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換回自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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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得把夏麗虹的手機號碼告訴了他,他被連夜轉進了看守所。一進看守所,他立即被勒令脫了衣服,換上了號衣。手機、褲帶什麼的都被收走了。中間他急,被呼來喝去擺佈了那麼長時間他還沒上過廁所,前一陣兒緊張一直沒意,現在覺察出意,立即就有些控制不住。哪知剛說一聲:“我要小便!”立即就被一個四十來歲的警察了一記耳光“媽的,你還耍氓!也不睜眼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張清河被這一耳光懵了:明明是真的要小便,怎麼是耍氓?見他瞪著一雙眼睛。

那警察又要他一耳光,被旁邊的一個胖警察攔住了。

“回監房小便!”那胖警察說著把他帶進了一間安著鐵柵欄的監房。進了監房他有些傻眼,就一個單間,炕上躺著十幾個人,都齊刷刷地用目光看著他,去哪裡方便?

回頭再看胖警察,他給他向前指一指:“那裡!”他疑疑惑惑地向前走幾步,走過炕一頭的短矮牆,他看見一個坑。敢情這裡就是廁所,可是十幾雙陌生的目光齊刷刷地看著他,怎麼方便呀?可是實在急,一閉眼,

等躺在炕上時他才清醒地意識到,他成了一個受管制的人了。管制就管制吧,張清河此時倒真的沒有多少羞愧,有的只是恐慌和不平,打著愛的旗幟行蕩之實你們不管,倒把我這個想搞搞心理平衡的受害者抓進來了。

唉,這就是一個國家的法律,它只是一個大的條條框框,又怎麼能照顧到每一個個體的實際情況和委屈呢?像現在的他自己,受這監牢之災和世界觀的瞬間扭曲,和姓賀的迫害…可以說是迫害吧…有著必然的聯繫,但這只是他自己的邏輯。

在法律上卻並沒有任何必然的聯繫,首先姓賀的沒有犯罪,其次姓賀的**他老婆…第一次還是強姦呢…與他嫖娼沒有直接的聯繫,法律會這麼振振有理地說。所以他現在算是漸漸地認清了一點。

法律首要功能並不在維護社會正義,它的首要功能應該是維護社會穩定,當然這是為了實現整個社會最大的公正,因為社會不能亂,亂了每個人都沒有公正可言了,但就某一個個體來說,法律的首要功能並不是為了維護公正。所以就某一個體而言。

即便是為了實現正義,也可能會觸犯法律,所以要學會鑽法律的空子,走法律的盲區。張清河雜七雜八地想著。

最後得出的高論是,要想擊倒姓賀的,他必須學會鑽法律的空子,走法律的盲區,必要的時候還要利用法律這個武器。第三天,夏麗虹上來了,見面就問:“不是下礦了,怎麼進牢了?”旁邊有警察,張清河不說話,只是看著她一身有些華麗得誇張的打扮,看得他那麼刺眼,她不像是來看守所裡探望丈夫,倒像是來炫耀的,炫耀給那些警察們看的嗎?還是向他示威?

多年前那個善良柔情而又樸素體貼的子已經永遠消失了?這幾年他自己忙忙碌碌,風風火火的,竟沒有注意到她身上的這些微妙的從量到質的變化。

“離婚吧,這是離婚協議,簽字。”夏麗虹遞過一張紙和一支筆,臉上表情平平和和,好像是平常給他買了一件大衣,說:“穿上吧。”他問:“你想好了,一定要離?還是別人的主意?”

“一定要離,非離不行。”

“你不是說好不離嗎?”

“那是因為我當時還沒看清你。”張清河掃了一眼那張薄紙,兒子歸她,經濟維持現狀。這麼一來,他將沒老婆,沒兒子,沒房子。

渾身上下只有四萬多,而她的資金卻是他的二十多倍,這是李謹說的,他現在開始相信李謹的話,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咬咬牙說:“其它可以,兒子得歸我。”

“讓兒子跟著你學什麼?泡小姐?還是窩窩囊囊地靠別人拉扯過子?”夏麗虹說著揚起頭來輕蔑地一笑。

“跟你也學不來什麼好呀?”張清河冷笑。

“最起碼我現在不在牢裡。”她用眼角掃他一眼,哼一聲,仍然揚著頭。眼前這個夏麗虹是這樣陌生,張清河甚至懷疑。那天看到的恐慌、愧疚的她是不是隻是一個幻像?

“這個字我不能籤,兒子得歸我。”張清河咽一口唾沫說。

“不籤我就把你的事告訴兒子,讓他自己看跟誰。離婚的事,你不願意我就去法院起訴你。”這是在監所。

他咬咬牙,不再磨咕,刷刷簽了字,頭也不回就向監房走,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她居然在威脅他!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間來他籤城下之盟!

“你小子,有這麼個漂亮媳婦還泡小姐!”背後有個警察說,張清河的眼淚就下來了,但他立即擦掉眼淚,揚起了頭。張清河怎麼也不會想到他這一輩子還得蹲回牢房,當然,他也絕不會想到子會出軌,咳,人這一輩子,真…我的心如大理石。

他急忙在心中默唸,我的心如大理石。監房裡的子真難熬,拉屎拉的坑兒和就隔著一道短矮牆,一股股腥臊的味直鑽鼻孔,一個房裡十幾個人都不願到挨著坑兒的那頭睡,由常蹲牢房的老油條安排位,張清河一聲不吭。

就被安排在了最挨坑兒的那頭睡,除了短暫的出去放風的機會,平時大家都必須老老實實地在上坐著,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挨都不能挨。

遇上能出去幹活兒的機會大家都爭搶著去,畢竟能自由地活動活動筋骨,呼新鮮空氣。人失去了自由,就像畜牲一樣完全沒有了尊嚴。這種滋味,沒進過牢房的人是絕對體會不到的。

但張清河對這個體會倒不是太深,他心裡每天翻江倒海,想著子以前的柔情和勤儉持家,想著她現在的放蕩和無情,他恨不得撞開這牢門衝出去,再揪著她問個明明白白,但其實,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一切都已經明明白白了。

只是他不願意接受這個明明白白的事實罷了,他閉著眼坐在上,就像和尚入定一般,現在,婚是離定了,公司裡的職位恐怕也保不住了,他已毫無退路,只能隨著命運的擺佈亦步亦趨地向前走了。

“下來,擦地!**的,進來這地方還裝得像個王爺一樣,擺給誰看啊?”常蹲牢房的那個老油條罵道,他睜開眼睛向左右看。

“說你呢,**的,裝什麼裝!下來擦地!”那光頭的老油條圓睜著眼瞪著他。張清河這才明白是說他,急忙下來拿了兩塊布條,在臉盆裡洗乾淨了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擦地。一邊擦,一邊想,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姓賀的,爺今生一定要想辦法整垮你!

正想著,**上捱了一腳:“那裡,沒擦乾淨!長著眼睛幹什麼?”張清河手中停一停,他不是毫無血,也不是沒打過架,還打得彼此頭破血過,但他忍了,現在有更大的屈辱擺在面前,這點小屈辱就不算什麼。

忍忍吧,趕快離開這地方獲得自由是正經。

“對不起。”他小聲說一句,趕緊重新擦。中間哥張清川來看他,他沒見,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人,更不用說親哥哥。走出看守所那天。

那名對他還算和氣的胖警察拍著他的肩膀說:“兄弟,不要灰心喪氣,你老婆走時還著淚叮囑我們,要好好照看你,給你做做思想工作,她還怕你尋短見。好好給她認個錯,我看你們還能回頭!”他應景地點點頭,換回自己的衣服,清點了自己來時被沒收走的一應物品,走出了看守所大門。最起碼,他現在又是一個自由人了,想去哪兒去哪兒,誰也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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