,現在雖然還有剩下的,也絕不會太多。”蕭少英苦笑道:“看來我的運氣真不錯,居然就恰巧被我遇上了一對。”葛停香道:“我也想不到這種暗器居然會在這裡出現。”蕭少英道:“你也不知道這是誰的?”葛停香搖搖頭。
蕭少英道:“不管他是誰.反正一定是天香堂裡的人。”葛停香突然冷笑,道:“不管他是誰.他這件事都做得很愚蠢。”蕭少英道:“我若已死了,他這件事就做得一點也不愚蠢了。”葛停香道:“但是你現在並沒有死,他卻已暴了他的身份。”蕭少英笑了,笑聲中帶著種譏諷之意。
“你已知道他的身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