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血海藏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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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一直到父親下葬第二天,還未有停歇之勢。

雲夫人一直拒絕見她,也不和她說話。那天忽然打發采薇過來,讓她去廳堂。

“母親好些了嗎?”她心中數來的沉悶略有排解,繡珠重新給她梳了髮髻,又換了一身孝服。

采薇不敢抬頭看她的眼睛,低聲回答,“夫人這兩天都不曾好好吃過東西,不過神今天略好些了,剛才二小姐伺候夫人用了參湯。”

“她…”靈越忽然變得非常膽怯,“母親願意見我了嗎?”采薇的眼睛有些躲閃,“三小姐,夫人想是過於傷心了,無論她做什麼,請小姐不要生她的氣。”靈越低下頭,“母親的心情我怎會不知?做女兒的又怎會責怪她?”去往父母所居的松濤居路本不長,可是采薇跟在她身後,卻走得很慢很慢。

或許是因為雨天,廳堂光線暗淡,雲夫人已命人燃起了燈盞。她跪在父親的靈位前,低聲訴說著什麼。大哥雲隨風和雲出岫也跪在身後,靈越一進門也跪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膝蓋已經麻木。

母親終於停下來,慢慢站起。她清瘦了許多,昔烏黑的長髮突然冒出了銀絲。

她默默地看著靈越,眼睛猶如幽譚般忽然泛起了漣漪。

“你終於來了!”她的聲音十分沙啞。

靈越不自覺地發抖,覺未知的命運正在等待她開啟。

“你以前見過這個,是不是?”母親將一條白的錦帕丟給靈越,錦帕輕飄飄地落在她的身邊,上面赫然是一朵漆黑彼岸花。那正是她昨在父親遇害時的桌下發現的圖案,她小心用絲帕拓了下來,明明收在臥室,不知為何到了雲夫人手裡。

母親盯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是…錦娘有一個錦盒,上面有相同的圖案。”靈越艱難地回答,尚未說完,那方錦盒已啪的一聲被雲夫人扔到她的腳邊,彼岸花的圖紋赫然映入眼簾。

“是這個嗎?”

“是…”靈越的心突突跳了起來,“可是錦娘是不可能殺父親的…”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母親的眼睛噴出怒意。

“盒子裡以前裝的是什麼?”她追問。

“只是一本醫書…”靈越無力地回答。

“你早就知道錦娘可疑了吧?你可是我們青州城裡鼎鼎有名的大才女啊。”她冷笑起來,“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錦孃的事?為什麼要替她瞞著?”

“母親,錦娘不曾害過我們的…”她辯解,忽然意識到這辯解多麼地蒼白。

“不要叫我母親!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雲夫人神情盪起來,近乎歇斯底里,“我夜擔心,擔心了整整十五年!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娘!”大哥和二姐齊齊叫出聲來,他們抱住了雲夫人。雲夫人慢慢平靜下來,掙脫了他們的懷抱,通紅的眸子盯著靈越,良久,開口說,“我要給你們講一個故事。這故事要從十五年前說起…”

“那是十五年前的初夏,老爺從靈州卸任,無官一身輕。我當時已經身懷六甲,離臨盆尚有一段時。於是我們決定回青州待產。”

“我們坐著馬車,一路從靈州出發,慢慢前行,經過無崖山的時候,老爺擔心旅途顛簸,便在山下的客棧休整兩。”

“我望著窗外,遠處山影重重,碧如洗,剎那間想起,當年隨老爺赴任,也曾路過無涯山,聽當地人說,山上的送子觀音廟甚是靈驗,於是上山對菩薩許願,若是他產下麟兒,必定重塑金身,後來我果真在靈州產下了隨風。如今忽忽數年,我竟忘了向菩薩還願,豈非罪過?”

“老爺聽了,笑著說,‘這有何難?我和丫鬟們便是抬也將你抬上去!”於是老爺僱了一頂軟轎,帶著兩個隨身丫鬟慢慢登上了無涯山。誰知道才爬到觀音廟下的小道,著風便聞到濃濃的血腥味。待到了山頂一看,我和老爺驚呆了!昔的觀音廟正在熊熊燃燒,廟前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地面,淌成了一片血海!”母親的眼睛裡閃出一絲可怖的光芒,似乎又回到了當年。

眾人聽著她的描述,眼前彷彿幻顯出一片血海,齊齊打了一個冷戰,頓覺不寒而慄。

“往的佛門淨地竟成阿鼻地獄,宛如修羅場!驚駭之下,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等我醒來,已經是夜晚了,我躺在客棧的上,一盞燈火閃閃爍爍,老爺坐在我的身邊,凝視著懷裡抱著嬰兒…”

“孩子!我大驚之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果然肚皮平平的,莫非我的孩子提前來到了世間?我又驚又喜,掙扎著坐起來,細細端詳著那個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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