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貪名利而輕兒女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大官人，這涼王殿下就是個傻子，沾上了沒有好處還一堆麻煩，今一鬧，真可謂是一舉多得，既不礙了別人的眼，也讓涼王殿下那兒也生了恨來。”陳西風一派沉穩地道。

楊華卻轉向大夫人:“夫人，你來京裡的子也快半年了，比我和陳先生更清楚京裡的形勢，也往親戚故舊家裡都拜訪了，夫人有什麼看法沒有？”大夫人只覺得心裡熨燙，丈夫還是看重自己的呢。親手給楊華和陳西風沏了兩碗茶，方笑道:“官人想來待裴相一系周到，只是多年不在京，裴相公位高權重，只怕心裡早就忘記了官人了。而且如今陛□邊已經不是早些年寥寥幾人支持了，只是太后娘娘乃是陛下的生母，他們母子的爭鬥官人是不是趁機離遠點的好？”陳西風聽罷，眼中輕視之一閃而逝，他本就對自個的東翁重視女的看法而不以為然，不過他以為自己是瞭解楊華的，最看重的便是仕途官位，看著重視大夫人，也不過是表面上看著像罷了。故而此時他也沒有說出反對的話，而是垂下眼端起茶碗細細品起來了，六安巖茶外頭要十兩銀子一兩還不好買到，也就楊家豪富能吃到了。

楊華輕輕抿了口茶才笑嘆道:“夫人說的確實有道理，只是如今身卻難了。沒有極好的身法子和時機，肯定落不得好下場的。裴相公不是好相與的，陛下那邊也不見得就相信了我，還可能將我當做是牆頭草呢。”雖然他和陳西風商定的就是做個牆頭草，卻不好明明白白地說給夫人聽的。

“可是因為向家縣主之事，咱們家和向家算是結下了仇了；之前六郎失蹤也是被臨安郡侯的師弟顧敦給帶回了燕王府。而那顧敦幾次三番和為裴家、馮家為難，肯定也引得那兩家人對關心不大信任了。所以向家人透出話，要我們家一個小娘子嫁給他們家的傻兒子，我沒有答應也沒有立時拒絕。”大夫人趕忙將話頭給拋了出來。

楊華卻因為大夫人的話，眼中出算計之來，待大夫人說完點頭道:“夫人這樣應對極好，只是那向縣主之死，向家遷怒到大娘子，看來也是沒有找到證據，不過是猜測罷了，咱們家的小娘子就算是庶出的，也不必費了去嫁給向家的傻瓜兒子。”楊華心裡頭既然打定主意要做牆頭草兩邊得好處，向家就不是最該巴結的，誰不知道太后娘娘對孃家人向來不怎麼待見，待向家只幾分面子情而已，而向家人也不爭氣，從壽寧侯到幾個小郎君除了摟錢什麼才幹都沒有。幾個庶出的女兒容貌不錯，汴京這麼多的權貴高門，做填房也好做庶子媳婦也好，那也是為楊家多搭了一條線。

“這顧敦幫了六郎，也算是間接幫了夫人一把，夫人可有親自向這顧敦道謝呢？”大夫人有些尷尬地道:“這個顧敦如今雖是軍中做了殿前司都虞候，但是卻住在燕王府裡頭，我便是想道謝也不敢擅去燕王府呢。”

“就算如此，也該好生去道謝才成，他既是臨安郡侯的師弟，又是陛下面前數的著的人，我們更是不該怠慢。對了，這位顧虞候可曾娶？”楊華心中突然問道。

大夫人愣了下道:“不曾娶呢。之前同樓務司的吳司業家的女兒定下了婚事，誰知那吳家娘子和馮家的七郎好上了，便退了親，顧虞候還因為將馮家的郎君逮著打了兩回呢。官人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想將咱們家的女兒嫁給這個顧虞候？”楊華摸了摸鬍鬚滿眼光，“五娘或者六娘也差不多該說親了，若是真能說給顧敦也不是壞事嘛。”如此一來，就是和臨安郡侯牽上關係了，也算是向陛下賣的好。

大夫人因為之前的事兒極為不喜顧敦，只是卻也曉得自個丈夫的秉，既然說出口定是要試試的。想了想道:“這個顧虞候桀驁不無禮的名聲在京裡可是極響的，而五娘素來是不喜歡武人的，至於六娘，那子不是我這個嫡母刻薄，若是真說給顧虞候，那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楊華不以為然道:“六娘倒也罷了，五孃的意願不算什麼。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先這樣說著，過幾你去上門道謝，一次見不到人再上門一次。”大夫人之前的好心情都沒有了，淡笑道:“話雖這樣說，但是我只怕五娘以為是我這個嫡母作賤她。不如官人親口和她透點話吧，不然我可不敢接過這事兒。官人才回來所以不知道呢，這些子三郎因為五孃的事情已經頂撞了我這個嫡母好幾次了。且三郎是兄長，他的親事官人又有什麼打算？”楊華沉下了臉，“顧敦這門親事得想盡一切辦法攀上，至於六郎，他的子，我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暫且還不急，時候到了，我自會告知你的。”他頓了頓後，深看了大夫人一眼道:“好吧。時候不早了，五郎的屋子也不知收拾好沒有，夫人去瞧瞧吧，我再和陳先生說會兒話。”大夫人知道楊華這是不高興了，卻是沒有多說什麼，起身福了福就離開書房了。

“大官人何必和夫人置氣？這親事要成可不能只明面上去透話，最好讓裴相相信大官人是不得已才將女兒許給顧敦的。”陳西風笑道。

“讓先生笑話了，我也是怕她婦人短視壞了先生的籌謀。我現在都後悔長女和次女的親事，若非她一力堅持，也不會有今的為難了。”楊華輕嗤一聲。完全忘記了楊芷和楊蘭的婚事，可不是大夫人一個人促成的。

陳西風笑了笑，沒有說話。

楊華又道:“涼王之前話說十萬貫錢，換一個宣徽南院同知的缺，我不得已才借酒瘋脫身的，不然只怕沒謀到缺，錢卻失了。”

“涼王這是來訛錢的？他一個悠閒王爺，竟也敢開這個口。”陳西風搖了搖頭，“可見如今太后娘娘和陛下兩方爭得烈，涼王都敢冒一冒頭了。大官人此時回京，可算是絕好的機會呀。”楊華也是紅光滿臉，“我明去拜見大夫人的叔父魏三老爺，他坐鎮開封府，有些事兒看得更深得。”卻說另一邊西廂房裡，楊茹兩眼冒火地瞪著醉醺醺而醜態畢的涼王，覺得自個在孃家人面前強撐著的面子都被戳破了，也不等丫頭端來了醒酒湯，就由著他在屋子裡抱著一隻大肚青瓷美人瓶又親又喊的。

“孺人，大王這樣子不去阻止嗎？”阿羅瞧著不多，低聲提醒楊茹。

楊茹冷著臉，好半天才讓阿羅去喊來了涼王妃給得婆子和丫頭們合力將涼王給抬上了馬車，也不和姐妹們告別，等大夫人趕來，只冷傲地道:“大伯父真是有心了，竟然給大王不停地灌酒，也不知是安的什麼心思。難不成親侄女嫁給了大王做孺人，還想著將族侄女也給大王做侍妾？”說完就放下了馬車上的簾子，吩咐車伕趕車離開了楊府。

大夫人氣得臉都黑了，眯了眯眼去和四老夫人說了一聲，沒想到四老夫人好似突然老了好幾歲一樣，皺紋變深了神也很恍惚，一聽大夫人說到楊芝的不規矩，就鄭重道:“侄兒媳婦說得是，芝娘確實太沒有規矩了，可惜我的年紀也大了，也沒有力再去教導她，她的阿孃又跟著她阿爹在任上，鞭長莫及。明我就啟程回大名府，給她說門鄉紳人家的親事，讓她婆母來教導她吧。”大夫人心裡頭驚訝不已，卻也沒有仔細打聽，溫聲安了四老夫人幾句才告辭。

十娘楊蕙站在正院前的廊廡下，撅著小嘴，雙手握成了拳頭，眼睛裡盡是惱怒之光。一看大夫人過來了，忙了上去道:“阿孃，二姐和二姐夫打起來了，噼裡啪啦的好不熱鬧！二姐還要在我們家呆幾呀！因為她，五姐、八姐還有三哥都避著我走了。”大夫人也聽見屋中楊蘭的叫罵聲，對次女的子她也覺得頭疼。只是卻對十娘如此嫌棄楊蘭有些不滿，“那可是你一母同胞的親姐姐，說什麼胡話呢。你二姐好不容易回次孃家，多住幾算什麼？你呀，怎麼不替你二姐姐多想想？”楊蕙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做聲。大夫人見狀只得道:“你阿爹將三郎和六郎都打了，你去瞧瞧他們吧，我先去勸勸你二姐。”楊蕙轉身就走，對於楊蘭，她可是厭煩透了，她真懷疑楊蘭是不是被人換了的，大姐端莊，三姐溫柔，都沒有像二姐姐這樣的暴，真是讓人受不了。

楊冼和楊芊滿腹心事地離了東廂，對於這對同母兄妹而言，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生父也不過是比禽獸二叔父好了那麼一些而已，平生第一次為自己的出身而無措茫起來。

六郎扯了扯楊葭的衣袖，倔強地道:“父親不喜歡我，我也不要再喜歡他了。八姐姐，我想去和顧叔叔學習騎，父親若是再打我，我就可以躲過去了。”楊葭只覺得心絃一顫，又酸又澀，楊華啊楊華，只生不養，真是個混賬啊！她用力地點頭道:“好，這件事情我來想辦法。最多一個月，我必讓父親同意你去習武練。”作者有話要說:管生不管養，這樣的父母真的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