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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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總盼望生能早一點到來,總是希望每天都是生
才好。因為在那一天,不僅能吃到媽媽煮的長壽麵,可以欺負弟妹,而不必受責罰。而且那一天的到來,也預示著自己正在一天天的長大,正在一點點的縮短與大人之間的距離。
那時的我,總是嚮往著大人多姿多彩的世界,總是盼望能快點長大,可以和大人一樣大聲的說話,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可以不必受那麼多的約束,守那麼多的規矩。也可以看自己喜歡的書,而不必把它們壓在課本下面,和老師,和父母,和所有的大人捉藏。
記憶中,我總是梳著羊角小辮,穿著碎花的小裙子,站在門前,望著隔壁的么姐花蝴蝶般的飛來飛去。臉上,眼裡滿是膩膩的笑。不一會,一個臉很白的哥哥騎著自行車來到村口,一聲響亮的哨子,么姐便向我招手,我很聽話的跑了過去,么姐遞給我一塊糖:“幫我看著曬場上的穀子,等會帶冰糖葫蘆給你吃。”我乖乖的坐在曬場旁邊,看著那個臉很白的哥哥用自行車載著么姐向鎮上騎去。么姐的手環住他的,一雙秀氣的腳盪來盪去。
那時候,我是不知道有“閉月羞花,興高采烈”之類的詞語的。我只知道么姐總是樂得象一隻顛
顛的花蝴蝶。我從心裡羨慕她的幸福和快樂。我總是希望自己能快些長大,可以象么姐一樣,每天把臉搽得白白的,嘴
塗得紅紅的,等著一聲響亮的口哨。於是,我開始期盼著每年的生
,盼著爸爸媽媽和么姐摸著我的頭說:“丫頭,又長大了!”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我也驚喜著自己的變化,卻沒有注意么姐臉上的失落和她的輕輕嘆息。直到有一天,我開始有點怕過生
了。生
麼,不就是提醒你,歲月的刻刀又無情的在你的臉上來了一下麼?
對於年過三十的女人來說,生,無非就是青
的忌
。
朋友說我太過悲觀,可是他卻不知道,女人在歲月和年齡面前,是沒辦法不悲觀的。
女人,無論是智,是愚,是俊,是醜,她都希望能紅顏不老,青永駐。可是無論她怎樣的努力,也不管她是多麼的不情願,青
這尾美麗的魚,終究還是會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歲月的長河裡,它的尾巴終究還是會無情的掃過你青
的臉。
女人的青,就象是一條溼淋淋
巾,正被時間一點一點的擰乾,當曾經年輕嬌
的臉被歲月的大手
皺的時候,女人便開始諱莫如深自己的年齡了,彷彿這樣就能抓住青
的尾巴,留住青
的痕跡。
這個世界上也許只有兩種女人不會忌諱自己的年齡,一種是她真的很年輕,年輕得讓人嫉妒,一種就是她已經老得不必再在乎自己的年齡了。
二十歲以前的生,是慶祝;二十歲以後的生
,是祝福;而三十歲以後的生
,是緬懷。
我慶祝過自己的生,祝福過自己的生
,而如今,我只能在生
那天去緬懷那已經逝去的青
。當有一天我也老得不必再去在意自己的年齡時,我是否會坐在搖椅上,
著落
的餘暉,看倦鳥歸巢,聽著懷舊老歌,而對今天的悵然和失落啞然失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