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戰局突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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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之後，薛嶽所部的前鋒部隊已經算不上前鋒了。磨磨蹭蹭的和後面的隊伍連在了一起。緊跟在後面的隊伍中心高氣傲的看不下去了，其中一個很是蠻橫的軍官帶著他的團超過前鋒，走到頭前，沿路但凡遇到襲擊，都派出部隊拼命包抄，把小分隊當成了長了腳的軍功。

只是好景不長，僅僅過了一個多小時。這個團就照著被打萎縮的前鋒團一般原樣來了一遍。衝進山林裡包抄的部隊少了就出來不了幾個，人去多了，拌幾個雷聽幾聲響之後都摸不到。不過運氣倒是好一點，他們團長只是被迫擊炮掀翻在地。雖然小分隊這次手氣是差了點，只是將這人擊傷。可是那股子囂張勁沒有了。心氣一沒有，這士氣也就低落了下去。

在加上放進林子的搜索部隊總是不明不白的損失慘重，到後來不敢把部隊再放進林子，也就繼續變成了幹捱打不還手的局面。行軍速度再次慢了下來。

部隊好好的急行軍一次次變得緩慢無比，讓薛嶽忍無可忍了。發電將走前面的縱隊司令們用盡所有難聽的詞彙訓斥了一頓，又派憲兵拿著自己的手令趕到前面將延誤軍機的軍官殺了一大片，然後排成幾排架著機槍衝鋒槍在隊伍後面驅趕著行軍速度，還拉來嗓門大的沿路通告最新獎賞。

這個時期就這樣好，人命不值錢，多加個幾十塊的撫卹金就能讓人嗷嗷叫著赴死。當然這次還真算不上赴死，紅軍也就是東一冷槍西一冷炮的，也在不停的有人倒下，可是數量上並沒有到讓各路將領忍受不了的程度。在前有獎賞後有憲兵端著衝鋒槍的狀況下，果軍倒也能克服恐懼，還是在繼續行著軍，速度只緩慢了三成左右。

面前的果軍始終縮成一團，紅軍的武器彈藥也沒有闊綽到可以放開手腳用的地步。劉猛子將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果軍速度依然算不上慢。到第二天，羅炳輝部解決了輔助陣地，對黔軍發起總攻的時候，薛嶽軍前鋒已經和九軍團派出的阻擊部隊幹上了。薛嶽只要突破這道防線，往前急行軍三四個小時就能到達戰場。

在前面就是紅軍大部隊，衝上去就能獲得大量賞賜，隨便跟著前面的部隊上去殺幾個紅軍或者抓幾個俘虜，也許就能獲得別人一輩子都難以獲得的機遇，要能升個一官半職也就不用繼續做這人下人了。短短的三個小時，一南一北兩個阻擊陣地前就各自陸續集結了數千兵力，雙方為了兩道小小的山樑子多次短兵相接。第一個突破紅軍陣地的獎賞一再增加，升官的級別也一提再提。

果命黨後續部隊也將行軍速度開到最大，力爭更快的趕到戰場纏住紅軍。而圍攻黔軍的戰場上，各部的指揮官已經跳腳了，各部也管不上主攻佯攻之分了，四面都是敢死隊吶喊的聲音，衝鋒號就沒有片刻停止。終於趕在果軍軍官敢死隊突破阻擊陣地之前將黔軍的主陣地突破，緊急打掃戰場之後開始組織撤退。

兩個營的阻擊部隊最終還是沒有完成任務，彈藥消耗一空之後，又用白刃戰打退了果軍的幾次進攻，最後刺刀和大刀都沒有剩下幾把能用的，為了給主力部隊爭取更多時間，不約而同的帶著僅剩下的人，拿著木石塊發起了決死衝鋒，直到重傷也不忘拉響光榮彈。當最後一顆手榴彈騰起血霧之時，阻擊陣地正式告破。

惱羞成怒的果軍將僅有的幾個脫力被俘的幾個紅軍戰士點了天燈。被折磨的紅軍戰士酷刑之下的哀嚎聲傳出十多里地，果軍自己都聽得於心不忍。緊急趕過去佈置第二道防線的指戰員聽著隔了山嶺的哀嚎聲怒火熾，要不是有掩護主力的任務，這會衝鋒號早已響徹山谷了。

夏新生在接戰第一天，就第一時間帶領一營和趕過來的補充團開始抓緊時間擴建工事了，要想擋住薛嶽軍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兵力火力沒有一樣佔優的情況下，甚至連食物都未必能夠完全保證的情況下，也就能夠相像得到陣地將要面臨怎樣的壓力。

陣地設在小河口與大麥地之間的牛欄江兩側，並不是會澤前敵指揮部不願意將阻擊陣地向前推進，只是通往牛欄江的道路太多了。後世有一句話說得很好，在山區，河就是最快的高速公路，沿著河就不用擔心失方向，畢竟河在一定時期內，它的方向是恆定的。至於道路問題，就更加不用擔心了，千百年來的沖刷已經開闢了不小的域供人行走。所以陣地靠前沒有太大的意義。

陣地位置很好，說成進入者海的門戶毫不為過，牛欄江從此穿山而過，是想從東邊進入會澤的必經之地。也不是說就沒有其他的道路了，只是忠央軍也沒有多少時間消耗在路上，所以繞道而行基本上沒有可能。只有從者海入會澤沿金沙江急進才有可能在中央紅軍大部過江之前截住紅軍，將紅軍北上的道路徹底堵死。而會澤我軍的任務就是給主力過江爭取時間，所以這個地方必然成為兩軍的血磨坊。另一條必然是德澤到東川的一路了，只是那裡水更急浮橋撐船都不太可能，只要遏制住牛欄江沿途的橋樑，也就基本堵死了從這裡過江的可能。

在何長工、夏新生、蘇進三人會和之後，簡單一商議就確定了夏新生的方案。依託山體沿著牛欄江岸借鑑後世志願軍的拔碎牙戰術和老虎仔薛嶽的成名之作“天爐戰法”加以改良，遏制住狹小的通道，並在後續的數個合適地形大搞土木工事，逐次抵擋。

工事設計自然是參考大名鼎鼎的環形工事，多層的魚鱗狀主壕沿坡度自下向上修築數層半環形工事。工事與工事之間以通壕連接，散兵坑防炮應有盡有。用竹籤等物製作的陷阱佈滿整個工事正面。整個對著敵人的山坡都削成斜坡，影響界的東西一律移除。幾乎每一層都準備了大量木料和石頭製作的滾木礌石。工事與工事之間的火力範圍相互錯、重疊。高地內部佈置火炮陣地以便迫擊炮提供炮火支援，而山炮則在身後五公里左右的山頭隱蔽佈置，等待關鍵時刻支援前線。

這已經是夏新生能夠拿得出手的最好家當了，想再好點那要拿得出來物資才行。考慮到有可能會面對果命黨飛機的轟炸，夏新生收集了大量能發煙的東西在陣地上每隔一段距離設置一個發煙點，並備上足夠的東西補充。後勤連集中所有的木匠就著木料製作了不少瓦缸水桶，保證陣地上每隔一段距離有一個補給點儲存有足夠的水。

而鐵匠出身的同志都將繳獲的廢鐵和能收集到的鋼鐵集中起來趕製梭鏢和大刀。就紅軍現在的家底，估計到後面玩得多的也就白刃戰了，不早準備一些臨到戰時就晚了。留在者海的大部分人一起從對黔軍的作戰開始就修建起來，一直到把黔軍消滅了才挖完主壕。

薛嶽軍的火力威力應該不怎麼樣，畢竟大口徑的帶不進來，估計也就戰防炮、山炮、迫擊炮之，而空中也沒有轟炸機，應該是以戰鬥機當然這個時候還是叫作驅逐機為主，炸彈也沒辦法攜帶太大。只要把陣地挖好了，料想薛嶽也要耗費巨大的代價才能過去。

因為時間緊急，會澤前指在戰場上對滇軍俘虜進行了緊急甄別，將大煙的士兵全部就地釋放，只是壓著軍官、技術兵種和沒有不良嗜好的黔軍替掩護著撤離。這下倒好，將大煙的士兵一放走，手裡的俘虜就如同龍捲風刮過的莊稼似的，剩不下幾了。除去死傷的和逃進山裡的以外，還剩下不到一萬黔軍作了俘虜中能夠留下的也就兩千多人，還不排除其中有不少軍官和技術兵種。真正能被紅軍瞧上眼的估計在兩千不到。

武器倒是繳獲了不少，七千來條搶加上幾十擔子彈，還有幾千斤煙土。糧食、銀元、炸藥電臺等物資不一而足。六十一團二營這樣解放戰士比列過高的部隊押著俘虜，攜帶繳獲物資在前面趕路，人員補充較少的部隊在後面不斷遲滯著敵軍的追擊。

就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下，將薛嶽軍延誤了二十多個小時，俘虜和物資押解到之後，各阻擊部隊才甩開敵軍曏者海撤退。反倒是果軍兩路會和之後不依不饒起來，前出的一個縱隊緊緊跟在紅軍後衛部隊身後，張牙舞爪的試圖留下幾塊來。幾乎是作為後衛的紅九軍團部隊剛剛通過六十一團的阻擊陣地，這支隊伍就狠狠撞向了小河口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