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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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卓海棠違背了她的保證,她沒有“小心點”也沒有“有事一定告訴他”那天蒙放破天荒地太晚上找上朱家,而且還是像上次夜探書房,正門不走翻牆進來,周連傅聽半夜有人敲他房門,還以為是卓海棠,結果一開門卻見一臉嚴肅的蒙放,他的心頓時一沉。
在蒙放的帶路下,周連傅來到京城一間客棧二樓的上房,房內沒有一點光線,卓海棠站在窗前不知在望著什麼,聽到門響見到來人是他,無表情的臉上扯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她怎麼了?”周連傅問。
他可並不覺得卓海棠對他笑是件什麼好事,尤其是在這樣的場景下,她笑著,一搖一晃地走向他,怎麼看怎麼古怪。
“我想大概是喝醉了吧,但看上去又不太像。”蒙放說:“本想帶她去醫館,但伯打草驚蛇還是作罷,開了間房暫時將她安置在這一晚。”
“為什麼說怕打草驚蛇?”周連傅地察覺到他話中有話。
蒙放嘆了口氣,“我在街上看到海棠妹子一個人神不守舍、晃晃悠悠地不知要往哪去,就覺得不太對勁,問了半天才問出來,她是被馮慶豐叫去歸雀樓了。”
“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嗎?”周連傅急得要抓蒙放的衣襟,但卓海棠已經晃到了他跟前,並且一撲撲在他身上,讓他無暇再去管其他。
“那我就不清楚了,海棠妹子只說了那些,剩下的就是吵著要見你,說有事要告訴你,我這不就急著去找你了。”蒙放聳聳肩。
卓海棠在他懷中咿咿呀呀,很高興地用手指戳他的下巴,看上去不像只是喝醉了這麼簡單。
周連傅心疼地拍著她的背,對蒙放說:“你先回朱家,在我的房間裡不要出來,馮慶豐如果回去找海棠一定會找到我那,如果發現我不在一定會讓他多想。”蒙放點頭表示同意,說了聲探清了情況再來接他們後就走了。
屋裡只剩下周連傅和卓海棠,周連傅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將卓海棠扶到椅上坐下,而後點上蠟燭,搬了把椅子與她面對面坐著,眼對著眼地看著她。
她只對他傻笑,目光渙散。
周連傅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一字一句地問她:“海棠,你跟馮慶豐去了歸雀樓?”她大力地點頭,而後又綻開了一個笑,不清不楚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喲…”但周連傅此時對她知道了什麼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扶正她的肩膀,接著問她:“你們在歸雀樓裡做了什麼?”卓海棠歪歪頭,說:“喝酒啊。”
“什麼,你跟他喝酒!”連忙又收回快要爆表的怒火,儘量溫和地問她:“除了喝酒,他還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她搖頭,而後又點點頭,傻笑道,“他還讓我做他的妾。”周連傅一陣眩暈,卓海棠還不知死活地接著說:“不過我很機靈地藉機逃走了,不然你會擔心的,於是我就跑了,就想告訴你呀,馮慶豐想要的東西是…房契…喂,你怎麼不聽我說了?”周連傅哪會跟她認真討論什麼房契的問題,光是想到馮慶豐邀她一起喝酒,還說要納她為妾,而後得她必須逃走,這之間都發生了些什麼,就夠叫他
神錯亂的了。
以她現在這副樣子,如果不是僥倖跑出來,又被蒙放碰到…
周連傅倒一口涼氣,她這樣跌跌撞撞地在外面走了半天,也不知是用什麼方法躲過馮慶豐的眼皮的,這副樣子又不像單純喝醉,會不會是碰撞到了哪裡?
一想到這種可能,周連傅慌忙站起來,小心地按壓卓海棠的頭骨,告訴她如果痛就說,按了半天卓海棠還很享受的樣子,而且也沒摸到什麼異樣,周連傅這才又稍微踏實下來。
卓海棠享受著他的“按摩”還在興奮地絮絮叨叨地說著:“馮慶豐這個人果然有問題,咱們剛回家時他表現的熱情,是因為他以為朱老爺把房契給了你,直到現在他也這麼認為,他想從你手上得到房契,見沒什麼希望便想到打我的主意,這個人真是太壞了!如果房契和店都落到了他的手裡,還不知夫人跟小姐要過上什麼樣的
子,幸虧我聰明,總算是取得了他的信任,套到了他的話…不知為了這些,他從背後耍了多少詭計…”她那副昏昏沉沉又沾沾自喜的樣子,周連傅徹底暴怒,本來想著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但她無時無刻不心心念念著朱家,真是讓他受夠了。
“馮慶豐在打什麼主意固然重要,但真的就重要到值得你以身犯險的地步嗎?”他直視卓海棠,知道她此時並不算清醒不該和她認真,可就是控制不住,“你答應過我什麼,你都忘了?如今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真的值得嗎?你就不會覺得後怕嗎?馮慶豐的事有我還有蒙放一直在調查,你可以著急,也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去做些事,但真值得連你自身都陷進去的地步?”她不惜毀掉自己的名聲,讓朱景冉也對她產生誤解,到底是怎麼樣的執著,才能讓一個女人付出這麼多還無怨無悔?讓她在神智不清之下只在得意於自己的“收穫”而全然不去考慮這可能帶來的“後果”?
周連傅深深地覺得,她本沒有信任過他,會讓他來扮演朱品言只是因為他恰好在那,而後無論他怎麼樣地向她保證她可以依靠他,她都只是嘴上答應了,其實心裡從未將他當作同伴。
到底他只是個外人,她以為能真正為了朱家無私付出的人,只會是她自己。
卓海棠很是茫地仰頭看他陰鬱的臉,努力試圖讀出他此時憤怒的因由,但最終沒什麼效果。
她垂下眼瞼,帶些委屈地說:“可是,我就是想快些拆穿這個大壞蛋的真面目啊,誰叫他那樣說你…”周連傅心頭一顫,卓海棠細弱的肩膀競顫抖起來,真的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誰叫他把你說得那麼無能,他才是藉著入贅朱家得到大大的好處呢,你才不是…”周連博受到空前的震撼,她是因為不平馮慶豐對他的嘲諷,才賭上一口氣耐著子接近馮慶豐的嗎?
其實她做這些,都只是想快些為他出了這口惡氣,讓眾人知道誰才是大陰謀家,為此就算自己被人嚼舌也沒什麼可在乎的?
說得好像,真的他比她自己還要重要一樣…
周連傅笑了下,笑得很勉強,故意不去看卓海棠落下的淚水,她平時不會這樣的,一定是馮慶豐在酒菜里加了些什麼東西,讓她變得如此的,如此的真實。
“他說他的,我又不會往心裡去,如果被他一說就受不了了,還怎麼幹正事。”他生硬地別過頭去,“再說,他說的人又不是我。”
“怎麼不是你!”卓海棠竄起來,要不是周連傅及時扶了一把,她怕是會因起得太快而跌倒。
她瞪著那雙沒有焦距的杏眼,戳著他的臉質問:“他說的明明就是你!我就是不想聽他說你壞話,他憑什麼,他算老幾呀!”
“他說的當然不是我,他是在說『朱品言』,我為什麼要在意!”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像是故意在跟自己做對,周連傅拒絕接受卓海棠話中的好意。
他好怕…自己是誤會了什麼。
可卓海棠不依不饒,非繞到他面前,強他對上她一雙淚閃閃的眼,聽她用濃濃的鼻音說:“就是你呀。”她眼中看到的是誰?他才不管她看到的是誰,他再也不管了!
那一晚的情湧上腦海,周連傅不給自己細想他有沒有擁抱這個女人的資格,就已經先一步展開雙臂擁她入懷,他怕再給自己多一刻思考的時間,他都要失去這分勇氣,他抱得那麼緊,下巴抵著她的肩膀。
這麼好的一個女人,可能她沒有縝密的思維,行動全出自於一時的義氣,有時會說些氣死人的話,更有時甚至大剌刺地完全不像個女人。
可是她那麼好,真心地別人著想,心疼著她心中每一個善良的人,卻不知最惹人憐的人其實正是她自己。
正是她的豁達開朗,讓人時常忽略她心底的痛苦,眼看著心愛的人離自己而去,既保護不了他也保護不了他的家人,在這樣的壓力下只知道自己應該努力再努力,好將其他人的痛苦降到最低,而時常忽略了最真實的真相。
不管她做什麼,她要的人都已經回不來了。
“就是你呀…”卓海棠在他懷中異常的乖巧,甚至漸漸冷靜了下來。
“是我,是我。”他撫著她的後腦,嗅著她頸間的香氣。
她這一切的努力只是為了可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她不再整天想著朱品言已經離開的事實,只要還有一天她所做的事是為了朱口罌口,那他就從未自她的生活中離開過。
而他,就是朱品言,哪怕只有這一刻,他該以朱品言的身分對她表示肯定,是欺騙她還是欺騙自己都已經不那麼重要。
他想擁抱她、安她,只要能達到這個目的,管他在她的眼中是什麼樣子。
“海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他在她耳邊輕輕說。
卓海棠的肩抖得更厲害了,他心疼地嘆氣,扳過她的臉來,她哭紅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在燭光的映襯下攪得他心又癢又痛。
他俯身輕輕將她臉頰上的淚珠去,她輕顫,但並沒有迴避,於是他親吻她的眼睛,親吻她的臉頰,然後輕輕地按上了她的粉
。
一切只剩剎那間…
當他觸碰到她溼潤柔軟的,他偽裝的一切的理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沉浸在她的香甜柔軟中,先是輕啄她的
辦,而後配以舌尖勾
,同時雙臂在她
後收緊,硬要她
向自己。
她溼潤的眼睛與他深黑的眸子對上,兩片彼此不離,一時間某種默契俏然達成,她張開櫻口,他趁機而入。…“以為已經結束了嗎?我這邊可是剛剛才開始呢。”周連傅百
織,他承認他嫉妒朱品言,甚至嫉妒馮慶豐,他承認脫去了那層窮酸書生的外皮,他也只是個被獸
所侵蝕的卑鄙男人。
他們沒有生生世世,他只求一刻,即使在這一刻他並非自己。
“不…不要…真的…啊!”隨著卓海棠撕心的痛叫,一個猛衝下週連傅也楞住了。
周連傅楞住,因為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是處子!
她與朱品言朝夕相處那麼久,兩個人又已是公認的一對,加上她對朱品言是那麼死心塌地,他原以為他們早已…
天啊!周連傅想不出可以用什麼詞來罵自己,他怎麼總是做這樣的事,他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奪了她的清白之身。
卓海棠無力地著眼淚,口中嗚咽聽不出在說什麼。
就算知道她仍是個處子,難道他就能停下來嗎?他心中否認,只要她還是她,他就無法停止自己對她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