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落魄的英格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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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即便季已經來臨,它仍是沒有半點復甦的景象,身陷在寒冬的尾聲中,捧著幾棵凋零的枯樹,靜靜守候。
那個蓬頭垢面的人,眼神被陰冷所充斥,他盯著鄭飛,在長槍上瞄了一眼,閉上眼很快又睜開,無奈地呼了口氣,摸出股旁邊的水壺,仰頭使勁倒了倒,勉強倒出幾滴對於他來說的甘霖,舌頭
了
,潤潤乾裂出血的嘴
。
望著他的可憐模樣,鄭飛眉頭微蹙,稍有動容,取下自己的水壺扔了過去,懼怕會有危險而不敢接近,要知道人為了生存什麼都做得出來。
沒想到這個喉嚨冒煙的人,只是瞥了掉落在身邊的水壺一眼,便把目光移開了,不過神情顯得很痛苦,乾渴是他當前最大的問題。
他來到這無邊無際的荒原已經五天了,一壺水早已喝得乾乾淨淨,可他卻還沒看見荒原的盡頭,他得找個地方躺下保存體力,等著看能不能抓只兔子之類的動物,殺掉喝血,這是他活下來的唯一希望了。
剛才,處在虛脫與絕望中的他,忽然聽見陣陣馬蹄聲,睜眼便看見了鄭飛的身影,如果不是因為鄭飛貴族式的衣裝,他就過去請求施捨了。
水的極度誘惑力引著他,使得他不自覺的就想要伸手拿過水壺,但出於對尊嚴的執著,他恨恨捏緊拳頭,索
閉眼靠著樹幹睡覺。
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直而下,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心煩的燥悶,泥土被烤得發燙,毫不誇張地說,此時的荒原就像是一片沙漠,只是多了點枯草而已。
然而在這樣的艱難困境中,那人還是極力忍受乾渴的煎熬,半躺在樹幹上一言不發,連呼都是灼熱的。
怪異的人,什麼仇什麼怨,到了眼前的水都不喝?
異於常人的舉動,不由得吊起了鄭飛的好奇心,但俗話說好奇害死貓,何況貓還有九條命…所以他不得不謹慎一點。
他深一口氣,端起槍指著那人,一面注意著腳下是否有陷阱,一面小心翼翼地挪動步伐
近過去。
在距離五六米的位置,他停下了腳步,警惕地瞄著那人。
“你是誰?”他問。
他知道這個問題很沒意義,但除此之外也沒其它能開場的了。
那人眉稍抬,但還是沒睜眼,鼻尖
吐著熱燥燥的氣息,發出一聲悶哼,沉默不語。
稍頓片刻,鄭飛又問了一遍。
這次他聽到那人回應了,是句非常惡毒的咒罵,不過不是拉丁語,是英語。
這個人名叫蘭尼,故鄉在英格蘭,由於種種原因,他腦子裡對鄭飛充滿了輕蔑與憤恨,所以他寧願渴死都不願要鄭飛的水,被鄭飛問得心裡不想罵兩句,又擔心觸怒對方丟了
命,只能用另一種語言了,他可不想現在就死在這。
不過鄭飛並沒有為無端的咒罵而生氣,反倒更加好奇此人的身份了,凝神少頃,他翹起了嘴角。
英格蘭人?那就用英文吧。
“假如我沒猜錯,你的家鄉應該在英格蘭吧?”他的倫敦腔標準得可怕,畢竟在那裡生活了好多年。
久違而悉的母語,令得那人倏然一顫,瞬間就睜開了眼,不可思議地盯著鄭飛。
“你也是英格蘭人?”雖然不理解鄭飛異於英格蘭人的相貌,但他還是這麼問了。
看得出來,他動得幾乎要跳起來,如果不是虛脫無力的話。
與此同時,他一把摸過了鄭飛之前扔過來的水壺,咕嚕嚕就是一通大灌,毫不在意溢出嘴角的水順著脖子往下。
望著他瘋子般的模樣,鄭飛的槍口垂下來一點,眉頭依然緊皺。
“不是。”聽到這句話,那人卻沒有讓水壺離開自己的嘴,因為他控制不了自己對水和生存的渴望,有些事一旦開始了,就很難再停下來。
直到把整壺水都喝乾了,他才心滿意足地放下水壺,打了個像要往外吐水的飽嗝。
隨即,他的視線在黑的槍口上停留片刻,之後和鄭飛對視,目光中盡是敵意。
“那你是誰?為什麼會說我們的語言?”
“一個對你身份到好奇的人。”鄭飛笑著回覆。
“不好意思,我最厭惡你這樣的人。”
“為什麼?”
“原因你自己清楚,道貌岸然的傢伙。”那人白了他一眼,挪了挪身子,大概是坐的時間久了太難受,強撐著站起來靠在樹幹上,了口
氣。
鄭飛眉宇微抬,眼神中出一絲疑惑。
“我想,你對我可能有點誤會。”
“別掩飾了,你這樣的人沒一個是好東西。”那人拄著木
,勉強站立,傲慢地抬眼凝視天空,渾身上下都遍佈著敵意,彷彿鄭飛是他最大的仇人。
“這像是女人說的話。”那人認為鄭飛是在侮辱自己,剛要開罵,想到對方正拿槍指著自己,只得嚥下這口氣,保持沉默。
鄭飛想不到此人如此固執,竟連半句話都不願意多說,要是放在往常,他才懶得跟對方廢話,絕不會有什麼好臉。
但現在,他愈發好奇對方的身份了,他想知道,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仇視呢?照目前情況看來,唯一打開話題的突破口就是英格蘭了。
思忖少頃,鄭飛選擇放下槍,向他投去善意的眼神,微笑。
“我在英格蘭住過幾年,那是個不錯的地方,我非常喜歡那裡的田園風光,每當小麥成的時候,人們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收割,拿去釀製生命之水威士忌。”果然,那人的神
緩和了些。
“錯了,小麥只有少部分拿去釀製,剩下的都是用來做麵包的。”
“哦~那你一個英格蘭人,怎麼會跑到東歐的荒原上呢?”那人瞥了他一眼:“雖然我對你還是沒什麼好,但你好像不算特別壞,看在你喜歡英格蘭的份上…有吃的嗎,我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鄭飛拿出一包牛
乾,丟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