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離奇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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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一缺看得不緊蹙雙眉,暗想碧目魔娘姚小玉這算得什麼玄虛?如今林凝碧已然接完三掌,豈不要如言把那粒天香豆蔻她帶走?

他心頭正在估量,姚小玉忽然向歐陽一缺說道:“歐陽老弟,你看看這林凝碧,氣息可曾全斷?”歐陽一缺聞言,大出意外地凝目看去,才知道就這片刻光陰,林凝碧業已有變!

妙目、瓊鼻、雙耳、朱等七竅之間,均自微沁血漬,尤其是嘴角、鼻孔,血漬更濃,越沁越多地往下直,林凝碧嬌軀便頹然倒地!

歐陽一缺看得好不驚心,暗想碧目魔娘姚小玉所煉天魔掌力.行實罕世無儔,這樣輕描淡寫,舉落三掌,大概已把林凝碧的臟腑震碎!

一面又驚又佩,一面低頭試探林凝碧鼻息,轉身對碧目魔娘姚小玉恭身施禮,肅然說道:“林凝碧業已氣若游絲,仙孃的天魔掌力,含妙用於無形,委實絕世無雙,令歐陽一缺歎為觀止,拜服不已。”姚小玉對於歐陽一缺的這些阿諛之語,似乎並不覺興趣,眉尖雙聚,訝然問道:“氣若游絲?你是說林凝碧尚未死去?”歐陽一缺恭身答道:“她奄奄一息,雖然未死,也已去死不遠,魂飛魄散,只在轉瞬之間。仙娘要不要由弟子再補上一掌?”姚小玉向歐陽一缺看了一眼,冷然搖頭說道:“林凝碧在連接我三記天魔掌力,居然未曾當時絕氣,賭約已算她贏!我們怎能忝顏不恥,更向她加以毒手!”歐陽一缺被這位碧目魔娘說得臉上飛紅,垂頭不浯。

姚小玉卻白五匣之內,取出那粒罕世靈藥,天香豆蔻,毫不猶豫地入林凝碧口中,並把她抱到石榻以卜,就枕睡睜,又用羅布沾水,試去她七竅所沁血漬。

歐陽-缺雖對碧目魔娘姚小玉又敬又畏,但見她竟把自己這粒罕世奇藥天香豆蔻餵給林凝碧服食,替對方保留將死未死的生機,不由驚奇得“噫”了一聲,心中痛惜不已!

姚小玉使林凝碧如同玄天仙子狄橫波,鍾素文二女一般無二,在石榻上睡好以後,回頭向歐陽一缺笑道:“這林凝碧委實是武林中難得良材,她這等小小年紀,居然能接我三掌,據我估計,除了北邙鬼叟豐秋以外,其餘西域酒神陶大杯、東瀛妙道玄子、南荒睡尼夢大師等,最多也只能接我五記天魔掌力!”說到此處,見歐陽一缺仍在目注林凝碧,臉上滿含痛惜神,不由微笑道:“歐陽老弟,你不要這樣看不開來,可知那粒天香豆蔻,無珠廢物,有何足惜!”歐陽一缺聽姚小玉竟把天香豆蔻稱作廢物,未免好生不服地揚眉說道:“姚仙娘,這天香豆蔻是罕世難逢的世間奇藥…”姚小玉截斷歐陽一缺話頭,微笑說道:“就因為天香豆蔻是罕世的兩間奇藥,它才成了廢物。”歐陽一缺越聽越覺糊塗,惑然問道:“弟子愚味,不識玄機,姚仙娘可否明白見示?”姚小玉淡然一笑道:“這天香豆蔻有何功用?”歐陽一缺答道:“若人受重傷奇毒,生命危在頃刻,而倉卒間無術為其去毒療之際,便可服食天香豆蔻,長睡待救。據說這種罕世奇藥,可以把奄奄即絕的一線生機,延長到百年之久!”姚小玉微微點頭,又復問道:“服食天香豆蔻,雖可替人保留一線生機,但他年若有術為其療傷被動毒之際,卻又怎處?”歐陽一缺應聲答道:“再用一粒天香豆蔻使其服下回醒以後,即可治療!”姚小玉目光碧光一閃,雙眉微軒,含笑說道:“世間天香豆蔻,共有多少?”歐陽一缺道:“據聞共只三粒!”姚小玉笑道:“一粒是玄天仙子狄橫波備以自救,卻被淳于俊餵給鍾素文服食,另一粒又被我餵了林凝碧!即令狄橫波所服的一粒不算,整個塵世之中,也僅僅尚存一粒!太倉覓一粟,滄海撈一珠,希望未免太以渺茫,服下之後,長眠難醒,靈藥、毒藥,有何二致?豈不是等於廢物了麼?”歐陽一缺聽得糊里糊塗,也不知道這碧目魔娘所說理論,是對是錯?

姚小玉見他這等茫然神情,微微一笑,又復說道:“何況這天外之天以內共有三間同型同樣的玄天寢宮,而三間玄天寢宮以內的石榻上,又睡著三位同樣服了天香豆蔻長眠不醒的絕代佳人!即令淳于俊千辛萬苦,踏破鐵鞋,覓得最後那粒天香豆蔻及足以被動毒療傷的罕世靈藥,趕來此處,救得了林凝碧,便救不了狄橫波,鍾素文!救得了鍾素文時,卻又難免對林凝碧、狄橫波,終身抱憾!他在左右為難無法善處之下,極可能索一人不救,自己服食那粒天香豆蔻與狄、鍾、林三女同作長眠!這樣豈不由我一手造成了一樁曠古絕今,悱惻悽無比的武林故事!”姚小玉越說越覺得意,話完來了一連串的縱聲狂笑!

歐陽一缺聽得髮悚然,暗想自己慢說武功方面,宛如石卵之敵泰山,就是心機智計方面,亦似滴水之較滄海,比起這位群魔魁首,紅粉班頭碧目魔娘姚小玉來,委實差得不可以道里相計。

姚小玉這種作法,慢說神州四異及淳于俊等人,在“天外之天”一戰以下,即令他們僥倖獲勝,也必於三所玄天寢宮長眠不醒的三位絕代佳人之前,個個束手無策!尤其那位與鍾素文,林凝碧情深厚的玉面孟嘗淳于俊,更將腸斷魂消,莫知所措!極可能便如姚小玉所推測那樣殉情而死。

姚小玉見歐陽一缺聽了自己的話後,臉上神情迭變,知道他已體會出自己如此作法的高妙之處,遂伸手摘下林凝碧的龍淵寶劍遞與歐陽一缺,說道:“歐陽老弟,請把這柄龍淵寶劍在那潭清水之中,刻有天外之天的最高怪石上。”歐陽一缺接過龍淵寶劍,向姚小玉辭別,去往那泓畝清潭,如言佈置。姚小玉目中的炯炯碧光,卻注在林凝碧身上,不越想越覺得意地自角之間,浮現半絲無聲冷笑!

就在林凝碧慘遭劫數,被碧目魔姚小玉的天魔掌力,將臟腑震成重傷,命若遊絲,只靠天香豆蔻藥力,苟延殘,長睡玄天寢宮之時,那遠自野人山百蠻谷,萬蠱之王羅神婆處,求藥歸來的千面空空唐子羽、鐵杖金鉸焦天嘯二人,業已到了伏牛山,在天外之天徘徊等待。

他們徘徊之故,是時光才到臘月初七,距離會期尚有三,不必提早進入天外之天,等待的則是為了藏派僧人自羅神婆處,用三粒罕世明珠,換走了一條惡毒無比的“百足飛蜈”要想方設法使其作法自斃,不能害人肆

千面空空唐子羽因在六沼山碧目谷上,曾與荷花尊者達禪朝相,故而施展易容妙術,變形成了一位矮瘦老人,鐵杖金鉤焦天嘯則仍是素來打扮。

等到臘月初八黃昏,焦天嘯自一座高峰頂上,疾縱而落,向唐子羽說:“唐老前輩,西方有六名黃衣僧人,及兩名紅衣僧人,向這裡趕來,可能是藏派人物已到。”唐子羽點頭說道:“時間、人數,均差不多,焦老弟,我們且照計行事廠焦天嘯微微一笑,兩人身形一合,竟然過起招來,並打得極其認真,掌風狂嘯,勁響呼呼,虎躍龍騰,砂飛石走。

二人打得頗為熱鬧之時,西方人影連閃,自峰角轉出了八名憎人,六名黃衣,兩名紅衣。

走在靠右的紅衣僧人,懷抱一支長柄金荷花,靠左的那名,頭上戴一頂奇形僧帽,卻缺少一隻左耳!

那六名黃衣僧人,則跟在兩名紅衣僧人身後,每人雙耳皆無,看去頗為可笑。

唐子羽、焦天嘯互相動手中,閃目旁觀,心頭均自雪亮,知道懷抱長柄金荷花的紅衣僧人,是荷花尊者達禪,缺少一隻左耳的紅衣僧人,是藏派活佛班嘉,至於那六名雙耳皆無的黃衣憎人,則定是吃了西域酒神陶大杯大虧的飛龍寺六大護法羅漢。

唐子羽一面動手,一面叫道:“來人可是西藏飛龍寺諸位大師?姚仙娘已在天外之天內等候多。”這一說話分神,被焦天嘯一招“野馬分鬃”搶進身形,內家‘混元真力”忽施“呼”地一陣強勁掌風,把唐子羽震得倒退三步!

班嘉活佛、荷花尊者等人,忽見有人動手,本已停步觀看,唐子羽再一發話,班嘉活佛便應聲答道:“發話之人是否碧目谷中使者?”唐子羽一招失挫,便被焦天嘯接連凌厲幾掌進擊,得險象橫生,好容易倚仗極高輕功,連展“移形換影”身法脫離危境,才過氣來,發話答道:“在下金伯起,不是碧目使者,是隨百毒孫臏軒轅莊主同來,外號聖手仙猿,名列關東三煞。”藏派兇僧,事前與碧目魔姚小玉、百毒孫臏軒轅楚兩處,均有聯繫,故面對聖手仙猿金伯起之名,並不陌生,班嘉活佛遂毫未起疑地向身後六大護法羅漢說道:“你們隨便何人出手,將對方擒住,帶到天外之天內,與姚仙娘發落。”六大護法羅漢之中的為首一人,聞言方唸了一聲“阿彌陀佛”鐵仗金鉤焦天嘯卻驀然收勢不攻,縱退數丈,戟指班嘉活拂,狂笑喝道:“班嘉禿驢,你們恬下知恥地以多為勝,焦天嘯卻不奉陪,天外之天會期就在後,西域酒神陶老前輩到時必來,你且好好小心那隻僅存右耳,不要再被陶老前輩割去了!”班嘉活佛對這西域神陶大杯七字,幾乎恨入骨髓!聞言倏然變,紅僧袍大袖一揮,身後六大護法羅漢,化成六片黃雲,電疾飛出,齊向鐵杖金鉤焦天嘯撲去。

但焦天嘯何等機靈,又是謀定而動,早有預計,語音才落,不等對方發動攻勢,便即狂笑飄身,恍如一縷輕煙,遁入了密莽叢林之內。

班嘉活佛在康藏一帶,受盡萬人祟拜,如今才到伏牛山,便被焦天嘯當眾揭了瘡疤,怎不氣得鋼牙連挫,全身顫抖!

唐子羽見狀,趕緊以一副脅音諂笑神,向這位藏派宗師班嘉活佛,躬身說道:“啟稟大師,此人是所謂風塵三友中的鐵杖金鉤焦天嘯。名微技淺,一見諸位大師駕到,便嚇得鼠竄而去!這等人所發譫語枉言,怎值計較?且請趕快進入天外之天,姚仙娘與我家軒轅莊主,正渴盼諸位大師趕到,共商後大會的對敵之策。”班嘉活佛聽唐子羽這等說法,怒稍霽,紅僧袍飄處,與師弟荷花尊者達禪,及飛龍寺六大護法羅漢,往天外之天進發。

但才行數步,身後化名聖手仙猿金伯起的千面空空唐子羽忽又叫道:“班嘉大師請留貴步,在下蒙諸位解圍之德,有些微物奉獻。”班嘉既稱“活佛”自然平素受慣藏人奉獻。故而聞言之下,停步轉身,微笑說道:“金朋友,彼此同仇敵愾,份屬一家,何必這等客氣?你要送我什麼東西?”唐子羽聞言暗笑,據說藏僧貪貨,果然不虛傳,這班嘉活佛前面那“同仇敵愾,份屬一家”之語,講得漂漂亮亮,而末後仍貪

心中雖在竊笑,表面神依然恭謹異常,一抱雙掌,微微含笑說道:“常言道得好,寶劍贈烈士,紅粉贈佳人。金伯起怎敢以塵寰俗物,褻讀諸位大師,只有用香花禮佛。”說完便自懷中取出萬蠱之王羅神婆所給內貯白蘭花的紅小瓶,揭開瓶,走近前去,向班嘉活佛、荷花尊者,及飛龍寺六大護法羅漢的所著僧衣上,一陣亂灑!

班嘉活佛等人,雖深知聖手仙猿金伯起名利“關東三煞”確是百毒孫臏軒轅楚的手下,但對他這等動作,依舊不無戒心,個個真氣暗提,屏息警備!倘若一有異狀,便翻臉立下辣手!

直等白蘭花化成一片聞之令人神清氣的氤氳異氛,灑滿僧衣,別無其它異狀後,班嘉活佛等人,才疑慮盡失,向這位冒牌的聖手仙猿金伯起,含笑為別,個個均帶著一身奇香,往天外之天而去。

唐子羽等這八位僧人身形消失以後,便就著溪水,冼去易容‮物藥‬,恢復了本來面目。

這時,隱身暗處的鐵杖金鉤焦天嘯,已現身走出,向唐子羽笑道:“唐老前輩,這些藏僧倒頗易於瞞哄。”唐子羽搖頭答道:“焦老弟千萬不能這等想法,他們看來雖易瞞哄,實則個個多疑!我方才灑那白蘭花地,便發現對方早已提氣戒備,殺手隨時可發。但因白蘭花除了異香以外,毫無其它異狀,並更想不到我們是為了那條百足飛蜈預為佈置,始疑慮消失,放心走去?”說到此處,語音微頓,看了焦天嘯一眼,又復笑道:“這些藏派僧人,個個擅大手印,尤其是荷花尊者達禪,聽說已然練到借物傳勁,隔紙傷人地步!老弟在後舉行的天外之天會上,千萬不可對其輕敵!”焦天嘯哈哈笑道:“唐老前輩不必多慮,焦天嘯尚有自知之明,班嘉活佛是一派宗師,荷花尊者達禪更號稱藏派高手,這兩人我決惹他們不起。但那沒有耳朵的飛龍寺六大護法羅漢,卻未必個個均能勝得了我手中的金鉤鐵杖!”說到此處,濃眉雙軒,豪情發,來了一陣縱聲狂笑!

唐子羽微微一笑,正待發言,突然聽得遠遠有人笑聲說道:“嶗山一別多時,焦老弟依然如此豪情慨!”唐子羽、焦天嘯聞聲同自凝目看去,只見一位豹頭虎額,虯鬚盈腮的高大壯漢,及一位清瘦出塵的白髮老人,正各展絕世輕功,躍過一條深澗,向自己這邊緩步而至。

焦天嘯慌忙上前去,躬身施禮,並對千面空空唐子羽說道:“唐老前輩,我末為你引見兩位絕代高人,這位是名列神州四異的西域酒神陶大杯陶老前輩,這一位則是關外大俠飄萍子林中逸林老前輩。”說到此處,又對陶大杯、林中逸笑道:“兩位老前輩,這位就是…”西域酒神陶大杯微笑道:“焦老弟不必介紹,我當年最少曾被這位名驚寰宇的絕代神偷,偷過三次。”千面空空唐子羽哈哈笑道:“陶兄莫要加油加醬地硬栽贓,唐子羽當年僅因饞涎滴,癮發難耐,才偷過你小氣得藏在間,不肯示人的一葫蘆上好美酒!”焦天嘯聽西域酒神陶大杯那高功力,居然仍被唐子羽把藏在身邊的一葫蘆美酒偷走。不由吃驚這位千面空空盯篋之技,果然神妙得足稱絕代!

飄萍子林中逸等陶大杯與唐子羽兩位老友,互相略為戲試以後,向焦天嘯含笑問道:“焦老弟,後便是會期,你可曾與小女林凝碧相見,淳于老弟又在何處?”焦天嘯嘆息一聲,搖頭笑道:“林姑娘與淳于老弟這一對英雄兒女,委實歷盡悲歡離合,但終於互相誠諒解,如今淳于老弟隨那位蓋代奇人濁世狂生司馬藻,去往華山上清宮練習逍遙步法及鈞天八式!林姑娘則服食一本千年雪芝,跟隨南荒睡尼夢大師,去往都陽山不開山谷,學習天龍禪定,萬慮俱拋,靜坐百,以充分發揮她所服千年雪芝功能,加強先天稟賦略嫌薄弱的真氣內!大家約好於天外之天之中會齊,故而他們不在今,必在明也該到了。”飄萍子林中逸聽愛女已與玉面孟嘗淳于俊和好如初,自然高興,向焦天嘯微笑道:“焦老弟說得太嫌籠統,反正會期尚有一有餘,我們到得稍早,正愁無法排遣時光!焦老弟何不把萬妙山莊別後,與淳于老弟共赴不開谷,以迄如今的詳細經過,重述一遍?”焦天嘯知道林中逸是關懷他愛女林凝別後所遇,遂含笑點頭,細述經過,並在說到自己被歐陽鳳用金蠶毒蠱所制,劫往六詔山碧目之際,便由千面空空唐子羽,繼續講述,以求詳盡。

唐子羽娓娓陳述,直等把自己與焦天嘯蠻荒覓藥之行,也細細講完,便向林中逸拱手笑道:“恭喜林兄,令嬡林凝碧姑娘,絕頂天姿加上絕頂奇遇,如今不但業已成為小一輩中的頂尖人物,與淳于老弟間的一樁好姻緣亦復再無障礙。只等天外之天一會大敗群魔以後,唐子羽便將叨攪林兄三杯百花香雪作為喜酒的了。”西域酒神陶大杯、飄萍子林中逸,聽得司馬藻與唐子羽兩人一搭一擋,在六詔山碧目谷內施展身外化身妙策,巧戲群魔等緊張彩節目,均不悠然神往。

陶大杯怪笑說道:“司馬藻刁鑽古怪的窮酸,與夢大師那貪睡老尼,脾氣畢竟還好!倘若換了是我,北嶽雙仙妙悟、妙空兄弟,或許可放他們逃生,但荷花尊者達禪,及紅袍羽士邵小綠,卻大半難逃劫數。”焦天嘯道:“啟稟唐老前輩,那被你割掉一隻耳朵的藏派班嘉活佛,與被你每人割掉兩隻耳朵的飛龍寺六大護法羅漢,以及荷花尊者達禪,昨都已進入了天外之天了!”陶大杯濃眉微剔道:“這些藏僧,在武學方面別擅勝場,並不好惹!我昔年割取他們一十三隻人耳,帶到六盤與其餘神州三異爭勝之舉,頗費了不少心機,才達目的。倘若僅仗武功,未必能夠辦到!如今再加上個號稱西藏第一高手的荷花尊者達禪,實力極強,不可輕敵。我想先到天外之天內走上一遭,探探虛實!”焦天嘯笑道:“陶老前輩神功絕世,去探虛實,原自無妨,但天外之天那些石中的路徑,太為複雜,容易途!老前輩最好到了那片百畝清潭,便即上步!”陶大杯哈哈笑道:“焦老弟不要替我擔心,我在聽了你所說的故事以後,早已深知那碧目魔娘姚小玉,極不好鬥,並陰險異常,故而在司馬酸丁,及貪睡老尼彼此聚集,詳加商討之前,決不會輕敵妄動!此番前去,目的僅在略窺虛實,本不必深入對方重地。”說完,對林中逸、焦天嘯,及千面空空唐子羽,微一揮手,身形閃處,便往天外之天方向,飄飄而去。

焦天嘯目送陶大杯背影,微笑說道:“這位陶老前輩的酒神二字,確實名不虛傳,酒量奇宏,神通廣大,班嘉活佛以一派宗主之尊,藏邊飛龍寺又無殊虎龍潭,居然會被陶老前輩來一隻左耳,及飛龍護法六大羅漢的十二隻人耳,帶到六盤與其餘神州三異爭勝!”話音至此略頓,又似慨無窮地繼續笑道:“但誰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饒他東瀛妙道、西域酒神、南荒睡尼等神州三異用盡心思,卻依然讓那位司馬藻老前輩所化身的北邙鬼叟勝場獨擅…”焦天嘯剛剛說到此處,遠遠響起一聲“阿彌陀佛”又聽道:“焦施主怎將司馬窮酸捧得太高,難道說我老尼姑就一錢不值?”佛號才入耳內,唐子羽與焦天嘯便知來者何人,焦天嘯轉面向林中逸笑道:“林老前輩,南荒睡尼夢大師業已趕到。”林中逸既對這位名列“神州四異”的方外奇人景仰頗久,又以為離別多時,思念頗甚的愛女林凝碧定亦隨之同來,遂滿懷喜悅地抬頭看去。

南荒睡尼夢大師語音才住,人便化成一朵灰雲,飄墜面前,但隨地往習天龍禪定為林中逸所盼的愛女林凝碧,卻未同同到。

焦天嘯先為林中逸引見,然後向南荒睡尼夢大師訝然問道:“請問大師,林老前輩的愛女林凝碧姑娘,怎的未與大師一同來此廠南荒睡尼夢大師看了焦天嘯一眼,卻向林中逸笑道:“林老施主,令媛林凝碧天資極好,慧絕倫,她把天龍禪定所需的百坐功,竟提前了三十餘完成,故而早就離開都陽山不開谷,要去找尋歐陽一缺小賊身邊的那粒天香豆蔻,以便救治長睡不醒的鐘素文,彼此約定如期抵達天外之天相會。她還未曾到麼?”林中逸聞言,忽覺心頭怦怦作跳,不由暗想愛女至今未到,莫非又出了什麼差錯不成?

南荒睡尼夢大師見林中逸聽了自己的話後,立即憂形於,不由含笑說道:“林老施主不必擔憂,令媛林姑娘服食整本千年雪芝,並得天龍禪定之助,真力大進,三花以聚頂,五氣漸朝元。

除了遇上碧目魔娘姚小玉或有可慮以外,即令強如紅袍羽士邵小綠等,也無甚足懼!何況她還有前古神物龍淵寶劍在身…”南荒睡尼夢大師話猶未了,忽然西域酒神陶大杯以一種深含奇詫緊張的語音叫道:“老尼姑且慢誇口,眼前事變化離奇,令人莫測。你所說的前古至寶龍淵寶劍出病了!”這幾句話不但聽得南荒睡尼夢大師雙眉略蹙,飄萍子林中逸心頭亂跳,連焦天嘯、唐子羽也關懷頗甚地對看一眼,齊覺莫名奇妙。

陶大杯身形自一片林木中出現,施展絕頂輕功,電疾趕回,濃眉深聚,向南荒睡尼夢大師問道:“老尼姑,你是說那柄龍淵寶劍,是由林凝碧攜帶?”南荒睡尼夢大師奄搭搭地眼皮一翻,驀然出道冷電似的目光,凝注西域酒神陶大杯問道:“陶酒鬼,你不要再玄虛,那柄龍淵寶劍究竟出了什麼病?”陶大杯目光微掃林中逸、唐子羽、焦天嘯諸人,應聲答道:“那柄龍淵寶劍如今被碧目魔娘姚小玉命人在天外之天的怪石之上!”陶大杯語畢,眾人同自默然,但面上神卻個個憂驚,因為隨身兵刃,既落人手,也就顯示了林凝碧至少被擒,甚或已遭不測。

南荒睡尼夢大師唸了一聲佛號,緩緩說道:“據我途中所聞,東瀛妙道玄子在追殺奪命郎君刁小五,報了天外之天誤中冰魄冷光芒之仇以後,便往嵩山少室訪謁少林護法慧明大師,踐約聽經。慧明大師果然通禪理,舌粲蓮花,一連三三夜,竟說得玄子淡盡名心,聲稱永與慧明大師結為道侶,靜禮三宅三清,不再過問任何塵寰俗事!”陶大杯、林中逸等,聽得齊自相顧詫然,夢大師又復說道:“東瀛妙道既然不來,則我們這邊所缺人手,僅是濁世狂生司馬藻,玉面孟嘗淳于俊二人而已,何如留出一人在此聯絡,其餘則先進天外之天,替林凝碧打一接應,免得她高傲逞強,遭了人毒手!”飄萍子林中逸關心愛女,自然首先贊同,西域酒神陶大杯也向唐子羽微笑說道:“既然如此,就請唐兄在此作為聯絡,我與老尼姑、林兄、及焦老弟先進天外之天接出林姑娘,並與群魔一會。”唐子羽知道天外之天之內,處處危機,兇險絕倫,自己除了輕功尚好以外,若論真實武功,可能比起鐵杖金鉤焦天嘯來,尚要稍遜一籌。遂點頭笑道:“唐子羽頗有自知之明,敬遵臺命!但四位進入天外之天以後,千萬不可意在輕敵,致為那陰損狠辣的碧目魔娘姚小玉所算!”南荒睡尼夢大師、西域酒神陶大杯、飄萍子林中逸、鐵杖金鉤焦天嘯等四人,一齊含笑點頭,身形膳處,向天外之天趕去!

這四位武林奇俠,到達天外之天那泓百畝清潭以後,只見為數百餘的嵯峨怪石,在水中參差矗立,而最高也最大的一塊方圓兩丈巨石頂端,果然著那柄秋神物,龍淵寶劍!

南荒睡尼夢大師首先皺眉,但忽然聽得足下所立的怪石際,發出一絲極細極細,顯系運用內家神功,專對自己而發的語音說道:“夢大師,別來無恙!你敢不敢獨自會會我姚小玉的天魔九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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