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離別之時突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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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葭不過是一時想不開而一時義憤罷了，她很就偃旗息鼓，由著丫頭們動作做到了胡上，訕訕笑道:“好了，我知道輕重，不會珍跑去七娘處做什麼。好了，畫眉，去端碗杏子飲來。”楊芙她自以為她做得隱秘其他人不曉，也太小看了大夫人她們，她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嗎？紙終是包不住火。

待畫眉將作杏子飲給端上來，楊葭便喝邊整理著思路，如今反倒是有些擔心大夫人太看穿了七娘楊芙，不然怎麼看趙霖和楊芙狗咬狗？只是這其中變故不小，不過依著楊芙心機，去了候府，她定不會老老實實地照顧小嬌娘，肯定會和趙霖勾勾搭搭。到時候，就算是大夫人有心想阻也必須顧忌趙霖心思，到那時，大夫人會不會再推自己出來還真是兩可之間了。

卑鄙從來都不是卑鄙者通行證，只會是將人推到深淵導火索。想到此處，楊葭反倒是心定了，楊芙心狠手辣，終有得報一天！

次裡倒是陽光明媚，十一娘算是夭折，且其中緣由不好明言，故而楊芷一家告辭也沒有改期，楊府中門大開，楊芷、趙霖帶著兒女跪別了太夫人，又和大夫人等人告別，囑咐了十娘子楊蕙聽話後，這才大夫人依依不捨目光下登上了馬車出了楊府。

“夫人，您說七娘子這去了候府會不會生出壞心思啊？”林嬤嬤有些不放心地低聲說道。

“她若有壞心思，這也別想有以後了。”大夫人話語疏淡，其中冷意絲毫不掩。她瞧著一行車隊走遠，這才回頭看向身後立著一雙庶女，微笑道:“這幾你們家中服素，就當一姐妹之情。待過了幾，家中半個鬥茶會，你們回請下好小娘子們，正好你們也可和她們告別，月底你們隨我一統赴京。”楊芊雖聽劉姨娘說過，此時臉上也出了驚喜之來。就是楊葭，想起那巍巍國都，也是心起神動，臉上也浮現了微笑來。大夫人瞧著心中滿意，庶女“這次上汴京四娘也要一起去，所以這些子你們姐妹便好生準備一番，有空也多陪陪太夫人。”大夫人囑咐了一句，又看向大郎夫和三郎，囑咐大郎好生照料尹氏，倒是對三郎只問了一句便罷就帶著林嬤嬤等人迴轉荷風院理事。

若是從前，楊茹臉上定會出輕視嘲笑之來，而楊芊也會將頭揚高，一臉地清高冷意。今卻不見楊茹多麼歡喜，她一瞧見大夫人走了，忙拉著九娘楊芸跟著大郎夫匆匆走了，惹得楊芊都有些奇怪了。

楊葭暗自猜想惹得二房人人無暇他顧定是因為二哥說了出家話了。暗自長嘆了一聲，她看著吳姨娘憤憤不平樣子，忙扯著她也回去了。

“姨娘這是怎麼了？一臉不高興樣子。大夫人沒有隻帶四姐和五姐去汴京，也說帶上我呢。”吳姨娘捶了楊葭一下不滿道:“你忘記你六姐啦？還有六郎，若是能去汴京見識一番也是好得呀！可卻不見夫人提一提。不行，我得去尋大夫人說道說道去。”楊葭忙拉住吳姨娘道:“姨娘！姨娘難道想讓大夫人生氣發怒，連我也不帶去汴京才滿意麼？我知姨娘是掛念六姐，可是這段時家中大小禍事不斷，以大夫人為人，多同意讓六姐自庵堂歸家…”吳姨娘推開楊葭，怒道:“你每裡嘀咕著都是為了你自個，你年紀還小，今次去不了汴京以後也有機會，你六姐卻比你大兩歲，若是這次去不了汴京被大夫人說門好親事，那才是錯過了大好機會！”說著瞪了楊葭一眼，便匆匆出門了，丫頭胭脂忙扶了養葭起身，抱歉道:“八娘也莫要生姨娘氣，她也是掛念六娘而已。”楊葭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生氣，讓胭脂去服侍吳姨娘，瞪退了一臉不平小桃，起身去了六郎住廂房，見六郎正伏炕上撅著股逗著什麼，小雀兒正站一邊睜著大眼瞧著，不見服侍六郎老媽媽周嬤嬤，皺了皺眉頭，走近一看，六郎竟然是逗著兩隻螞蟻打架。即便六郎還小，但是如此縱容玩鬧，姨娘還真是不會教導孩子…

“六郎，兩天不尋八姐原來是躲這兒玩呢。都還說不是小孩子，竟然看螞蟻打架。”楊葭捏了六郎臉頰一把。

“我也想八姐，可姨娘不許我出門呢。”六郎不太好意思道，小胖手是偷偷地將兩隻螞蟻丟到地上。

“六郎啊，月底八姐要去汴京呢，聽說汴京吃玩得乃是天下多，六郎一點也不想去汴京嗎？”楊葭笑眯眯道，心裡卻覺得這個主意好，六郎若是能跟著一道去汴京，起碼離七娘楊芙遠了，還能見到便宜老爹楊華，比被吳姨娘繼續教導好。

六郎再小也聽說過汴京乃是天下繁華城池，那裡住著天子老爺，有著天底下多好吃好玩，他瞬間就紅眼了，抓著楊葭手道:“六郎也要去！八姐，六郎也要去…”

“你要去，那就要聽八姐話，現隨我去見大夫人。”楊葭想了想，牽著六郎出了門，“…記著，一會兒你就和母親說想你阿爹想五哥了，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阿爹和五哥，好哭出來，母親便會同意…”為了去汴京，楊葭說什麼六郎都點頭，兩人才從邊門入了庭院上了廊廡，便瞧見正門處吳姨娘紅著眼眶被珍珠“請”出了門，楊葭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她眼見六郎想開口，忙捂住他嘴，低聲警告道:“別出聲，姨娘紅著眼眶被你看到，她肯定會覺得丟臉。先去哭求母親帶你去汴京，事畢了再去見姨娘，她肯定會高興。”六郎握著胖拳頭點頭:“八姐說得對。可是要是我哭不出來呢？”

“你哭不出來時就想五姐還有八姐我天天汴京好吃好玩，而六郎你卻三十天沒得吃沒得玩，你哭不哭得出來？”楊葭笑眯眯地道，六郎這小子，無不歡，幸好他是楊家小郎君，羊、雞、鴨輪著吃，不至於天天吃素。

六郎伸出胖指頭數了起來，只覺得十手指數了好幾遍還沒有數清三十是多少，他之前生病時候兩天不可吃就難受得緊，這麼多天不吃，他雙眼中已經浮現淚花了，鼓著胖胖臉頰看著楊葭道:“六姐真是壞…”楊葭心裡暗笑，心中卻猜測大夫人同意六郎去汴京可能。卻不知大夫人也正說這個，她對著林嬤嬤嘆道:“吳姨娘行事越來越上不得檯面了，看來六郎也不能再給她教導了，不然養出和二老爺那樣無德之人來豈不是拖累我這個女兒？”

“那夫人意思是？”林嬤嬤也覺得大夫人憂慮有道理，六娘已經被教歪了，若是六郎也被教壞了，確實也不是個事。

“你說，這次帶著小六郎隨我們一道上京如何？”大夫人突然道，隨即搖頭道:“才四歲大，路上還要人照料，算了，再想其他法子吧…”

“夫人，八娘子帶著六郎過來了。見是不見？”翡翠隔著珠簾問道。

大夫人臉上出若有所思之笑來，讓翡翠去請人進來，她才對著林嬤嬤道:“我們家這位小八娘，看來也是個聰明人，難得吳姨娘那樣子蠢貨也生得出聰明女兒來呢。”林嬤嬤會意，笑道:“縱使八娘再聰惠，又哪裡及得上夫人所出幾位娘子呢？”話語一頓便低聲道:“時候不早了，我這就鄒家送去奠儀，免得有人說我們楊府刻薄，暗生疑心。”大夫人點了點頭，想到鄒應死了，十一娘事兒也掩住了大半了，對於二房不滿才稍微減少了一點。

楊葭和六郎進了屋見林嬤嬤出來，忙微點頭致意:“林嬤嬤好，母親可得空？”

“八娘子進去吧，大夫人知道您帶著六郎過來了，正等著呢。”林嬤嬤一笑，眼中不無打量之意。

楊葭大大方方地由著林嬤嬤打量，牽著六郎開珠簾入了次屋，便看到穿著姜褙子坐南窗炕上，手上握著一隻白瓷茶碗，她見姐弟兩個來了，待兩人行了禮便招手讓姐弟倆做到了馬蹄足小炕桌對面，“你們姨娘方才也過來了，你們怎麼不一道來？可也是為了六娘事兒來？”楊葭搖了搖頭:“六姐犯錯母親罰她是為了她好，我和六郎哪敢有其他想法？我和六郎過來，其實是想求母親，這次去汴京，能不能帶六郎一道去呢？他長這麼大都沒有見過父親和五郎呢。”六郎也眨巴著大眼，哀求地看著大夫人道:“母親，我想阿爹也想五哥，五哥肯定會帶我一道玩呢，汴京還有好多吃玩，我也買來孝敬母親…”他咬了下胖胖手指，繼續道:“嗯，也買好玩給大姐姐家嬌娘外甥女。”四歲六郎能說出這番話自然是八娘教了，大夫人看向楊葭目光有深意了，她淡淡一笑:“倒也有理，只是六郎你這樣小，若是跟著我們一道上路，就怕路上要分人照顧於你了，我事情繁多，你姨娘也不能跟著…”楊葭忙道:“母親，女兒也不小了，女兒能照顧六郎，當然了，母親若是不放心，不若給個沉穩丫頭與六郎，我們定當將六郎平平順順地帶去汴京。”大夫人抿了一口茶水，這才抬頭看向姐弟倆，見他們眼中忐忑之，心中暗笑，再聰明也是小孩子還著點，便點頭道:“也好，不過得吳姨娘同意才成，她畢竟是你們生母呢。”

“謝謝母親！我這就去和姨娘講。”六郎跳下炕，不待行禮就跑了，楊葭只得連連請罪，卻聽得大夫人淡淡地道:“聽說你這段時讓人打探七娘屋中事務？”卻如一道驚雷，響楊葭耳邊，讓她頓時驚住了，自己該怎麼說才對自己有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