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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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雨停了，空氣裡歡愛後的甜膩伴隨著男人重的呼，盤旋在鼻息間，讓何瑞頤羞得沒辦法睡著。

她怎麼也想不到，抱病回來的結果是一一她與她的老闆滾上了！

雖說是在兩情相悅的狀況下發生的，但事後回想，還是讓她羞窘得不想面對。

她實在想不透，自己競會為了安他，讓兩人間本就暖昧的情愫大肆狂燒，最後還奉上自己的第一次。

她不後悔，只是有些丟臉，畢竟他們是在男方受傷的狀況下，採用極可能讓男人命子受挫的高難度坐姿…

愈想臉愈紅，思緒起伏之際，她隱約捕捉到，寂靜的夜裡除了雨聲，還傳來若有似無的哭聲。

心猛然一震，她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溫存，不確定地問:“桓在哭嗎?”在她成為管家後，便建議在一樓清出房間讓成朗桓睡。

朗桓畢竟只是個孩子，加上成介徹受傷，孩子在一樓，若有什麼狀況，也比較好察看。

聞言，成介徹睜開眼，仔細聆聽，果然聽到一陣陣宛如貓叫的嗚咽聲，那聲音，的確是兒子的聲音。

他不假思索地起身。

“我去看看。”看著成介徹拿起柺杖就要衝出去，何瑞頤隨便抓了他的丁恤套上後，也跟著衝了出去。

因為關心著急，她比成介徹早一步進房，一眼便發現成朗桓還躺在上，眼淚卻不停，嘴裡吐出模糊的字句。

“媽咪…我有、有媽咪…只是…她和你們的媽咪不一樣…她一直在天上守護…我有媽咪的愛…”斷斷續續拼湊他的話，何瑞頤覺成介徹拄著柺杖來到身後，心疼地嘆道:“應該是作了惡夢。”看著哭得可憐兮兮的兒子，成介徹的心緊緊揪著。

兒子就算年紀尚小，也鮮少提起想念母親、要母親回來的傻話。

所以他一直以為他早懂事，沒想到只是默默忍受著對母親的思念。

“媽咪別走…”哽咽著嗓，成朗桓的雙手在空中動揮舞，像是想努力抓住什麼，卻怎麼也抓不到的空虛。

看著他那模樣，何瑞頤再也忍不住心疼，輕輕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替他抹去額上的汗，柔聲安撫。

“別怕，媽咪在這裡…”只要能讓他不再害怕恐懼，就算被當成替代品也無所調。

聽到那一聲宛如天籟的溫柔話語，成朗桓在渾噩夢境中醒來，茫地眯著濛濛淚眼，憨憨地看著她。

淚簾前的那張臉模模糊糊，臉上的溫柔微笑卻是清晰可見，那抹笑帶著包容，彷彿可以為他驅走陰暗。

握住他的手好軟、好溫暖，替他擦汗、摸臉的輕柔動作，好像是同學媽媽會對他們做的動作。

他微微扯，心裡好開心，因為他的媽咪就算在關堂，還是守護持他。

“媽咪別走。”惡夢擊垮一個孩子強撐起的早世故，讓他坦出純真脆弱，揪得她的心益發脹痛。

“睡吧！媽咪不走，會在這裡一直陪你，不會走…”像是怕她騙他似的，他小小的手緊抓著她不放，那雙像極父親的黑眸睜著，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雅緻的眉宇間透著濃濃疲意，卻執意不肯閉上眼。

他的表情有著太多不該屬於這個年紀的悲傷，她情不自將他密密護在懷裡，才開始輕輕哼唱一一“…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兔小兔，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倦的時候有個人暗，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詞/曲:張懸)成朗桓賴在散發持濃濃母愛的懷抱中，惡夢所帶來的驚恐黑暗被輕輕拂去，他到安心。

成介徹靜靜地倚在門邊，凝視著她坐往邊極其憐愛、呵護地哄著他的寶貝，心揪得無法呼。

那首歌是張懸的(寶貝)，他聽歌手唱過，當時只覺這首歌的歌詞寫得可愛，此時由何瑞頤唱出，卻像輕柔的水反覆迴盪。

房中暈黃的燈光將她的身影勾勒得更加柔和，一顆顆充滿情的音符逸，讓鼻酸的覺氾濫，熱氣一股腦兒衝到眼眶。

他努力眨去想淚的動，拿出手機，調整到錄音模式，將那讓他動的畫面記錄下來。

何瑞頤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成朗桓身上，沒發現成介徹心頭沸騰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