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一個人毆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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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骨槍,紫金豹頭鎧甲。

林沖橫槍立馬在驍騎營校場的點將上,看著一眾衣衫不整的軍士,沒來由的一陣氣悶。

透骨槍是好槍,比軍標準配置的點鋼槍強多了。

紫金豹頭鎧甲是好甲,比上頭髮下來的鎖子連環甲抗打擊能力也強多了。

無奈下的黑騏卻不怎麼樣,雖然比尋常市面上的黑馬要好一些,也算是常規軍馬,可這匹三槍也刺不出來個的黑騏,直叫人恨不得衝刺的時候揹著它跑。

再看這原本冷冷清清的校場,幾彎彎曲曲的子上搭著兩三面破成抹布的白花花軍旗,風飄揚,原本應該肅殺的校場上荒草遍地,兩頭立著兩個破球門,怎麼看怎麼叫人不痛快。

他娘,這些當官的剋扣軍餉也忒厲害了點,怪不得兵臨城下的時候死活守不住。

冷清的校場雖然因為有了這些軍士們略見好轉,但這些軍士比起來想像中能衝鋒陷陣的鐵騎,差得更遠了。

朝廷的標準配備中,御營兵馬指揮使是個極其尷尬的職事官,上面有軍都指揮使壓著,下面指揮使各自為政,林沖找到高俅,又奉上一萬兩銀票,好歹通過高俅的關係把那個王兵馬指揮使升了半級,任命為驍騎營都虞侯,其實卻已經不管事,以後驍騎營這不到五千的軍馬,就歸林沖統帶了。

林沖有了實權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飭軍中兵將。

這位曾經大鬧皇城的御營兵馬指揮使的威名,已經在汴京各衛戍軍中傳開了,人嘴兩張皮,越傳越乎。剛剛出爐的版本是林指揮使,人送外號豹子頭林沖的,在八月十五的賞月大宴上一槍挑了大內龍衛軍三十名殿直,東京城最潑辣的柔福公主也成了林指揮使的手下敗將,林指揮使的老婆,前有鳳來儀樓當家花魁金熙姍成了柔福公主的姐姐,柔福公主已經對林指揮使情深種啦,據說曾經還在聖上面前要求賜婚,要和金大家二女共事一夫,林指揮使得聖上垂青,還是蔡太師的得意門生,高太尉的把兄弟,王少宰的親哥們,後拜相也不是不可能…

林沖是不知道這些謠言的,不過他卻明顯覺到這些前兩天還甩都不甩自己的兵痞們,現在對自己處處事事透著恭敬和巴結,高山仰止的表情讓林沖莫名其妙,彷彿他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

所以林沖在吳玠的幫助下很順利的去蕪存菁裁掉了三個指揮使,二十個統制,一百三十名都頭。現在屬下有指揮使兩人,每指揮使下統制五人,每統制下都頭五人,每都頭下兩個帶兵隊長,每帶兵隊長下五十名軍士。

當然,說是裁掉,其實這些指揮使、統制們也都還拿著俸祿銀子,也都保全有官名官職,但不準再踏入驍騎營的兵營,打架不管,自掏銀子去尋其他軍營的軍士。這些得到警告的指揮使們原本也與各朝廷大員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無奈聽說林沖已經成為官家面前的大紅人,官家最寵幸的柔福公主的未婚駙馬爺,也只好忍氣聲的算了。這些年他們軍餉虧空也吃了不少,算來算去也不賠本,沒得去招惹這種牛氣哄哄的大人物作甚。

林沖今第一次召集驍騎營全體官兵,可惜一看就是一群殘兵敗將般的烏合之眾。驍騎營原本是騎兵,無奈大宋缺馬,朝廷重金從民間收集來的軍馬這幾年因為疏於餵養,已經大半呈老態龍鍾,五千人馬只有一小半人堪堪能分到馬匹,大半人只是手裡拎著點鋼槍站著。

“人都到齊了麼?”林沖隨口問了一句身邊的吳玠。

吳玠原本對這位林指揮使不怎麼看重,年紀輕輕的繡花枕頭有什麼好看重的?可自從林沖帶著他挑了蔡攸的少保府,回來後又聽說了林指揮使的豐功偉績,吳玠看林沖的眼神可就不一般了,不過吳玠戰場上回來的,對林沖所謂的驍勇,還有有所保留。

“回大人,二指揮使,十名統制缺一人,五十名都頭缺三人,一百名帶兵隊長缺六人,屬下兵士皆不在列。”吳玠現在已經成了林沖的左膀右臂了,被林沖想辦法了個指揮使當,儘管林沖依舊不滿意吳玠的兵痞樣。沒辦法,無魚雞也可,也只能把這個曾經在西夏戍邊的傢伙帶在身邊,好兵都是帶出來的,天生的將軍畢竟不多。

吳玠話音剛落,從遠處稀稀拉拉走過來一大群人,為首的是個一臉橫的傢伙,林沖裁剪將官的時候留下他,就是看這個叫做王守的統制有一股子野蠻勁頭。

林沖騎在黑騏馬上不吭聲,王守慢慢騰騰走過來,吊兒郎當的給林沖行了個軍禮,大手一揮,一群明顯喝過酒的軍士們就要往歪七豎八的隊列裡站,果然桀驁難馴的兵痞。

“慢著!”林沖聲音不大,但穿透力驚人,黑壓壓一大片的五千軍馬見主將發話,都扭頭看這百十號人。

苞王黼有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關係的王守一扭頭,看著這個林兵馬指揮使,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林沖策馬走近這群人,手中的透骨槍搠進地面甩蹬下馬“大宋軍規你們不知道麼?”王守一翻白眼“大人可是要責怪俺們點卯沒到?俺們幫童樞密使的侄子打架去啦。”

“童樞密使”這四個字,王守咬的異常清晰。

“哦?昨兒個吳玠沒有吩咐你們不得再去打架麼?”孃的,高官壓人的混蛋自古都有,幾千年來都不曾改變。

“童公子的話,俺們不敢不聽,大人若要責怪,請去責怪那童公子罷。”林沖聽了一陣氣結。樞密使童貫手握重兵抵禦西夏,這兩年戰果頻傳,官家對童貫這個太監放心,權利越放越大,那童良自然是水漲船高,連高衙內都敢拿刀威脅,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恩,打贏了麼?”王守撇嘴“那是,由俺們出手,能打不贏麼?俺百十個兄弟跟神武營二百來名小兵一通亂捶,打翻他們一大片,就傷了十五個人,戶部侍郎的公子也叫俺們捉來了給童公子…”在前頭的一眾軍士聽說王守打贏了這仗,還是以少勝多,紛紛叫好,後頭聽不到的也往前擠,原本不堪的隊形更混亂了,把林沖得直冒火,,這什麼驍騎營,一點規矩都沒有。

“噢,原來是以少勝多打贏了啊,恩,了不起,果然了不起,你們這幹人,都給老子上點將臺!”林沖指點了這幫以王守為主的兵痞,一轉身往點將臺上走。

打架的眾人紛紛望著王守,王守原本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還有少宰王黼當靠山,心中略一思討,即便是大紅大紫的林沖,也會看在王黼的面上不把自己怎麼樣,帶頭往點將臺走。

寬闊的點將臺上站定,林沖看著這一百多號人,手指點了點他們“你們這幫飯桶,一百多人打了二百多人還他孃的自以為了不起?來,叫本指揮使指教你們兩下。”王守蠻橫,但也不是傻瓜,心說你叫俺們打俺們就打?遲到不算什麼,俺們有正當理由,可把你林指揮使打壞了,你就有由頭找俺們麻煩了,一抱腕:“林指揮使,您的大名俺們早就聽說,您老以寡敵眾原本也是英雄,可您身份顯赫,俺們不敢上。”林沖又一次被這王守頂回來“他媽的,叫你打你就打”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老子今天立下重賞,這一千兩銀子就擱這兒了,誰能把我打趴下,誰就拿走。無論結果如何,老子概不追究,誰要是當王八蛋食言,誰就是他的八十歲‮子婊‬養的。”驍騎營乃至整個軍,除了幾個特派下來的監軍虞侯是文士,其他的都是鄙漢子,林沖口喊出來,簾贏得了下面眾人的好,不過大家都不看好林沖,暗暗為這位親切的指揮使擔憂。

王守懷疑的拿過銀票看,真的是寶通錢莊見票即兌的銀票,兩顆牛眼珠子放光了。一百兩請兄弟們喝一頓花酒,能喝他的十回!這林指揮使敗家子,不知道銀子主貴,俺們自然敬謝不照單全收啦,頂多等下給你個面子,俺們不使勁捶你便是。

“兄弟們,咱們來向林指揮使討教,原本不能上去群毆,可咱們林指揮使是大英雄,大豪傑,咱們一個個上定不是對手,大夥併肩子上啊…”王守帶頭往前衝,邊衝邊想,這也算是給你面子了,你一個人打俺們一群,俺們打敗你你也不丟人。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何況這群以打架為業的兵痞,餘下的都頭隊長見王守出手,原本猶豫的現在也不怕了,只管領著屬下軍士嗷嗷叫著跟著王守上前,存心要得這一千兩銀子。

林沖拍了拍紫金豹頭甲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攥起拳頭上。

一個人單挑一百多人?

這事兒林沖後世幹過,藝成之後也不知道打過多少回,深得群毆三味。以弱勝強的毆鬥,最忌諱下盤不穩移動緩慢,畢竟人家是一百多人,你原地不動叫一群人圍著,四面八方的拳頭伸過來,不怎麼使勁你都受不了。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要想取勝,一定要打亂對方節奏,死命往地方人最多的地方衝,只要一次衝破對方防線,再折返回來,對方便先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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