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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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殺了他,上一世,她被陳括蠱惑,親手毒殺了他!
瑟瑟臉發白,手抖得厲害: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殺他?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還要娶她?
她竟全然不記得!
腦海中,有無數影像在晃動,層層疊疊,一片混亂,無數線頭絞在一起,她卻無法理清。
她想到了什麼,在匣子底部某處用力一按,打開了裡面的暗格。暗格中,是另一疊裁得小小的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這是她當初害怕遺忘前世的事,特意記下來的。
她飛快地翻找著紙片,終於找到其中一張,拿起來看。
“靖元三年,因燕家滿門之仇,毒殺蕭,陳括復辟,太后出手,吾遭其溺斃。”
“轟”一下,彷彿有巨捲過,腦海裡有什麼鬆動開來,無數
悉的片段紛湧而至。一團亂麻中,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終於抓住線頭,將它扯出,一點點理順。
混亂的一切漸次清晰分明,她終於全都想起來了。想起了他們成親前的那一場傷心的爭吵,也想起了最血腥的那段過去。
前世,陳括告訴她,燕家滿門死在守城之戰後,將滿腔仇恨的她獻給了蕭思睿。毒藥是藏在送點心的食盒中給她的,蕭思睿對她全無防備,被她順利得手。臨終前,他明明可以當場報仇,最終卻放過了她。
她死在了陳括和蕭太后手裡。
最後一刻,蕭太后終於不再掩飾對她的厭惡,出了猙獰的面目。她親自處置了自己,並親口承認,所有的一切,包括燕家滿門的死,將自己獻給蕭思睿,都是她一手謀劃。
蕭太后,從來都不是如表面般溫善可親!
所以自己一直不喜歡她,大概是因為潛意識裡一直深深刻著對她的厭惡和恐懼。
正如壽王所說,蕭太后表面偽裝得再好,骨子裡就是個野心,不甘人下的女人。前世陳氏丟了皇位,她和陳括一起,隱忍三年,使盡手段奪回皇位,全不念與蕭思睿的姐弟之情;今世,她怎麼會甘心讓蕭思睿獨掌大權,自己成為傀儡?
可她絲毫表現出沒有不甘心的模樣,反而對自己比喝冷熱茶的那次溫善了不知多少倍,好得就如前世一般,要人命的好。
瑟瑟不寒而慄。
她驀地想到進宮赴宴的蕭思睿,臉大變:蕭思睿一向和這個姐姐親近。他還不知道,他們最後其實都是死於蕭太后的算計!如果自己是蕭太后,要對蕭思睿下手,這次進宮是最好的機會,外患已除,正是鳥盡弓藏之際。
而且,如今負責京城守衛的人是韓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前世韓奔也參與了陳括復辟,正是向陳括請命殺她的人之一。
瑟瑟霍地站起,衝出了內室,差點和掀簾而入的陶姑撞個正著。
陶姑“唉呀”一聲,忙道:“夫人,你怎麼了?”瑟瑟勉強鎮定下來:“陪我去找卓先生。”陶姑怔了怔。
瑟瑟詫異:“怎麼了?”陶姑道:“真是巧了,卓先生讓我來請夫人。”瑟瑟一愣:“還當真巧了。”卓先生在蕭思睿平時和他們議事的外書房等瑟瑟,一見到她,便長揖道:“夫人,老朽特來請罪。”瑟瑟忙叫陶姑扶起他:“先生為何行此大禮,豈不折了我的福?”卓先生道:“宮裡剛剛來人,請夫人前去赴宴,老朽擅作主張,說夫人累了,把人打發走了。”瑟瑟驚訝地看向他。在她掩護蕭思睿的這些幕僚逃過大皇子抓捕一事之後,以卓先生為首的幕僚們便都對她極為尊敬和,像這種擅作主張的事是從來沒有過的。
卓先生道:“大人走前有言,今宮中風大
急,夫人身子弱,還是休要趟這渾水。”瑟瑟頓時明瞭:“他知道今
會出事?”卓先生含蓄地道:“大人只是以防萬一。”瑟瑟問:“那他知不知道韓奔有異心?”卓先生訝異:“我等只是懷疑,夫人如何肯定的?”瑟瑟道:“先生不必管我怎麼知道的,我只問先生,大人可有準備?”卓先生點頭:“夫人放心。”又道:“壽王爺求見夫人,說有一樁要緊買賣要和夫人談。”皇宮,大慶殿。
酒過三巡,歌舞昇平,氣氛熱鬧起來。宮中御藏的美酒水般送上,軍中這些武人多半好酒,不少人已喝得半酣。
陳括坐在上首,和韓奔換了個眼
,藉口更衣退出了殿外。不一會兒,韓奔一副醉態,也被小內侍扶了出來。
陳括低聲問道:“可有把握?”韓奔笑了,目光湛湛,哪有絲毫醉態:“陛下放心,殿中這些人都醉得差不多了,也就蕭賊沒有沾酒。可他一個人又濟得了什麼事?這事,臣保證為陛下和娘娘辦得妥妥當當。”陳括皺眉出憂
:“可惜蕭夫人沒有被誑來。蕭賊對這個夫人著緊得很,若有她在手,何愁蕭賊不束手就擒?”韓奔道:“我倒擔心誑了他夫人來,反而讓人詬病,有損陛下英名。”陳括微微
出笑容,點頭:“韓將軍顧慮的是,朕等著你的好消息。”韓奔抱拳道:“末將定不辱命。”兩人分開,陳括回福寧殿等消息,韓奔依舊回了宴席。
陳括不在,這幫武人越發放形骸。有喝高的,脫了鞋履在殿中舞蹈;有拿筷子敲著杯子放聲高歌的;有安靜些的不勝酒力,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蕭思睿端坐如松,端凝如山的姿態在一堆東倒西歪的醉漢間格外顯眼。
韓奔見差不多了,站起身,遙遙向蕭思睿舉起酒杯道:“今兒慶功,大夥兒高興,末將先乾為敬,還請大人賞臉。”蕭思睿伸指彈了下倒扣在案几上的酒杯,絲毫沒給韓奔面子:“抱歉。”韓奔臉一變:“蕭大人這是不肯賞臉了?”猛地將酒杯往地上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