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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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全都是他,害她現下有一肚子氣卻得同這些窮酸周旋。

唉!她也真是可憐,想當初她還被皇上喻為當代奇女子,現下竟得依靠美為生,真是忍不住想為自個兒掉下兩顆淚珠以示哀悼。

“你的氣不佳呢。”

“是嗎?”不是她自誇,她可是身強力壯之人,從小到大甚少染上風寒,幾乎可以說是與病痛絕緣,這樣的她怎會氣不佳?

有點泛白呢。”

“是嗎?”哎呀,他不提倒好,一提她便覺得疼哪。

八成是方才想到動處,不自覺地咬起下,才會如此地痛…痛痛痛,全是他害的,薄情郎!

“你要不要到一旁歇著?”眾人拱著她,半強迫地推著她到一旁落座。

“這怎麼好意思呢?你們都是我的客人,你們站著我卻坐著,這豈不是顯得我很不懂禮節?”她努力地乾笑兩聲,不著痕跡地閃過數只鹹豬手的碰觸,氣得想跺腳。

哎呀!是不是她為人太好,競敦這些人以為她好欺負?

這一群人愈來愈得寸進尺了!這些無恥的窮酸,該不會是沒錢上院,把她當成了花娘?

不要她,要不然得她關起門來不做生意,屆時就不知道難看的人到底是誰。

“你甭放在心上,咱們不會在意。”

“是嗎?”可她在意得很哪,怎麼辦?

她的手有點癢了,牙也有點癢了,倘若他們再不識相一點,她真的要大開殺戒了…就希望他們別再惹她了。

“你若是不舒服儘管說,咱們會照顧你。”七八個人在秦沃雪身邊坐下,將她圍在中間,登時飄來一股難聞的香氣教她擰緊秀眉。

她就算沒病,八成也會被這些古怪的香氣燻出病來。

“這多不好意思哪…”別再她了,她已經忍到渾身打顫了,若是再苦苦相,她可真是要…

“這是誰的字畫,寫得這麼差也敢拿到外頭賣?”突地,挑釁話語傳來,她先是一愣,而後撥開那群礙手礙腳的人,驚見辜在淵站在她的鋪子裡。

“沃雪,你在這兒做什麼?”辜在淵沉聲問道。

方才,他遠遠地便瞧見了,然而卻不敢相信她居然放形骸到這種地步…她頗有文人氣息,然而她的放蕩不羈,卻只出現在文章上頭,對於男女之間的事她一向保守的,可她現下居然享受起眾星拱月的滋味,她是怎麼著?故意氣他,只因為他刻意冷落她?

“你的眼睛沒帶在身上嗎?難道你瞧不出來我正在做生意?”她挑釁地答道。

哼!他未免管太多了,儘管是青梅竹馬,可她的事還輪不到他置喙。

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現下才找上門來,由此可見,他本沒將她放在心上,既是沒將她放在心上,若硬要當夫,會不會太勉強了?

她可不愛勉強他人,若是他覺得委屈,他們的婚姻本沒必要延續下去。

“你一個姑娘家居然在外頭做生意?”他深一口氣,不讓怒意逸出口顯他的在意和惱怒。

“不成嗎?大宋律法可沒說不準女子開設店鋪。”

“話不是這麼說的吧?”他眯起魅眸,瞪著她身後那些披著羊皮的狼,惱得眉頭都攏在一塊兒了。

她不至於蠢得沒發覺那些人的心思吧?

換句話說,她是發現了,但她壓兒不以為意,甚至還享受的。

“要不該怎麼說?”她冷哼了聲。

同她說理,從小到大,他可是沒贏過半次,他該不會笨到在此時同她一較高下吧?

奔在淵沉著臉不發一語,陰駑的魅眸閃過肅殺之氣,瞪著她身後的文人,直到那群人自動作鳥獸散,他才不疾不徐地開口:“你這是怎麼著?你該不會是忘了自個兒的本分了?”

“我有什麼本分?”她微惱地瞪著他,客人都走了,偌大的店鋪只剩下她跟他,顯得好冷清。

“你說,你趕走了我的客人,你要怎麼賠償我?”瞪人?以為只有他才會嗎?

“你何必將你府上的東西拿到外頭賣?”他將所有的心思都藏在深邃的黑眸中,喜怒不形於地道:“倘若你缺銀兩的話,同帳房說一聲便成,何必還特地租了間店鋪?”

“我同你可是一點瓜葛都沒有,我憑什麼要你的帳房拿銀兩給我?無功不受祿哪,我是何德何能得此恩惠?”她冷哂道。

“你胡說什麼?什麼叫一點瓜葛都沒有?你是我的…”

“錯了!我要休夫!”她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

聞言,辜在淵一愣。

“你說什麼?”他緩緩地眯起黑眸。

“聽清楚了。”她清了清喉嚨,突地朗聲道:“我要休夫!從今以後,你辜在淵和我秦沃雪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他都可以待她這般冷漠,她為何不能灑脫?

她可是把恩怨分得很清楚,所以…她不要他了,連帶的,十幾年的情她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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