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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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週末，秦晴的父母一起火急火燎地從省外趕了回來。

還沒等完全踏進秦家的家門，黎靜荷就臉鐵青地望向來開門的秦:“媽，小晴在哪兒，你讓她趕緊出來客廳——我和她爸爸時間都緊得很，晚上還要趕回去，不能在家裡耽擱太久。”秦被這陣仗搞得發懵，愣了一會兒才關上門追進去——“這是怎麼的了？”換了鞋之後正要往側臥走的黎靜荷腳步一頓，轉回身來:“小晴沒跟您說嗎？”

“說什麼啊？”秦表情一緊“甜甜昨天扭了腳腕，我還以為你們是因為這個回來的。”

“她扭腳了？”黎靜荷和秦經國對視了眼，“厲害嗎？”秦皺著眉:“都腫成小饅頭了，還好昨天去醫院拍了片子，醫生說沒傷到骨頭——不過還是滑了筋，以後崴腳可能就是常事了！”

“…”黎靜荷鐵青的臉稍稍緩和，但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就重皺了眉:“那我們去她屋裡談吧。”

“這到底是什麼事情啊？改天說不行？甜甜還在屋子裡休息呢！”

“媽，我們儘量不耽誤她休息。”黎靜荷說著，給旁邊的秦經國使了個眼。

進來之後就一直沒說話的秦經國嘆了口氣，伸手拉了秦一下。兩人一起往旁邊去了。

“媽，是這樣，小晴昨天給我們打電話了，說…”而這廂，黎靜荷將手裡的包掛到了一旁，就徑直走向了秦晴的房間。

到了門前，黎靜荷剛準備抬手敲門，房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

出臉的正是秦晴。

她站在門內看著黎靜荷，仰起臉喊了聲:“媽媽。”

“…”黎靜荷心裡莫名有些雜亂起來。

從上次離開到今天，她和秦晴已經有兩個月沒見面了。

如今兩個月來第一次見面，讓她張嘴便是訓責倒也有些做不出來。

只是…

一想起昨天秦晴在電話裡說的事情，黎靜荷就覺得自己有點冷靜不下來。

她深了口氣，妝容緻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睛卻是嚴肅地望著秦晴。

“小晴，你昨天在電話裡說的你要選擇文科，是認真的嗎？”秦晴沉默了會兒，慢慢地點下頭。

“是，媽媽，我考慮過了，我想選文科。”黎靜荷眉頭幾乎擰起個疙瘩來，上湧的火氣讓她有些壓抑不住，她原地繞了兩步最後才努力壓著怒意指了指沙發。

“你過來，我們認真談談。”

“…”秦晴垂在身側的手輕輕地攥了起來。

身形僵了片刻之後，她還是依言往那兒走去，不敢著力的左腳有些跛。

率先走向沙發的黎靜荷並未注意到，她有些氣極地坐下來之後，就冷著臉看向坐到自己斜側沙發的女孩兒。

“你的數學、物理、化學成績都極為優秀，在理科方面可以說是如魚得水——而文科科目，尤其歷史，只能算是前列——你為什麼要選文科！？”黎靜荷深了口氣，似乎是在努力平息自己心裡的怒焰:“——小晴，你年紀還小，許多事情並不明白。最簡單來說，文理分科就是你從上學之後遇到的第一個大分叉口，只有在這一步做了正確的選擇，你以後才能一帆風順！”秦晴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地攥著，這樣攥了很久之後，她像是繃不住某弦，驀地鬆了力氣。

“…因為我喜歡。”黎靜荷皺眉:“——什麼？”秦晴抬起頭，望著黎靜荷，近乎一字一句地重複:“我要選文科，因為我喜歡。”

“…”黎靜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晴，這一刻面前的女兒讓她突然覺著陌生。

以致過了好幾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秦晴，我一直覺著你是個聽話的乖孩子。你比同齡人都優秀、懂事，從來不讓我和你爸爸太多心——我沒想到，原來是媽媽以為錯了？”

“…我喜歡文科，”秦晴聲音微澀“是犯了什麼不能饒恕的錯嗎？”

“你沒犯錯！”黎靜荷的聲量因為生氣而提高了，連旁邊走出來的秦和秦經國都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